這時候“孩子他爸”急了,大步走過來擋在薛嫣的前面,“嘿,你幹啥,想搶孩子?”
看似“孩子他爸”的大漢長得高大,和又矮又胖的薛嫣站在一起讓薛嫣顯得極其弱勢。他似乎并不覺得薛嫣是威脅,大大咧咧地伸出手就要去搶孩子,薛嫣卻抱着孩子向後退了一步,靈巧的躲過了大漢伸過去的手,大漢咦了一聲,覺得這個胖子還挺靈活。
薛嫣冷淡的瞧着他說:“對,就是搶孩子,你若是不想死就躲開。”她話音剛落,大漢就朝笑的看着她,似乎覺得放狠話的薛嫣很可笑。
大漢說:“就你還和我放狠話?”他笑着又想去搶孩子。
薛嫣此時耐心已經用完了,利用最近練出的微弱的内力用力踢中大漢的小腿,在大漢疼得嗷嗷大叫的同時,一個帥氣的旋風腿就把那大漢踢翻在地,又揚起一腳把大漢踢出去了四、五米。
她不屑的嗤笑一聲,抱着孩子往回走。這時有好事的好心人過來試圖阻止她,說孩子是人家的不能搶,讓她還回去。她不耐煩解釋,冷笑的看着那位好事大媽說:“你也想挨一頓揍?”大媽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一邊罵罵咧咧的走開一邊和同伴說薛嫣的壞話。
薛嫣沒理那些人,把孩子抱回他們的車邊。
孩子在薛嫣的懷裏有些害怕,似乎想哭,薛嫣就從口袋裏掏出剛才揣進兜裏的棒棒糖,打開糖紙塞進孩子嘴裏,孩子就高高興興的吃糖了。
柳子序看着薛嫣說:“怎麽抱回來了?”語氣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薛嫣說:“我就是喜歡孩子,不行嗎?”她把小孩兒舉起來,笑嘻嘻的說:“以後這就是咱大兒子了,你說取個什麽名字好?柳如玉?柳飛羽?柳條?”
小孩兒呆愣愣的看着薛嫣,不明所以的嘬着嘴裏的棒棒糖。
柳子序随口諷刺薛嫣:“柳條就不錯。”
薛嫣回頭瞪他一眼,“那你起你起,我看你能起出什麽好名字。”
“又不是我兒子,我爲什麽要給他起名字?”柳子序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小孩兒被他的聲音吸引,低頭看他一眼,卻在看見他皮膚褐紅還沒有眼睛,着實像個惡鬼,頓時嘴一咧就被他吓哭了,害怕的直往薛嫣懷裏鑽。
柳子序的臉黑不黑薛嫣看不出來,但她猜到柳子序肯定不高興了。
她抱着孩子一邊說着:“寶寶不哭。”、“爸爸長得醜但他很溫柔。”之類的話哄着,一邊小心地看着柳子序,怕他嫌孩子哭鬧,一個狠心就把孩子掐死了。但幸好他也隻是嫌棄的皺起眉,沒有其他的什麽動作。
薛嫣心想也是,他雖然是心狠手辣,但也不至于和一個孩子計較。
她抱着孩子賤兮兮地湊過去,剛想撒嬌,就聽柳子序說:“你要是敢拿屁股拱我你就試試。”
“……”本來因爲雙手抱着孩子還真想用屁股拱一下的薛嫣頓時僵住了。但随即她又笑出來,覺得這人還真了解她,笑嘻嘻的說:“對不起嘛,是我錯了,行不行?”
柳子序這才說:“這孩子你要養?”
“我要養。”
“那個蕭義你也要養?”
就坐在一旁的蕭義渾身僵硬,似乎有些尴尬的下下頭,手裏把玩着望遠鏡。薛嫣擡手摸摸蕭義的頭,蕭義擡頭看她,被她摟進懷裏,她對着柳子序說:“對,我要養。”
柳子序說:“我不養。”
“……”薛嫣沉默了一下。
這時候江幻珊尴尬的笑着過來勸他們說:“那個,薛姐姐,柳大哥,你們别吵架了,别因爲一個小孩兒就……”後來也尴尬的不知道說什麽了,隻能在那邊讪笑。
薛嫣看一眼江幻珊,微微點頭,算是領了她的好意,然後和柳子序說:“你不養我就自己養。既然你不喜歡,那孩子就跟我姓好了。”她對着抱在懷裏的小孩兒說:“寶寶,你以後就叫薛寶,好不好?來,大兒子,叫一聲媽媽我聽聽。”
小孩兒懵懂的看着薛嫣,沒說話。
薛嫣又從兜裏掏出一塊兒糖說:“寶寶,來喊聲媽媽,媽媽給你糖吃喲!”
他話音剛落,就聽懷裏的蕭義笑了出來。蕭義擡起頭對她說:“姐姐,你說的這句話,真像是拐賣孩子的怪阿姨。”
她點了點頭,笑嘻嘻的說:“嘿,好像還真差不多,這不,手裏就有兩個孩子嗎?”她點了一下蕭義的額頭,又用腦袋頂了一下薛寶的頭,“你一個,他一個,拐賣兩個了。”她一邊說着話,一邊偷看柳子序的表情,見柳子序還是不理他們,便歎口氣,把孩子放進蕭義的懷裏。蕭義接過去孩子抱了一下,覺得抱不動,又把孩子放在車上坐着,牽着小孩兒的手。
薛嫣繞過去蹲在柳子序的腿前,雙手扶着他的膝蓋,仰頭看着他說:“真的那麽讨厭孩子?”
柳子序沒說話。
她又歎口氣,蹭過去拉着他的手,柳子序甩了一下沒甩開,就任由她扯着了。薛嫣說:“你要是真不喜歡,那等咱們進了安全區,我找到我爸媽後就把孩子交給他們帶,你說好不好?”
柳子序冷笑一聲,語氣聽起來有些鄙夷,“你爸媽?”
薛嫣的語氣卻很堅定,“對,我爸媽。”就是這麽不見外。是不是啊賈維斯?
賈維斯:“……”
柳子序沉默着,薛嫣猜不到他心裏在想什麽,隻靜靜地等他說話。不久後柳子序說話了,他皺着眉頭說:“薛寶聽着太小家子氣,不好,就叫柳嘉烨吧,嘉言懿行的嘉,烨煜的烨。”
“柳嘉烨?這名字好聽,還是你會起。”薛嫣用臉蹭着他的手背,“我就不行了,隻會起寶啊貝啊之類的名字,還是你厲害,我就知道還得你來才行。”
柳子序冷哼一聲沒說話,但心情開起來愉悅不少。
薛嫣跳起來親了他一下,柳子序被吓一跳,低喝道:“成何體統?!”
“想親你嘛,就是想親你。”她轉了一下眼珠,賊兮兮的小聲說:“今天晚上讓小義和嘉烨去大客車上睡吧,你覺得怎麽樣?”
柳子序的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微微點頭說:“可以。”
薛嫣笑開了花兒。
第二天一早起來,昨晚守在安全區門口睡覺的人全都沒事,警衛們便組織他們一個一個進入安全區。薛嫣來之前還曾猜測,這個基地是那種将來人的物資全部收繳的基地,還是隻收繳一部分,若是全部都要收繳她肯定是要心疼的。後來發現,基地居然隻收繳他們帶來的物資的三分之一,并且不會沒收他們的交通工具,居然還可以開着車進入安全區。
看來果然是地方大啊。她如此想着。不愧是有果蔬大棚的基地,就是霸氣。
當然,在進入安全區之前,負責統計身份的工作人員還要給他們在電腦裏錄入身份,統計他們的姓名、年齡、學曆和特長等,還會統一發給他們一張名片大的磁卡,他們上交的物資越多磁卡上面的積分就越多,能在安全區裏面得到的福利和兌換的東西也就越多。
而這張磁卡就等同于他們的身份證和信用卡了,上面的積分也等同于錢。
在收繳薛嫣的物資的時候,由于薛嫣帶來的物資不少,給她的福利自然也該更好,再加上薛嫣和柳子序屬于男女朋友關系,和蕭義、柳嘉烨屬于監護人和被監護人的關系,四人便被統一分配進一套别墅當然,分配到别墅的最大的原因,無外乎是因爲這個小區本來就大多都是别墅房。
現在一般人住的公寓樓也快住滿了,他們的積分不少,就給他們分配了一套别墅,若是他們來的再晚一點,等解決了普通住房緊缺的問題,他們就沒這好運氣了。
登記完身份,薛嫣又在登記處打聽了一下原身父母的消息,登記人員不耐煩的給她查了一下,還真查到了,說她的父母在小區213201,也就是21号樓,3門洞,2樓,201号房。
她真摯的感謝了登記員,然後和柳子序商量一下後,決定先回去别墅房放好東西,然後才拖家帶口的去了原身的爸媽家。
等她敲開門後,張媽媽看見她的那一刻就哭了出來,抱着她大球兒啊、大球兒的叫,嘴裏說着她瘦了、吃苦了之類的話,别提薛嫣有多囧了,就連柳子序都沒忍住笑了一下,就更别說是蕭義了。
看見蕭義捂着嘴偷笑,張媽媽好奇的瞅了他一眼,隐約認出來這個小孩兒是她家女兒鄰居家的孩子,有些詫異薛嫣竟然有能力把鄰居家的孩子也順帶救了出來,與有榮焉的同時也有點擔心,畢竟這個孩子帶出來了,薛嫣就得養着。
似乎察覺出張媽媽的擔憂,薛嫣偷偷地和張媽媽說:“放心吧,我積分卡上有一萬多呢。”
張媽媽吃了一驚,“怎麽有這麽多?!”
“搜刮的物資多呗。”她這時側過身,将被她擋在身後的柳子序漏出來,張媽媽這時候才終于看見還有一個人……不,一個大人和一個被他抱在懷裏的四、五歲的孩子。
張媽媽咦了一聲,遲疑的問薛嫣:“這是……這是誰呀?送你過來的朋友?”但她的視線在柳子序身上打量一圈兒,在嘉烨身上轉一圈兒,又在薛嫣身上轉一圈兒,頓時眼神就不對了,似乎已經察覺出來什麽。
薛嫣也不同她打馬虎眼,直接說:“就是你猜的那樣,這是你女婿和你幹孫子。”
張媽媽沒受住打擊似的晃了晃,扶着門框站穩後,才一臉欲哭無淚的看着薛嫣,“你,你怎麽找了一個……”但是當着人家的面,後面的話也不好說出口,她便閉上了嘴。然後她又想了想,覺得自己女兒前二十多年沒找到對象,如今喪屍病毒爆發,男人更少了,說不定以後更找不到對象,即使柳子序是一個殘疾人,但至少也是個伴兒不是?
最終她歎一口氣說:“哎喲我的女兒呀,就這樣吧,就這樣吧!你們進來。”說着就去拉薛嫣進屋,也不情不願的招呼柳子序進屋。
被嫌棄的柳子序似乎有些不高興,但礙于薛嫣,便也沒做聲,挪着輪椅進了屋子。
張爸爸看見柳子序的時候沒張媽媽反應那麽大,但也不太滿意,尤其是還拖家帶口張爸爸誤會蕭義和嘉烨是柳子序的孩子。不過後來薛嫣解釋清楚了,知道這是自家閨女救回來的,不但沒嫌棄薛嫣,反倒還覺得自家女兒就是善良,一頓猛誇,誇得自認爲厚臉皮的薛嫣都不好意思了。
她哭笑不得,覺得這兩口子還真是疼愛閨女,怪不得原身二百多斤。
雖然現在已經被她鍛煉到一百六十斤了。所以也不怪張媽媽抱着她哭,說她受苦了,畢竟才幾個月時間薛嫣就瘦了四十多斤,哪像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