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大笑一聲,然後說:“你說,你滿意?”
“滿意滿意,十分滿意。”薛嫣笑起來說:“我喜歡主動,也喜歡蒙住對方眼睛,還喜歡綁着他不讓他動,你看你,不用我自己綁你,都已經符合了,你說我能不滿意嗎?”
“哈哈哈……”新郎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從腰間抽出鞭子就向着薛嫣打了過去。薛嫣連忙往旁邊躲,但還是被鞭子抽到了身上,火辣辣的刺痛讓薛嫣:“啊”的喊出聲出來。新郎一開始沒注意薛嫣的不對勁兒,一鞭又一鞭的抽着薛嫣,他沒準備将人打死,隻想教訓她一下,所以鞭子也沒下重手,結果後來察覺不對了,薛嫣不是在慘叫,聲音一聲接着一聲高,卻透着無比的歡愉。
新郎雖然殘廢,但沒燒傷之前也和丫鬟開過葷,自然聽出來了。他冷笑一聲,停下鞭打說:“果然是豔鬼,打你都能叫成這樣兒,卑賤!”
薛嫣有氣無力的舉起手晃了晃,看着他說:“你不懂,可爽了……”
新郎緊緊地握住鞭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你上床鋪去。”
“呵呵呵……”到後來還不是從了我?薛嫣得意的笑起來,自己爬上了床,然後凹着造型對新郎招手說:“來呀相公,咱們可是拜了天地的夫妻呢,如此良辰美景,洞房花燭夜,不來一發嗎?”
“……”新郎默不作聲的轉着輪椅挪到床鋪,手在床邊一按,人便翻身上床,随後一揮衣袖,便從袖子下面打出一道氣勁,撞在輪椅上,輪椅就飛到了另一邊的角落裏。
他把鞭子卷起來放在枕頭下,薛嫣就靜靜地看着他的動作。
等他放完,薛嫣就翻身壓在他的身上,摸着他被燒得如幹柴般幹枯的腿說:“你腿能動嗎?”
“分毫不能。”
“那你那裏能動嗎?”
柳子序挑釁的冷笑,“你試試?”
薛嫣一手撫着他的臉,低頭親吻他的嘴唇,熱情而奔放。柳子序卻忽然覺得心情不悅,一把掐住她的脖子。薛嫣對于他的喜怒無常真的無奈了,無力的看着他說:“你又咋了?”
“你爲何……半分不嫌棄我?”柳子序說話的時候有點咬牙切齒,仿佛是受着巨大的屈辱問出這句話的,此時他臉上的皮膚顔色更深了,薛嫣猜測他可能是在臉紅。
隻不過不是害羞,是屈辱。
薛嫣摸着他的臉說:“我有過許多副皮囊,美的醜的、高的矮的、正常的殘疾的,若是一個皮囊就是一個不同的我,我早就瘋了。”她親在他眼睛的位置,“所以我不是一個看臉的人,我是一個看内在的人”她對着柳子序抛了個媚眼兒,然後才反應過來,她這才是真真的對着瞎子抛媚眼兒。
柳子序冷哼一聲,“真把自己當鬼了?”
“本來就是啊。”薛嫣一下一下的親在他的臉上,親吻他沒有眼睛隻有一層皮的眼部,親吻他微微凸起弧度的鼻子,親吻他唯一正常的嘴唇。
柳子序握住她的手臂,冷笑的說:“且不說你是人是鬼,就算你是鬼,我也要用你爽。”
“噗……”薛嫣笑起來,“學得真快……你真聰明。”我喜歡聰明人呢。
兩個人唇舌相依。
第二天柳子序清醒過來,便感覺有人在摸他的肚子,他猛地一驚,反手握住那人的手腕,一使巧勁兒便翻身躍起,将那人壓在身下。
薛嫣被扭着胳膊大喊道:“艾瑪疼疼疼,要斷了,老公要斷了!”
聽着熟悉的女聲,柳子序想起來自己昨日已然成親,還和一個自稱是女鬼的瘋女人搞了一夜。他松開薛嫣的手說:“你若是老實,也不用吃這虧。”
薛嫣哼了一聲,揉着發疼的手臂甜膩的撒嬌說:“這不是大早起來精神煥發,又想要了麽……你不也挺精神的嗎,來一發嗎?”
“……”柳子序頓了一下,然後用實際行動表示:那就來一發呗。
等兩個人終于玩兒爽了,柳子序喊下人打水,薛嫣這才爬起來給柳子序穿衣服。她也不是沒當過丫鬟,這種事幹起來十分順手,伺候的柳子序十分滿意。
他對着薛嫣說:“你說你是李歆然的丫鬟?”
李歆然就是那個本來要嫁過來的小姐。
“是滴喲。”薛嫣也不糾結她的身份,反正她一開始說的時候就沒指望柳子序相信。她給他系上最後的一條腰帶說:“你準備怎麽處置我呀?”
柳子序說:“杖責二十。”
“……”薛嫣無奈的擡起頭瞪他一眼反正柳子序也看不見,“那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好了,我還能迅速的再換一個皮囊,若是攤上好的,說不定還能逍遙個十幾二十年。”
柳子序冷笑一聲,“想得美。”
薛嫣戳了戳他的腰,“說正經的呢,你是準備把我放了呀還是放了呀還是放了呀?”
“你都是我的人了,還想着跑?”柳子序不悅。
薛嫣眼珠一轉,“不然,你還準備納我爲妾呀?那我家小姐不就更有理由拒婚了嘛,你到時候怎麽把她追回來,到手的媳婦可就飛了。”
柳子序掐着她的腰,冷笑的說:“媳婦?那種女人不要也罷,她既然敢逃婚,就不用再想着進我柳家的門!從此之後,李家隻有你一個小姐,你就是李歆然。”
薛嫣腦子裏閃過一堆陰謀論,最終聳了聳肩:她自己的命運都不在自己手裏,關心那個不拿丫鬟命當回事兒的李家小姐,她就是真閑着了。所以她:“哦。”了一聲,表示自己從今天以後就是富商家的李小姐啦!
柳子序嫌棄的皺了皺眉,心想這得教教薛嫣規矩,這樣子哪像大小姐,肯定要露餡兒。
後來柳子序偷偷的請了幾個師傅,教導薛嫣禮儀課程,教她識文斷字,可夫子、婆婆教她的時候卻發現她無一不精、無一不會,禮儀标準的近乎完美。這件事被上報給了柳子序,柳子序心裏也想了一堆陰謀論,回去詢問薛嫣。
薛嫣便敷衍他說:“我是從小就伺候小姐長大的,小姐學的時候,我自然和書童一樣跟在她旁邊學,她學什麽我也要跟着看什麽,小姐錯了我還要替她挨打的,所以爲了不受罰,那些年我學的可比小姐認真多了然後在小姐被考校的時候幫她作弊。雖然有時候被發現我會被打的更慘。”雖然是敷衍之詞,但這确實是翠柳的親身經曆,隻不過翠柳學的也不咋地。
至于薛嫣爲什麽會的這麽多,自然是因爲穿得多,自然學的多了。
是不是呀賈維斯?
賈維斯:“是的,love。”
柳子序掐住她的腰将她摟進懷裏,然後低頭親了一下,“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
“我本來就聰明呀,要不早在被你發現的時候,就打死了不是嗎?”
“是啊,聰明的勾引我。”
“你還不是被我勾引了。”她得意的湊在柳子序的耳邊呵氣如蘭:“老公,要不要我?”
柳子序冷下臉,“白日宣淫,下賤!”
“那就賤。”薛嫣回答的無所謂。做一個碧池可比做一個淑女容易多了。是不是呀賈維斯?
賈維斯:“love,不敢苟同。”
柳子序沉默了一下,接着咬牙說:“讓你賤!”然後摟住她的腰,狠狠的親上她的唇。
薛嫣在柳家一直以李歆然的身份當着柳子序的夫人,每天繡繡花、撲撲蝶、吃吃茶點,幾乎就是古代後宅女人娛樂項目的全部了。因爲本來就是宅女不愛出門,即使柳家的人不拘束她出門買個胭脂水粉什麽的,她平時也都是呆在院子裏不出去的,極少有出門的時候。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半,薛嫣聽說柳子序帶回來一個女人,養在後宅裏。
這些閑話似乎是有人故意讓下人說給她聽的,否則平時不敢多嘴一句的丫鬟,怎麽偏偏在她坐在院子裏喝茶的時候,大大咧咧的聊天說閑話呢,簡直就是做樣子給她看。
薛嫣本來是沒必要理會的,但她最近太無聊了,靜了,覺得搞點兒事出來玩玩也不錯,便讓那個丫鬟過來問話。那個丫鬟還挺有表演天賦的,裝作欲言又止、絕不招供的忠貞模樣,但當薛嫣笑吟吟的吓唬她說要挖她眼珠的時候,她就一股腦說出來了,說那個被養在後宅的女人和大少爺柳子序是青梅竹馬,之前舉家搬遷才沒了消息,如今被大少爺找回來,舊情難滅,就養在了後宅。
薛嫣覺得以柳子序那陰陽怪氣的脾氣不可能這麽純情,說不定有什麽詭計,要利用那個女人,便想着去湊個熱鬧、瞧瞧八卦也不錯,就裝作醋意大發,讓丫鬟領着她去了那個小院。
别說,這小院被那個女人弄得不錯,又是花又是草,還有一個小鯉魚池,弄的也挺有意境的。
薛嫣到的時候,柳子序正坐在輪椅上扒橘子,臉上是她完全沒見過的溫和地笑容她從來隻見過這個男人冷笑、怪笑、壞笑,今天卻頭一回看見這個男人正常的笑臉,明明沒有眼睛,但看起來就一副高興的樣子。
薛嫣第一次看見他發自内心的笑容,他竟然也能笑的這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