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平穩降落,艙門打開,旋梯靠了上來,五名埃塞俄比亞警察持槍沖了進來,跟在後面的是一幫醫護人員。
那名被綁起來的男子被警察帶走,胸部中槍的男乘客和腿部中槍的空乘被醫務人員拿擔架在一片掌聲中給擡了下去。
輪到秦楚時,大姐帶頭鼓掌,乘客們很給面子,給秦楚最熱烈的掌聲。秦楚沒用擔架,背着背包自己走下飛機,過道邊的女乘客更熱情的給秦楚的臉上留下了口紅。
下了旋梯,二十多個話筒杵到了秦楚的面前,記者們用英語、阿姆哈拉語向秦楚提問,可惜秦楚聽不懂,英語還能聽明白幾個單詞,可這些記者說起話來嘴皮子跟機關槍一樣,秦楚就懵逼了。
“您好,請問您是中國人嗎?”
就在叽裏呱啦的聲音中,秦楚聽到了漢語提問,扭頭一看,是個女記者,手上拿的話筒上tv’四個字母秦楚看的很仔細。
忍着手上的疼痛,擺出了一個自認爲迷人的微笑,“是的,我是中國人!”
“請問您叫什麽名字?”
“秦楚。”
“能詳細說一下飛機上的情況嗎?”
秦楚倒是想繼續說下去,這可是在中央台露臉的機會,可惜醫護人員推着秦楚往前走,讓秦楚想說都說不了了。
女記者也放棄了秦楚這個傷員,跑到機艙裏面去采訪乘客,當了解了前因後果,事件詳情之後,女記者把腸子都悔青了,這不是撿了芝麻丢了西瓜嘛!
秦楚被送到醫院,手臂局部麻醉,取子彈,上藥,包紮,送入洞房……病房。秦楚還想着睡一會,沒想到一幫記者已經殺了過來。
依然是聽不懂的歪果話,唯有那個央視女記者說漢語,秦楚自然是回答能聽懂的。
“秦先生,請問您是怎麽想到挺身而出,制服恐怖分子的?”
秦楚回答道:“因爲我怕死啊……”
“咳,你可以說一些正面的,比如黨和國家!”
“有黨和國家,我也怕死!”
“好吧,換一個問題。”女記者無奈,給你提示你都不會說話,算了,問點親情友情:“在和手中持有槍械的恐怖分子進行搏鬥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家人朋友呢?”
“怎麽可能,那人手裏有槍,我還分心去想别的,難道我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女記者已經無語了,你特麽奇葩,會不會說話,你就不能說當時想着親朋好友?你就不能給自己長點臉?
感覺完全無法跟秦楚聊天的女記者隻能再次轉移話題,“對于這次恐怖分子持槍登上航班意圖劫機,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想對那個恐怖分子說,尼瑪劫錯地方了,浪費大家表情嘛!”
女記者一口鮮血噴出,你特麽不看新聞的嗎,今天三個問題都是新聞套路啊,這你都不懂,虧你還是中國人!
秦楚真不知道嗎,其實當女記者問完三個問題,秦楚就明白了,第一個是要在黨和國家的關懷下如何如何嘛,第二個是要說國内親人朋友生活安定,第三個就是要說國外很亂,國外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
不過秦楚不搭理這女記者了,這女記者玩套路,咱還年輕,容易被帶溝裏去,還是閉嘴讓她閃人比較好。
把身體往下移了點,躺下之後拿被子蓋住腦袋,意思就是咱是傷員,要睡覺,你們這幫記者愛幹啥幹啥去。記者們見秦楚不再冒泡,立刻閃人去做新聞稿件,剪切視頻。
當秦楚聽着病房裏沒動靜之後,把被子掀開,打算喘口氣,沒想到病房門口還站着幾個人。
“秦先生你好啊!”一個戴眼鏡,穿着一身西服正裝的中年華人開口向秦楚問好。
秦楚滿頭霧水的回了個好,這人誰啊,沒見過,咱在埃塞俄比亞一共就認識那麽幾個華人。一個是來埃塞俄比亞出差的王逸飛,一個是導遊劉誠,還有就是飛機上那個大姐,連名字都沒問。
那中年華人自我介紹道:“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駐埃塞俄比亞聯邦民主共和國特命全權大使臘翊凡,聽說了這次劫機事件,代表政府來看望你。”
秦楚一聽是大使,也不敢裝逼了,跟記者吹水還行,咱反正不靠記者過活,可大使就不一樣了,在駐在國代表大使本國的國家元首和政府。
“大使你好。”
臘大使站在病床邊對秦楚說道:“國内知道了這次劫機事件,對于秦先生制服恐怖分子的行爲作出了表揚,秦先生這是爲國争光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如果不制服恐怖分子,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不可預料的事情,其實這也是爲了我自己的安全着想。”
“秦先生很直白嘛。”臘大使已經看過秦楚的資料,二十三歲的年輕人,又沒進過政府機關,你還指望他能說出多高大上的話麽?這樣也好,天天跟政要老油條打交道,偶爾跟這年輕人聊聊天也不錯。
“嘿嘿,我說得不好的,大使不要見怪啊。”秦楚很羞射的笑了。
“沒事,年輕人就是要這樣。”臘大使直接坐在了病床邊,對秦楚說道:“埃塞俄比亞總理海爾馬裏亞姆·德薩萊尼在半小時前跟我通過電話,說要感謝制服恐怖分子的英雄,是你拯救了那趟航班上的乘客,也避免了一次極有可能發生的災難。”
秦楚咧嘴笑道:“埃塞俄比亞總理都知道我了啊?”
“那當然,這次劫機事件對埃塞俄比亞來說有着極爲重大的影響,埃塞俄比亞很有可能下達全國進入緊急狀态的命令,你制止了恐怖分子的行爲,給埃塞俄比亞總理省了很多麻煩。”臘大使也沒全部跟秦楚說,透露一點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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