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迷你祖宗龍更是郁悶得幾乎郁結了。
一隻手把琉璃珠平舉在自己眼前,另外一隻手撚了個劍訣,催動自身的靈力,靈力從指尖流出來。
劍訣慢慢移近琉璃珠,最後琉璃珠被整個籠罩在金色光芒之内。
捧着琉璃珠的手離開,琉璃珠懸空,慢慢移到绯君幽的正上方。
有透明顔色的光從琉璃珠裏面傾瀉而出,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籠罩住绯君幽整個身軀。
白茫茫天地之中,抱腿蜷成一團坐在地面的绯君幽感受到一股豐沛的力量正在進入自己的身體,忽的擡起了頭,往上方看去。
上方,有透明的光投射下來,也籠罩住她的靈識。
細細感受一番,她眼裏的笑意慢慢加深,對着空茫茫的四周便喊:
“沙華姐姐,我們有救了!是師父來救我們了,呃……”
話才說完,她周身泛出一陣白色的光,绯君幽感覺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痛苦。
看着自己周身這層白光,绯君幽不解加疑惑,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這是什麽?”
“君幽,君幽,你救我,那是我的靈識,我的靈識就要被這透明的光給煉化了,啊!救命!”
绯沙華的聲音憑空響起,伴随着她一陣極端痛苦的呼喊。
绯君幽當下着急了,不行,怎麽能讓沙華姐姐的靈識被煉化?
“啊,那沙華……呃……姐姐,我該怎麽做?”
她也感覺到自己靈識的痛苦,怎麽辦,好難過……
绯沙華被虐得死去活來,連一貫清冷的聲音都變得斷斷續續,慌裏慌張的:
“打坐,靈氣運行靈識三十三個小周天,一定要凝神定氣,一定不能分心!”
說完這句話,绯沙華又痛苦地哀嚎起來。
她聲聲痛苦,绯君幽聽着,眼淚都流出來了。
當下不再遲疑,趕緊地打坐運氣,閉眼專心。
自以爲的好心救命,殊不知,她這樣的行爲,這才造就以後的一切災難。
房間裏,太子殿下源源不斷地輸送靈力給琉璃珠,讓琉璃珠的力量源源不斷地進入绯君幽的身體。
可是,漸漸地他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是在制衡琉璃珠?!
怎麽回事?
不再多想,他用自己另外一隻手同樣地聚了靈力傾注到琉璃珠上。
霎時間琉璃珠原本弱下去的光芒又強盛起來,又一次照向绯君幽!
“呃啊!”
一聲驚恐地哀嚎,就算绯君幽沒有看到绯沙華的人影,但是還是能想象得到,她抱頭大叫的模樣。
看着上頭複又傾瀉下來的透明光芒,绯君幽淚水簌簌掉落,趕緊加大力氣在運行靈氣上面。
透明光芒被逼退些許,她額角有豆大的汗珠落下。
但是這樣的力道遠遠不夠。
不多時,透明的光芒便又往下前進了些。
怎麽會這樣?
随着太子殿下靈力的傾瀉,他清晰感覺到绯君幽體内,确實還有一個力量在與他抗衡。
而這個力量,細細感覺,讓他突然想到當初在莽蒼林那會,绯君幽的走火入魔。
那一次,那一股神秘的力量很是特别,正是因爲如此特别,才讓他一直記在心裏。
可是那一次,不是因爲绯君幽靈氣吸入太多走火入魔才會的嗎,并且不是已經被劉拈紅治好了?
怎麽還會……
直覺告訴太子殿下,這一股氣息,絕對絕對絕對不是什麽好氣息,必須盡快從绯君幽的身體内除去!
可是要怎麽樣才能根除?
哦對了,這琉璃珠是世界上最純粹的東西,想必是因爲它的純粹進入绯君幽的身體蕩滌她的靈識,而那氣息纏繞着她的靈識定然被認作是不好的,所以才會被琉璃珠銷蝕才會引起氣息的抵抗。
所以,他必須把這氣息壓下去才對!
想到這裏,他再進一步加大自己的力量,洶湧澎湃的金光渲洩而出照亮了這整個房間。
房間對面,才脫下自己黑衣外套的男子仆一坐在床榻上,忽的雙目睜大瞠了瞠,又詫異地站起來,手拿起才脫下的外套,随後複又穿上一邊穿他一邊往門外走。
出門,他看着對面屋,整個屋子現在都泛着一層凡眼難以看見的金光。
皺皺眉:那人在使用琉璃珠?
難道,他之所以拿琉璃珠,就是爲了來救治那個女孩子。
腦海裏忽的重現他方才遇到女孩子的情景……
早上,他才出現在祈雲洞旁,便看着身量颀長的男子進入祈雲洞,祈雲洞石門關上。
自以爲是來慢了一步,并且他覺得,按照這男子的氣度,想必,他在祈雲洞裏面應該會掙紮好久才會最終喪命。
索性,他便走了。
沿着山路下山,手中三十二節骨傘被他撐開,用來防止茂密的葉子上面水滴滴落髒了衣襟。
才下山,他沿着官道一直走,才走沒幾步,便看着對面一個紅衣服的女孩子快速朝他奔跑過來。
女孩子長得倒是挺好看的,一身紅衣紛紛揚揚耀眼得很,就是兩眼無神,一臉慌張,一看不是因爲躲避仇家,就是因爲找不到人。
她沒有看見他,不過才從他的身邊跑過,猝不提防的她身軀一晃,整個人不可控地往後倒下去。
剛好在他的身邊,那個時候,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麽,他竟然,本能地一伸手便把她接住。
接住她的時候,她一雙無神的眼睛沒有一點光彩,唇色也是雪白的,看着有點虛脫。
他聲音不悲不喜,隻是問: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紅衣女孩在他的懷裏,自顧自呢喃了句:“我要師父,師父在哪裏,不要丢下徒兒一個人……”便緩緩閉上眼睛。
“姑娘?姑娘!”
他看她失去知覺,趕緊的爲她把把脈,卻發現她脈象紊亂,非一般靈力能夠調和。
皺皺眉,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當下便盤腿坐在她身後,爲她調理了一小周天的氣息。
可是,這姑娘卻沒那麽容易就可以恢複啊。
看着她方才跑來的方向,官道蜿蜒,卻隻有一個盡頭,那便是,雲軒城。
所以,他抱着她,是想上雲軒城爲她找尋家人來的。
沒想到,當他出現在雲軒城的時候,對面那個身量不錯的男人,可不就是早上才進入祈雲洞的男人麽?!
哈,他竟然這樣就出來了?
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祈雲洞的機關,眼下這男的能出來唯有一個方法,想來,這個世上,再沒有祈雲洞了。
那麽,琉璃珠,他是得手了?!
倒是有兩把刷子啊。
他惦記了許久的東西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不過那也沒關系,反正他想得到琉璃珠,不過是因爲得知它是世界上最純粹同時也是最難拿的東西,他想來看看有多麽純粹多麽難拿而已,現在看來,也不是很難嘛。
爲了驗明難拿的程度,最終,他是和這個拿到琉璃珠的人動了手。
能拿到琉璃珠的人身手果然不賴,不過,倒是在他的預料之中。
那人要那個女孩,便給那人好了,不過,女孩畢竟是他救的,他倒想知道,這最終是一台什麽樣的戲。
原來因果是這樣的。
想到這裏,他斜斜地倚着自己的門框,反正他今天有時間,拿不到琉璃珠,他看看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