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可以不管了,現在他傻啦吧唧的徒弟的傷勢最重要。
隻是,當绯君幽躺回自己在奉王府的房間的床榻的時候,太子殿下往她身體内注入靈力,卻詫異地發現绯君幽通身的靈力澎湃爆滿似乎還要溢出來一般……嗯?!這是個什麽情況?
他不知道,此時此刻在绯君幽的體内,因爲着她當時不顧自己性命硬是替太子殿下擋下妖王的攻擊的那奪命的一招,從而牽連到的之前幫助了绯君幽的白衣女子,到底那女子之前有靈力和绯君幽互通,在绯君幽靈力大竭的情況下,是她被強硬地抽走靈力填補空缺遂她修煉了千百年的靈力悉數潰敗。
以至于绯君幽現在身上有那麽多的靈力呵。
白衣女子無力地躺倒在一大片的白茫茫之中,眼睜睜看着自己周身散發出的柔和光芒,眼裏有不甘心卻沒有辦法的絕望。
她的靈力,她的靈力啊……
可是臉側的那一大攤鮮紅的血,昭示着她再無力氣爬起來的這一事實。
怎麽辦呢,她修煉了千年,好不容易才能在這個地方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晶瑩的淚水滴在白茫茫的地面,水漬迅速滲透,最終無影無蹤。
來說绯君幽。
她後背那裏受了妖王一招,整個後背上的骨骼皆寸寸斷裂無一完好。
不僅僅如此,更重要的是,受傷的那裏無形之中像是破了一個洞,有靈力從那個地方鑽出來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周身自動啓動防禦系統,卻還是有不少的靈力都迅速消失。
此時此刻,她臉色蒼白整個人都無知無覺周身顔色接近透明,泛着淡淡的紅光,似乎是一不留神就會灰飛煙滅一樣。
“绯君幽,诶绯君幽!”
太子殿下沒有辦法,在回來的頃刻間他都試了多少種法子,卻最終……沒有一個法子是奏效的能夠阻止绯君幽這狀況。
怎麽辦呢,該怎麽辦呢,眼下這狀況,指不定真的會魂飛魄散好不好?
雖然說這倒黴徒弟死了他也沒有損失,但是到底是他把她帶下人界來的啊到底她還叫自己一聲“師父”,他怎麽可以……
不管了!
他豁出去,站了起來就朝着床榻上的人兒釋放自己的所有靈力。
被剛巧踏足進來的林倚竹看到,罵了一聲“糊塗”!
林倚竹切開太子殿下和绯君幽的聯系,以自個兒修爲修成純善的白光,頃刻之間便把绯君幽給籠罩了進去。
太子殿下看着面前這位着白色紋金祥雲袍的男子,一雙眼睛眯了眯,最後才淡定了。
夏琉禦帶着吳梓諾一起回到奉王府,吳梓諾一路上是詢問了一下奉城斂的狀況,卻不知道回了人界的夏琉禦一心都在奉城斂嚴峻的傷勢上。
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遂,一跨進奉王府,夏琉禦當即開始找尋奉城斂的身影,卻到處找不到他。
前院,前廳,他的房間……
奉城斂……
她張合了自己的唇,卻沒敢叫出聲來。
奉城斂……
又一間房沒有他的影子……
“怎麽了?”
吳梓諾追随着夏琉禦的腳步,不解地問。
可夏琉禦卻沒有心思去細細解釋額……
奉城斂……不會是傷重到出了妖界還不能走回王府吧……
那他現在在哪裏?
她害怕了。
此時此刻,她才終于知道自己是多麽的擔心奉城斂。
有多擔心?
很擔心很擔心就是。
奉城斂,你到底在哪裏?
急急忙忙地闖入另外一間房間,而在她翩跹身影進去之後,另一面的月牙門那裏,終于轉出一張椅子來。
隻是堪堪錯過。
奉城斂看着一片衣角進入到一間客房裏面去,雖然沒看到整個人,但他基本肯定,是夏琉禦回來了!
一瞬間,心情激動得跳躍萬分。
而夏琉禦,匆匆地一進房間眼光一逡巡,便立馬退出想要去别的房裏找找看。
卻沒想到,當她退出房門之後,終于看到那一抹被自己想念了許久的身影。
腳步生生頓住。
月光傾城,映着滿院黑影憧憧,可是在各種暗黑色的傾映下,奉城斂那坐着的模樣,還是清晰映入夏琉禦的眼簾。
頓住腳步,夏琉禦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這個人,在月光之下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雖然沒有站立,但是整個人還是給她一種可以依靠的結實感。
沒來由嗚咽一聲,下一刻,沒經過自己大腦的思考,她本能地便奔跑過去,撲入那個溫暖的懷抱了。
她帶着哭腔輕輕說:
“奉城斂,我可找到了你。”
奉城斂被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弄得跟瞬間天上掉金子一樣,那叫一個受寵若驚。
感覺懷中的人兒果真是擔心得很呢,他輕輕拍了拍夏琉禦的後背,低哄道:
“琉禦,沒事了啊,真好你可以回來了,你可知道,我多麽擔心你?”
聽着這窩心的話語,夏琉禦又感覺到自己眼眶濕濕的,真是的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愛哭了呢?
抹抹眼淚,她想起奉城斂的狀況,竟還嗔怪道:
“真是的你回來多久了怎麽能夠到處亂跑?你的傷怎麽樣了?”
說起自己的傷,奉城斂臉色都僵了,半晌,他才看了看吳梓諾說:
“大概,好不了了。”
啊?!夏琉禦有種感覺心都涼了。
可是奉城斂卻挑挑眉拿着慣用的口氣不提防說:
“我的琉禦如今這麽關心我,是不是覺得本王英雄救美很帥被本王感動了呢?”
夏琉禦聞言瞬間收起自己所有的情緒,看着奉城斂眼神變成冷冽,就說了一句:
“那麽多人死你怎麽不死?”
“……”
自始至終吳梓諾都在作壁上觀眼前的這一對,若是她沒有猜錯,這夏琉禦和奉城斂兩個……是互相看對眼了呢!
真好玩原本是死對頭的兩個人,竟然也有這麽一天麽?
她笑道:
“你看我做什麽,受傷了還亂跑就是你的不對,讓我幫你看看吧。”
奉城斂不客氣,但是他覺得晚風挺涼的,爲了夏琉禦的健康着想,大家還是回屋吧。
吳梓諾:“……”
說的好像夏琉禦是一隻瓷娃娃一樣鄙視之。
吳梓諾幫着奉城斂看好了傷勢并且做了簡單的治療,那坑爹的腳筋她也聯合林倚竹幫他給接上了,算是免去他一輩子坐輪椅的罪受。但是在康複期間這奉城斂還是擺脫不了坐輪椅的命運實在是可憐啊,可是可憐之人自有幸福之處,比方說夏琉禦終于覺得奉城斂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成長爲繼父親母親還有她家府上看了幾十年的門的老阿叔之後的第四個最重要的人了,嗯由此也萌生出要和他一起生活一起走過一輩子那麽長的拌嘴日子的意願,奉城斂深沉地再次甜言蜜語山盟海誓說就是喜歡夏琉禦就是想和夏琉禦在一起,唬得夏琉禦還拿出自己的十二瓣花燈說什麽“緣分天注定”,于是奉城斂見過夏琉禦的家長并且取得他們的“原諒”,夏琉禦她爹聽了事情的原委也表示之前的那一位不是奉城斂本人現在這個奉城斂的品格他還勉強能接受……遂兩家人都已經坐在一起讨論婚期還有成親的各種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