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君山銀針已經沏好,請主子和太子殿下品嘗。”
劉拈紅看着茶壺放在桌上,趕緊接過小芷的手獻殷勤道:
“拈紅知道太子殿下的泡茶手藝天底下無人能及,我這婢女在您面前便是班門弄斧,不過這君山銀針是頂頂的好茶,太子殿下品嘗一二。”
說着她拿着茶杯就給太子殿下倒。
太子殿下看着橙黃色的汁液從茶壺裏流出來,伴随着水流一縷幽香便迫不及待地竄開,瞬間整個屋子裏面都是君山銀針泡出來的香味,嗯嗯,确實是好茶啊。
“好,好茶!”
還未喝,太子殿下便開始誇獎,誇得劉拈紅眉眼彎彎……
劉拈紅把茶杯遞到太子殿下面前,笑着說:
“這君山銀針原本産自洞庭湖上的君山之中,形似銀針,由此取名君山銀針,那一年拈紅途經那裏,看到君山之上正有一棵小茶芽默默成長,覺得很是适合移栽,便把那小茶芽移到這個居所之中,起先才移過來之時這小茶芽甚是水土不服,要拈紅細心照料,拈紅爲了這麽一棵小小的植物,可是煞費苦心。現在好了,君山銀針茁壯成長,每一年拈紅總能從上面采摘到茶葉烘焙,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到底是好茶,殿下您嘗嘗看。”
太子殿下聽着這麽一個由來,了然于心點點頭,接過劉拈紅手中精緻的茶盞,先是放在鼻尖聞一聞,再低頭品一品。
君山銀針入口滋味甘醇,很好聞也很好品,太子殿下是愛茶之人,自然能夠嘗出好壞。
“金鑲玉色塵心去,川迥洞庭好月來。古人誠不欺我,果真是名茶之中的極品。”
劉拈紅看着太子殿下的神色,覺得自己能投其所好讨得太子殿下的歡心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于是自己的舉止便愈加的輕柔妩媚,希望能讓太子殿下多上心她點。
奈何太子殿下品到好茶确實心情愉悅,但是一愉悅他整個心思都在君山銀針上面了,哪裏還管得了身邊的人多麽絕色多麽……溫文爾雅呀……
恰好又是茶過第三巡,躺床榻上的绯君幽忽然又有了動靜極度不安起來。
太子殿下茶杯吧嗒一放,二話不說便三兩步來到绯君幽床前,速度快得就跟條件反射一樣。
劉拈紅臉上的神色又一僵,在各種憤恨又一次獻殷勤被砸的同時,她也趕緊起身随後看看绯君幽的狀況。
绯君幽此時此刻皺着一雙眉,臉色蒼白到連唇色也變得白了,她一雙手疊在床被上捏着被子捏得緊緊的,整個人煩躁得很似乎又在和什麽争鬥一樣。
而就在太子殿下探查的同時,她身上的黑氣又一次冒出來。
绯君幽恍然在睡夢之中把眉頭皺緊,腦海中似乎有什麽一閃而過。
而黑氣在一瞬間迅速蔓延了绯君幽的全身,不僅僅如此,這次這樣的氣息簡直就是來勢洶洶,竟然還妄圖沿着太子殿下探查绯君幽的靈力往上走,就要襲擊太子殿下整個人。
太子殿下眼疾手快,迅速用了另外一隻手化手爲刀,直接切斷自己手和靈氣的聯系!
這樣子,原本他發出的靈氣有一部分得不到安置,直接就在空中爆開形成小小的白色霧氣,直接震得太子殿下往後退去一步。
劉拈紅就在太子殿下的身後,趕緊的就伸手把他扶住,太子殿下站定,不自覺就輕輕掙脫開她的手。
劉拈紅收回手看着绯君幽,二話不說便出了自己的白色靈氣,隔着一段距離直接注入绯君幽的天眼之中。
绯君幽“啊”了一聲,整個上半身都從床榻上彈起來再重重跌了回去。
腦海中的亮光呼地一下子熄滅,她的整個靈識,又變成了一片漆黑。
因爲着劉拈紅的這麽一着,绯君幽安靜了。
劉拈紅看着绯君幽總算安靜了便收手,上前去查看绯君幽的情形。
绯君幽身上的黑氣總算是又退了,可是整個人依舊昏迷不醒。
劉拈紅别的不行,就是目光挺毒辣的,她上前左右看着绯君幽的神色,再把一把绯君幽的脈,心中給驚上一驚,不可置信再看看绯君幽的臉色。
太子殿下看到劉拈紅看出一點眉目,便站她旁邊問:
“你覺得她的情況怎麽樣?”
劉拈紅道:
“不像是邪氣入侵,倒像是她自己身體的問題。”
太子殿下贊同道:
“嗯,然後呢?”
劉拈紅把绯君幽的手放回被子裏,再繼續說:
“事實上拈紅從你們一出現在樹林裏就已經注意到你們,但是太子殿下,且容我說一句大不敬的話,相對于您來說,這位妹妹,當時更加引起拈紅的注意。”
太子殿下點點頭:
“爲什麽?”
劉拈紅堅定道:
“因爲她是極陰的體質,和我們生活在不見天日的樹林之中的瘴氣妖相似的屬性,當時她修煉的是仙,若是我們能夠得到她靈氣,那麽,将會事半功倍,而太子殿下純陽的體質,與我們修煉無益,若是用的不好,反而有害。”
“但是,物極必反的情況,也是很容易緻命的。”
“所以,你是說,绯君幽她不适合那樣大力地吸收極陰的靈氣,因爲她吸收了太多,所以靈氣才會這麽反噬?”
太子一語道破核心關鍵。
“是的,就是這個道理,現在這妹妹這樣的問題,按照拈紅看,我們隻能讓她清醒,具體她自己的命,隻能由她自己争取!”
“怎樣争取?”
劉拈紅歎了口氣:
“她自己啊,要麽吸納轉化,要麽傾數散去。”
…………
…………
施法開始,绯君幽被扶了盤腿而坐,太子殿下在其身後,做法聚了靈氣,整個從背後大穴之中注入,這樣的猛烈,弄得绯君幽一震。
劉拈紅站着在看,說是爲了兩個人護法,實則就是看着绯君幽的變化而已。
她一雙手抱在胸前,凝眉細看,卻見到當太子殿下白光注入绯君幽的身體内時,這绯君幽原本纏繞着的些許黑氣,頃刻之間又不知道退到哪裏去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覺得這個現象很神奇。
這黑氣好像是活的,可是黑氣又沒有自己的知覺,怎麽會是太子殿下一發功它便躲開了呢……
但是,此時此刻畢竟绯君幽全身的黑氣已經退卻,太子殿下收了手,又任由着绯君幽軟軟倒在自己懷裏。
看到這個場景,劉拈紅在一旁瞬間瞪大了眼。
但是太子殿下好像習以爲常了。
他半扶着绯君幽,還輕輕搖一搖,企圖喚她醒來。
绯君幽隻覺得自己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很長遠的夢,當眼睛慢慢睜開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之中,身後的靠墊軟軟的,好舒服。
這裏是什麽地方?她眼神裏一片迷茫。
太子殿下看着她醒後各種疑惑的樣子,而且動也不動,不由得沉下一張俊臉,自己開口道:
“既然你醒了,要起來了嗎?”
绯君幽頓時驚住!
這聲音,可不是十惡不赦的太子殿下的?!
瞪大眼睛往身後一看,原來他就是軟軟的靠墊……
她雙手撐着床榻往旁邊側開去,随後惡人先告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