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現在面前的這個人,是真的她家師父麽?
還是,依舊是那個幻境裏面的容傾安,現在裝出這幅模樣,是要把她耍着玩?
不管怎麽樣,單純如她都隻能夠怔怔地問出一句話:
“你真是我的師父嗎?”
廢話……
看她神态,太子殿下知道绯君幽所受的驚吓不小,可是爲毛驚吓不小到連他是不是她師父都可以懷疑?心中又心疼又好氣,後他隻能無奈地笑了笑,再接着大掌扣住绯君幽的後腦勺,俯身,唇直接貼上绯君幽的。
當熟悉的觸感傳來,呆愣的绯君幽周身一顫,師父!這是她師父,真的的師父!
綿長而悠遠的一個深吻,無聲地在向對方訴說自己的想念。
大大的眼睛裏有水霧泛起,再有水珠落下,慢慢地,無聲的哭泣變成微微啜泣,等到太子殿下放開她詫異绯君幽怎麽接吻也能哭的時候,绯君幽毫無意料地撲向太子殿下,随即嚎啕大哭:
“師父!嗚嗚,師父!!君幽被欺負慘了,剛剛還吓壞了,師父你總算來了!嗚嗚……師父,你怎麽來的這麽遲啊,剛剛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像個孩子一樣一邊哭一邊惡狠狠地控訴,可是她的手臂卻箍得太子殿下那麽緊,就算是太子殿下是個大男人,可是竟然還感覺被勒得有點透不過氣了。
這也充分說明了绯君幽所受的驚吓不小,他安撫地拍拍绯君幽的背,慢慢幫她順氣,好聽的聲音安慰道:
“别怕,本殿下不是來了嗎,你沒事了,有本殿下在,看誰還敢欺負你。”
“噗……”
被某人的自負逗得破涕爲笑,經過發洩绯君幽心裏也總算平複了,現在太子殿下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邊,依舊寵溺着的是自己,那她也沒必要同那個假人置氣了,要知道現在是在幻境中,她要是隻是因爲一個幻境就和她家師父置氣,那她未免也有點是非不明了吧。
她覺得自己的品質還是很不錯的,所以她不會遷怒給太子殿下,不過她現在是在幻境中,那她家師父是怎麽進來的?
“本殿下這麽帥,英雄救美的事當然得由我來做,怎麽,你覺得我來救你你很吃驚?”
绯君幽:“……”
瞬間無話可說有話也不想和某自戀狂說了。
好吧太子殿下就是一個眼神就能看懂绯君幽的疑問,不讓绯君幽問出口就直接回答,也是爲了不讓绯君幽瞎擔心,當然還有夜灼涼的因素,索性他長話短說廢話少說,這樣子既能打消绯君幽的疑慮,也能算是回答她的問題。
果真绯君幽的注意力被順利轉移,太子殿下看已經不會驚恐的绯君幽,再拍拍她的背部把她捂在自己懷裏,柔聲問:
“現在你能告訴你師父我你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沒?”
绯君幽小臉頓垮。
她能說,她不想說了嗎?
“也……也沒什麽辣,不提也罷,又不是什麽好事……”
“可是你現在這般模樣,本殿下看着想殺人怎麽辦?”
太子殿下無辜控訴。
绯君幽:“……”
“呵呵,呵呵,也沒什麽啊,許久沒被打,想想也應該再被打一下鍛煉鍛煉啊。”
鍛煉鍛煉……
太子殿下囧囧有神,好吧,既然绯君幽不願意說那他也不勉強她,放開懷裏的人,太子殿下道:
“你坐下來,我幫你療傷。”
這個可以有,绯君幽摸摸鼻尖,後乖巧地坐下。
太子殿下拉過绯君幽的手,用靈氣開始爲她複合傷口。
隻是明明複合傷口是個小仙法,爲何他運功到了一半卻又一次覺得心口痛呢?
還是很痛很痛。
皺皺眉,他沒吭一聲,倒是先把绯君幽的傷弄好再說。
好像有點舊傷複發的意思,夜灼涼說的進來他功力會沒了一半,而且還會有後遺症,難道這心口痛就是後遺症?
而且剛剛自己拼盡全力把绯君幽從懸崖間拉回來必定用了很大的力氣,所以是後遺症加重?
再加上他闖了绯君幽的幻境……
三處原因加起來,太子殿下四下一顧,隻覺得,還是得速速離開這裏才是正事兒。
可是要怎樣才能走?
拉绯君幽起來,他問:
“君幽,你剛剛是怎麽進來的?我們必須想法子快點出去了,在這裏呆久了不好。”
果真呆久了不好!绯君幽驚一驚,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來的。
于是她和太子殿下說了她進來前後的景況,太子殿下聽後詫異地挑眉:
“你是說,你是先和劉拈紅分開然後被一陣白霧帶到一個窮山惡水的地方,然後又從那個地方不知不覺來到這邊?”
壞了,那麽這樣算下來,绯君幽的幻境竟然有兩層!
還是在劉拈紅那層不算的情況下。
她的這程度,可比劉拈紅難搞多了。
不過就算再難搞,他也還相信自己能夠帶着君幽出去!
拉過绯君幽的手,太子殿下和她離開這個地方,接着開始爬山,他問绯君幽:
“你說你一來到這裏就是在懸崖邊?”
绯君幽望着面前沉丹顔色的後背點點頭,可是卻不期然想到那個假的師父。
想他對自己的種種……幾乎是淩虐。
呃,自己這是在想些什麽哦,别再亂想了,那隻是一個幻境。
隻有面前的這個太子殿下是真實的,真實的太子殿下能夠穿過重重危險來和她并肩作戰,有這些就夠了,對于一個假象,它怎麽可以擾亂自己對她家師父的印象?
狠命地甩甩頭,她是想把自己的想法甩出去?!
而太子殿下得不到绯君幽的回答,詫異地回頭來看她,卻見她把頭搖得就跟撥浪鼓一樣。
太子殿下:“不是?”
绯君幽卡一卡。
“嗯,是,我剛剛來的時候就是在懸崖邊上。”
别讓師父誤會,也爲了别讓他知道自己是在發瘋,她趕緊回答,後她看着得到正确答案的太子殿下一手攬住自己的腰肢,後兩人騰空飛起,直直往懸崖上去。
許是剛剛的落崖吓着她了,這麽一個猛地往上升,绯君幽就算是窩在太子殿下的懷裏,也本能地周身抖一抖。
手指無意識抓緊太子殿下的衣裳,太子殿下周到地圈住她,他知道她害怕,可是越是害怕越得克服,而且克服的時間越早越好。
當落在懸崖上面,此時此刻懸崖上已經空無一人,绯君幽領着太子殿下到最邊邊的地方,卻驚訝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