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我不行了……”“我身上好像被刀割一樣……”“呃……真的是刀割……我臉上的皮都被割下來了……”“我不行了……我感覺我快要死了……”“我已經死了……”……
嘯林真君帶來的那些黑衣漢子們,屬于實力最弱的,适才的風勢,就讓他們抵擋不住,此刻的風勢更強,越發的讓他們吃不消了。
張禹都不用回頭去看,光是聽他們痛呼的聲音和哀嚎的聲音,就能夠想象到,他們現在是多麽的痛苦。再想想走過來的時候,也曾看到過路上的白骨,張禹幾乎能夠斷定,這應該就是下來的人死後的樣子。他們都是被這裏的狂風将血肉刮了個幹淨。
狂風如刀!
确切的說,比刀厲害多了。
刀是有形的,這個是無形的,刀能一下就置人于死地,這個風則是會将人活活折磨而死。這種痛苦,恐怕跟傳說中的淩遲沒有什麽區别。
最爲重要的是,這裏的風也太厲害了,像關穎這些人,都不是等閑之輩,竟然這麽快就擋不住了。
當然,擋不住的可不僅僅是嘯林真君背後的這些人。在黑手套那邊和雷正陽、銀袍老者的身後,都有一半以上的人抵擋不住。他們不自覺的向後倒退,最後也摔倒在地,隻能夠修爲勉強支撐。
這種支撐,基本上是負隅頑抗,頂多是能夠讓自己多活一會。
如果無法破掉這裏的機關,他們全都得死,哪怕是嘯林真君這些大高手,怕是也會被活活耗死。就好像死在最前面的這些白骨,這些人生前應該都是不俗的高手,結果不一樣都耗死在這裏了麽。
“真君!不成啊……這裏的風變得更強了……”雷正陽大聲說道。
先前的風,自己的手下還能抵擋,此刻的風勢實在太強,他哪能聽不到身後傳來的聲音。
“他麽的!”嘯林真君也不自覺的罵了一句,嘴裏說道:“這到底是什麽陣法……會不會是攻擊正面的那個老道……”
他這話一出口,旁邊的大鼻子老道趕緊說道:“這個恐怕不成吧……看這個道士,道骨仙風,生前極有可能是這裏的主人……要是攻擊他,風勢恐怕會變的更加厲害……”
“我就是這麽一說,真讓我攻擊的話,我也得悠着點……”嘯林真君說道。
“真君,以你的經驗,你說這裏的機關真的能夠打開嗎?”這一次,開口的是銀袍長者,“如果這裏是這位道長的墳冢,隻怕誰也不希望自己死後遭人踐踏,想來這裏除非強行破局……想要找什麽機關,我覺得是休想……”
“沒錯!”嘯林真君說道:“很多墳冢在最後的關口,都是死地,全要靠實力破開。如此的話,看來隻能攻擊那個老道了……咱們幾個人再次聯手,一起用最強攻擊,合力攻打上面的老道……”
張禹雖然是在後面,可嘯林真君他們的聲音不小,張禹自然聽得清楚。
一聽這些人要攻擊石壁上雕刻的道士,張禹不由得心頭一顫。旁人不認識這個老道,張禹卻是認識的,那是自家道觀的祖師爺。
祖師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張禹沒有親眼見識過,可單憑留下來的道門五絕,已經能夠看出傳承的厲害。自己現在打不過嘯林真君這些人,不是說對方修爲的功法比他高明,實在是自己還沒有得到沉澱的機會,成長的太快了。
張禹甚至都認爲,如果自己按照道門五絕繼續修煉,再加上從天師府得到的授篆,二十年後,哪怕這些人還活着,自己也能夠一戰。
是以,張禹意識到,這裏若真是祖師爺留下來的墳冢,你們在這裏強行攻擊,隻怕會惹來滅頂之災。到時候,不僅僅是嘯林真君這些人都得死在這裏,自己也得陪葬。畢竟人家的實力比自己強,就算是死,也是自己先死。
“好!”“就這麽覺得!”“你數一二三吧!”……另外兩邊的人,此刻紛紛響應起來嘯林真君的提議。
“好!那我就數數了,一……”嘯林真君大聲叫道。
聽到嘯林真君開始點數,張禹清楚,自己再不阻攔,那是肯定不行的,他急忙叫道:“等一等!”
“等什麽!”嘯林真君在前面大聲問道。
“前輩,我覺得這位道長前輩說的有道理,石壁上的道長看起來道骨仙風,生前極有可能是這裏的主人,而且還有可能是一位極強的高手……要是攻擊他的雕像,風勢恐怕會變的更加厲害……到時候,咱們怕是死得更快……我相信,先前留在前面的這些白骨,很有可能也是因爲無奈之下,攻擊了石壁上的道士,結果引來更猛烈的攻擊,才死在這裏的……”
“廢話!這種可能難道我們會不知道嗎?”嘯林真君怒聲叫道:“可是這麽耗着,難道就死不了了……别在這裏說沒用的,你若是有本事破開這裏,那你就過來破……若是沒有這本事,就老實的站在後面,少給我哔哔……”
“那、那我試試!”張禹立刻說道。
雖然他也希望,這些人都死了,奈何耗到最後,先死的人肯定是他。沒有辦法,爲了活命,自己隻能站出來。
“你試試……”嘯林真君沒想到張禹會這麽說,遲疑了一下之後,說道:“那就讓你試試!”
攻擊石壁上的道士雕像,屬實不是什麽上策,正如張禹所言,破開石壁的幾率并不大。既然張禹要試試,不妨就試試,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
張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還坐在地上沒起來的關穎,略一思量,收了金錢劍網,然後跨步朝前走去。
他沒有留下金錢劍網保護關穎,實在是不想被人看出來,兩個人之間有什麽關系。這樣的話,對自己沒有什麽好處,對關穎同樣也沒有什麽好處。
剛剛使用金錢劍網保護關穎,可以說是碰巧退到了一處,再把金錢劍網留下來,顯然是說不清楚的。不過他還是順手将阿狗放到地上,故意說道:“你留在這裏。”
說完,他才跨步朝前走去。
身前狂風呼嘯,吹得他臉上升騰。但他并沒有做任何保護,以他的修爲,即便是任由狂風吹着,也不可能當場就死掉。
他一直來到嘯林真君的旁邊,正對着前面石壁上的道士雕刻,略一思量,他又走到前面的白骨之前,然後跪倒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