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盤膝而坐的大護法看起來就好像入定一般,可在張禹和妮妮出現之後,都不等張禹打招呼,大護法就發出吃驚之聲。
“前輩,是我。”張禹聽到大護法的聲音,連忙禮貌地說道。
“我知道是你,隻不過你身上的氣質不同了……難道說,你已經領悟了正一教的弘仁證道……”大護法說這話的時候,不禁還是有點錯愕。
“前輩……您、您怎麽一下子就感覺到了……”張禹納悶地說道。
“你忘了麽,我雖然眼瞎,但是心不瞎……我能夠感覺到任何人身上的氣質……你的氣質,已經大不相同……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大護法很是感慨地說道。
“這也是多虧前輩提點,我此次前往碧水莊園,沒有想到,在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得以突破。”張禹說這話的時候,也是難掩心中激動。
“長江後浪推前浪……你的天賦,真的是無人能比……如此看來,我真的是老了……”大護法又是感慨地說道。
“前輩也不要這麽說……前輩若不是遭逢大變,隻怕是要遠勝于我……”張禹真切地說道。
這話可不是客套,張禹一向對秦西雲十分的敬佩。大護法早年雙目被打瞎,成爲了一個盲人,硬是靠着不懈的努力,達到了今天的境界。大護法不僅僅是修爲高深,在奇門遁甲方面的造詣,怕是天下間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比拟。就好像大護法在黑市山洞之内布置的那個陣法,連楚中天都沒有辦法破掉。張禹現在都能夠肯定,哪怕是眼下的修爲,進到那陣法之中,也隻能被迫出來。
“一切都是緣法,半點不由人。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天下間的很多事情,都是說不清對錯的。”大護法緩緩地說道。
“前輩所言極是……對了……我此行得到了一塊令牌,太師叔說,讓我将這塊令牌交給前輩……”張禹說着,便伸手入懷,從懷中取出藍色的令牌。
“哦?”大護法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感覺到,張禹從懷裏掏出來的令牌。他跟着說道:“是你太師叔讓你将這東西給我的,她還說什麽了……”
“太師叔說,這塊令牌是不祥之物,一般的人無法駕馭……”張禹說着,将令牌送到秦西雲的面前,跟着又道:“前輩,您覺得成不成,要是不喜歡,我就拿回去……不要害了你……”
“哈哈哈哈……”大護法不由得笑了起來,他伸手拿過令牌,伸手在令牌上面摸了摸,很快摸到了令牌上面的字體,他随即笑着說道:“果然是六殺天陰令……”
“前輩,您認識這塊令牌?”張禹連忙說道。
“這塊令牌最少有着幾百年的曆史,曾經有人來黑市破解過令牌上的咒語,我老君宮内部,也有着對令牌的記載。都說這令牌是不祥之物,隻有不祥之人才能駕馭,這天下間恐怕沒有幾個比老夫更加不詳的人了……雖然不敢說對老夫的修煉大有裨益,但起碼可以說,與高手對敵的話,有了自保的本錢……”大護法正色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看來太師叔說的沒錯,前輩會用這塊令牌。對了,太師叔還說,讓我幫助前輩修煉,但是如何幫忙,晚輩并不知道。太師叔隻說,到時候前輩會告訴我的……”張禹又是誠摯地說道。
“前輩真是有心之人啊……沒錯,我的丹田當初被震碎,沒有死掉,已經全是仗着你的舍利子……但是想要恢複真氣和當初的修爲,卻不是那麽的容易,最少也需要幾年之功,甚至更久……之所以會這樣,乃是因爲我身上筋脈随着丹田震碎之後,跟着閉塞,想要打通,難度極大……哪怕是有外力相助,也十分的困難……不過,天下間若有大修行者,卻可以在三天之内,助我打通經脈……而此大修行,不在于真氣的強弱,乃是在于精純……你應該也知道,正一教的高手,無數人到了威儀師這個境界,因爲無法領悟弘仁證道,所以永遠無法使用紫色的符紙,以至于永遠無法突破到律師這個境界……哪怕是年深日久,真氣的修爲極爲強盛,甚至強過了律師,可終究還要停留在威儀師的範疇之内,始終無法突破……”大護法慢條斯理地說道。
“天師曾經說過這話,他說如果無法領悟弘仁證道,哪怕是真氣的修爲再高,也隻是威儀師,無法使用紫色的符紙,也就無法成爲律師。”張禹點頭說道。
“正一教的弘仁證道乃是天道,而律師則是能夠感悟天道的人。也就是說,不管你的真氣修爲有多高,隻要無法領悟弘仁證道,那就不會被天道所認可,永遠也隻是威儀師。還有就是,在正一教之中,有那修行日久的威儀師,真氣上的修爲強于律師者,也不是一個兩個。但律師終究是律師,感悟天道之後,真氣要比威儀師精純許多許多。就好像那紫色的符紙,乃是天道的物件,隻有真氣精純的律師也能夠使用。而想要打通我身上經脈,助我盡快恢複修爲的話,哪怕是真氣再高強者,也無法做到。唯有真氣精純,感悟天道的律師才可以……當然,律師還隻是底線……”大護法又是認真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張禹這下終于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跟着又道:“前輩,那你說太師叔能不能打通你的經脈……”
“不行。”大護法搖頭說道。
“爲什麽呢?”張禹好奇地說道:“太師叔可比我厲害,按照她的說法,她就算不是律師的巅峰境界,也差不多了……”
“天下間的修煉之法,不說是多如牛毛,卻也有着幾百種。高深的功法,可以成就高深的修爲,但是高深的功法,不見得就能夠領悟天道。天師府有着上千年的曆史,一直遵循道統,秉承天道,其功法必然有着超乎其他功法之處。前輩的修爲雖然高深,可是以她的真氣來給我打通全身經脈的話,隻怕會當場震死我……”大護法又是認真地說道。
“啊?”聞聽此言,張禹又是一驚,說道:“不應該吧……太師叔的修爲,不也是道家的麽……”
“道家和道家也是不同的,就好像玄門之術,都可以算是道家……不過這個,在此我就不多說了,你以後自然會明白……”大護法平和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