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花姨嘴裏說到的“修齊”,再看到這個武修齊的簡易墓碑,張禹隐隐意識到,這兩個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正在張禹琢磨的功夫,張銀玲指着黑布大口袋,低聲說道:“這口袋裏裝的……怎麽看着像是一個人……”
“應該是一個人……不過,能是什麽人……”張真人好奇地說道。
“打開瞧瞧不就知道了。”張銀玲撇嘴說道。
張真人直接瞪了女兒一眼,說道:“還用得着你說!”
說完,他就走到黑布口袋旁邊,準備将口袋給解開。
不過張真人也是小心謹慎,沒有一上來就直接将口袋給打開,而是用手輕輕的觸碰口袋,進行檢查。
檢查了片刻之後,張真人擡頭說道:“裏面還真是個人……但是這個人,好像已經死了……”
接着,他也沒有伸手去解布口袋,而是掏出來一把好似匕首大小的短劍,輕輕一劃,“刷”地一聲,就将布口袋給隔開了。
這一手,簡直是掐到好處,旋即就露出口袋裏裝着的東西。一點沒錯,正是一個人,确切的說,應該是一具屍體。
“呀……”
小丫頭一看到裏面的屍體,忍不住驚叫一聲,好在她的反應快,跟着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張禹在張真人進行檢查的時候,就轉頭看了過去,此刻見到屍體,也不禁大吃一驚。
這是一具女人的屍體,女人的身上,啥也沒穿,臉上帶着血痕,特别是眼眶那裏,根本就是兩個血窟窿。女人的容貌,倒是沒有如何改變,令張禹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個女人不正是花姨麽。
“她死了!”張禹心頭一緊,直接搶到屍體的旁邊,他也蹲下身子,查看起屍體的情況。
張禹先行抓住屍體的手腕,隻一觸碰,又是讓張禹吃了一驚。
屍體冰涼,這個屬于正常,令張禹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屍體的手腕已經折斷。
“她的手腕被人給折斷了……”張禹說着,幹脆又探過手去,拿過花姨的另外一隻手。
隻一抓住花姨的手,張禹馬上就能感覺到,花姨手指的關節全都斷了。
他又是一驚,忍不住說道:“是誰下的這麽重的時候,将她手指的關節也都給折斷了……”
張禹說不上是特别仔細的檢查,卻也很快就發現,花姨雙手十指的關節都被折斷,手腕也被折斷,肘部也被折斷,肩部也被折斷。
“她身上的關節,竟然都被折斷了……”張禹有點傷感地說道。
“什麽……這……這是什麽人……下手竟然這麽狠……”張銀玲驚愕地說道。
“我估計很有可能是霧隐山莊的莊主!”張禹說道。
因爲他知道,花姨是霧隐山莊的人,除了莊主下令之外,沒有人敢真的殺人吧。雖說山莊裏有規矩,客人不滿意的話,可以随便殺人,但是如此把人給折磨死,應該還不至于。再者說,花姨也是有修爲的,似乎并不弱,真急眼了的話,也不是好惹的。
“這個莊主,簡直是一個惡魔!咱們一定要找到霧隐山莊,斬妖除魔!張禹,咱們趕緊出發,去找霧隐山莊!”張銀玲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丫頭也是嫉惡如仇,看到一個女人被如此折磨緻死,已然是怒發沖冠。
但是張禹說道:“等等,先不要着急?”
“怎麽了?”張銀玲問道。
張禹站了起來,看向旁邊的墳包,說道:“我對這座墳,其實挺感興趣的。”
“你……你對這個幹什麽興趣……”張銀玲皺眉說道:“能不能抓點時間,幹點正事……你該不會還想着把人家的墳給挖了吧……”
“我還正有這個意思……”張禹微笑着說道。
“要挖你挖,可别喊上我。”張銀玲馬上說道。
一旁的張真人見張禹這麽說,他也清楚,張禹如此做,肯定是有目的的。奈何眼下的首要任務是尋找霧隐山莊,于是張真人低聲說道:“張道友,在這裏挖墳,會不會有些耽誤時間。咱們這幾個人,想要把墳給挖開,着實需要一些時間的。”
張禹想要挖墳的話,根本不需要多少時間,甚至都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他有黃巾力士,這點活黃巾力士就能給幹了。實在不行還有大黑呢,大黑隻要變身,同樣是易如反掌,一會功夫應該就能給挖開。
可張禹暫時還不想顯露出來,隻是說道:“這個墳應該不深,挖起來也容易。你們稍微等我一下,估計一會就能完活。”
言罷,張禹手掌一翻,亮出金錢劍來,然後便開始幹活。
108枚銅錢組成的金錢劍十分寬大,張禹握着金錢劍,将土包上的泥土一塊塊的給撬起來。因爲是夏天,沒一會功夫,就挖起來很多的土。
很快,張禹就能看到,下面出現了一個破爛不堪的草席子。
張禹早就料到會是這個樣子,這個墳連一塊像樣的石碑都沒有,下面肯定也不會跟正常的墳一樣,八成就是挖個坑給埋了而已。
他跳進坑裏,彎腰将破爛的草席子緩緩掀開,接着就能夠看到,裏面躺着一副白骨。
白骨并非完整,上面的所有關節都是斷裂的。不管是腳趾骨,腳踝骨,膝蓋骨,手指骨,等等等等……
張銀玲、張真人他們都在一邊瞧着。看到斷裂的骸骨,張銀玲忍不住說道:“這是怎麽回事,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别的東西……”
“确實沒有什麽特别的……隻不過……這個人在臨死之前,應該受到了跟那個女人一樣的折磨……身上的骨頭,全都被折斷了……”張禹緩緩地說道。
随後,他就從坑裏跳了上來。
“啊?”張銀玲大吃一驚,說道:“你怎麽能夠确定會是這樣……難道說,又是那個霧隐山莊的莊主幹的……”
“正是。”張禹說着,來到了花姨的屍體旁邊,抱起花姨的屍體。
見張禹将屍體給抱起來,張銀玲立刻說道:“你幹什麽?”
“把他們兩個人都葬在這裏,入土爲安吧。”張禹有點傷感地說道。
“你說把他們兩個人都葬在這裏……難道說這兩個人是認識的……”張銀玲好奇地說道。
“是的。”張禹說道。
他跟着将花姨的屍體抱進坑裏,放到了白骨旁邊,然後又破敗的草席子,将屍體和白骨一并給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