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落到地上,能夠讓張禹看的更加清楚,隻見最上面,是用繁體字書寫了四個大字——天方八刀。
但是再看下面的石壁之上,則是亂七八糟的,刻着無數刀痕。刀痕雜亂無章,好似被人拿着利刃在上面亂砍一般。不過張禹有一種感覺,這可不是胡亂砍出來的,一定跟天方八刀有着密切的聯系。至于說,到底是什麽樣的聯系,眼下還無法說得清楚。
地上有着一個蒲團,張禹差不多能夠斷定,先前雷戈肯定是下到了這裏,并且坐在蒲團上觀看石壁上的刀痕。
張禹信步走到蒲團這裏,盤膝坐了下來,也打量起石壁上的刀痕。
看了一會,都讓他覺得眼前眼花缭亂的,實在是都有些迷糊。
無奈之下,張禹隻好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自己的眼睛。在他閉上眼睛之後,心頭突然一動,他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光是用肉眼來看,而是應該使用心眼查看一番。
原因很是簡單,這裏充斥着如此濃郁的怨氣,這些怨氣也不知道跟這裏的天方八刀有着什麽樣的關聯。
拿定主意,張禹讓自己徹底的靜了下來,使用心眼查看起這裏的情況。
黑暗的腦海中,很快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烈火、濃煙,在濃煙之下,張禹隐約看到了三個人影。緊接着,便是不住的咳嗽聲,“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過了片刻,一個人倒下了。
“媽!咳咳……咳咳咳……媽,你醒醒……你醒醒……咳咳咳……”另外有一個跟着哭喊起來,這個人一邊哭喊,一邊咳嗽,很快也沒有了動靜。
“咳咳……咳咳……”就在剛剛那人哭喊的時候,旁邊的另外一個人也無力地倒下,他隻是又咳嗽了幾聲,人就沒有了動靜。
張禹腦海中的畫面消失不見,但說來也怪,此時此刻,他似乎還能夠聽到耳廓邊有咳嗽聲響起,“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聲是那樣的無力,那樣的凄涼,那樣的無助。
張禹沒有即刻睜開眼睛,适才腦海中出現的畫面,實在是太過叫人觸目驚心。這讓張禹不由得想起先前大護法所說的,關于劉公岩家裏的事情。當年劉公岩一家是被燒死的,隻有雷戈一個人活了下來。這個地窖,不知道是不是劉公岩家的,但是牆壁上刻着“天方八刀”四個字,張禹差不多能夠認定,這裏很有可能就是劉公岩家。劉公岩家裏當初着火,大火之下,無法沖出去,隻能找地方藏身。于是,劉公岩和妻子、兒子就逃進了這個地窖裏面。然而,躲入地窖,或許能夠逃避烈火,卻是無法躲避濃煙,最終被活活的嗆死。
“不對!”
才想到這裏,張禹的心中立刻給出了一個否定的答案。
火苗一向是往上竄的,濃煙同樣也是往上面走,怎麽可能鑽進地窖之中。所以,唯一的解釋隻有一個,是有人在劉公岩一家三口逃下來之後,又放火将入口給堵住,這樣一來,濃煙才會往下面跑,進而将人活活的嗆死。
“好狠啊……這個人可真夠狠的了……”張禹在心中讨道。
縱火的人是誰?張禹一時間無法知曉,可他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縱火的人跟雷戈脫不了幹系,十有八九就是雷戈做的。
張禹的眼睛睜開,隻一睜眼,就能夠看到石壁上雜亂無章的刀痕。若說這就是天方八刀的刀譜,張禹實在是無法從這些亂砍亂劃的刀痕之中,看出什麽精妙之處。可若說這不是天方八刀的刀譜,雷戈也不可能将此地封鎖的如此隐秘,還會獨自偷着來看。
遲疑了一下,張禹認爲,自己不應該光是用肉眼來看,如果改用精神力來看,會不會好一點呢。
想到這裏,張禹當即按照高曉萌傳授的法門,集中精神力,觀看起石壁上的刀痕。
這次再瞧,很快張禹就看到了不一樣的地方。在他的眼前,開始出現了一道道的刀光,刀光閃爍,刀鋒流轉。有的刀鋒,看起來跟張禹從高曉萌那裏學到的一模一樣,但是大多數的則是不同。
漸漸,刀光越來越快,好似疾風閃電,“刷刷刷……刷刷刷……”
伴随着刀光的閃爍,張禹就覺得眼前越來越花,特别是閃爍的刀光,令他的眼睛都産生了刺痛感。
“呃!”終于,張禹悶哼一聲,直接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因爲就在剛剛,閃爍而來的刀光,就好像要刺瞎他的眼睛一樣。不僅如此,那種感覺還特别的真實,令他的眼睛都是陣陣刺痛。
“好怪……好怪……這是怎麽回事……”張禹閉着眼睛,在心中嘀咕起來。
半晌之後,眼睛上的灼痛感才消失不見,張禹緩緩地睜開眼簾,由于這次沒有使用精神力去看牆壁,倒是沒有看到适才的刀鋒閃爍。
“呼……”張禹長出了一口氣,先前的刺痛感,還讓他曆曆在目。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爲什麽會這樣,着實讓人有點想不通。
張禹思量了片刻,隐隐意識到,這或許是自己精神力不夠的緣故。雷戈也好,劉公岩也罷,他們主要修煉的應該不是真氣,而是精神力。
高曉萌從雷戈那裏學到的心法,隻有短短二十句,光憑這幾句心法,頂多也就是個皮毛。想要學會天方八刀,領悟天方八刀,差不多要将心法學全才行。
原地坐了一會,張禹認爲,自己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繼續留在此地,也沒有什麽用處,大體上的情況,自己也算是知道了。
但是自己現在知道的這些秘密,跟自己到此的初衷完全不符。當然,有一件事,也不清楚到底跟天音琴的失蹤是否有聯系,那就是搬走雷戈地下室内黃金的那些人。
“他們到底是什麽人……會不會是他們主使雷戈的呢……”張禹又在心中嘀咕起來。
這個問題,他自己肯定是無法給出答案,答案隻能從雷戈的嘴裏得知。
現在雷戈應該已經回到小樓,繼續進行雕刻。如果自己去找雷戈,暴露身份是一方面,以自己“三品居士”的名頭,倒也不怕暴露。但是關鍵在于,一旦在小樓下手,很有可能當場動手,搞不好會驚動小樓那邊的所有人。是以,張禹認爲,即便是想要盤問雷戈,也得等雷戈回到那個大别墅的時候,自己在伺機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