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禹的講述,孫昭奕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宗主,你這一兩年的遭遇,旁人一輩子都無法經曆的……”
“弟子也不想,實在是我不想去惹是生非,而麻煩總是稀裏糊塗的找到我的門上。”張禹頗爲無奈地說道。
“确實如此,好在宗主福澤深厚,總是能夠化險爲夷。外面站着的三個人,就是你帶回來的了……”孫昭奕感慨地說道。
“正是。”張禹點頭說道。
“那就将他們先安頓在道觀,按照你的說法,彼此間語言都是不通的,我認爲你應該先叫人教他們咱們的語言,起碼先讓他們過了語言關。”孫昭奕說道。
“好。”張禹也覺得有道理,不能一直都靠翻譯軟件進行溝通,如果在這邊長住的話,必須得會國語。
張禹又跟孫昭奕聊了一會,才行告辭離開。出了房間,張禹便帶着妮妮三人從前門出去,前往道觀的前院。路過中進廣場的時候,張禹便看到一堆身穿杏黃色道袍的道士們正坐在那裏。
這個廣場,是平常弟子們演習陣法,還有當初張銀玲來的時候,教授太極拳的地方。
此刻都是後半夜了,正常來說,弟子們應該都休息了。畢竟道觀之内各有職司,不能夠太過熬夜,以免耽誤明天的工作。所以,就算是加練,也不可能都在這裏加練。但眼瞧着廣場内坐着的這麽多人,基本上算是無當道觀的全部弟子了。
張禹心中好奇,當即大聲說道:“你們這麽晚都不睡覺,坐在這裏做什麽!”
他的嗓門不小,能夠傳出老遠,自己所在的位置,距離廣場也近。
一衆道士們聽到他的聲音,紛紛站了起來,看了過去。一見到張禹,都連忙恭敬地說道:“拜見師父。”“拜見師父。”“拜見師父。”……
張禹點了點頭,随即扭頭看向妮妮,說道:“你們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過去問問怎麽回事!”
說完,他就朝廣場内走去。
一衆弟子們也都趕緊在廣場内站立整齊,不過看起來精神頭很是不足,垂頭喪氣的,好似鬥敗了的公雞。
張禹哪能看不出來他們沮喪的樣子,不解地問道:“出什麽事了,一個個都這幅樣子,誰欠你們的錢沒還麽!”
弟子們都低着頭,沒有出聲的。
這一來,張禹有點火了,大聲叫道:“張清風,你過來!”
“是,師父。”站在隊伍前列的張清風答應一聲,小跑的來到張禹的面前,然後也低下頭去。
“到底是出什麽事了?趕緊給我說!”張禹嚴厲地說道。
“師父……我們給你丢人了……”張清風低着頭,沮喪地說道。
“給我丢人了……難道說,我不在家的這幾天,又跟人去海華山論道了……”張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直接說道。
“沒去跟人家論道……是、是今天授篆……我們沒有得到升纂……全都是隻受了初真弟子……”張清風低着頭說道。
“今天授篆了……”張禹登時愣了一下,沒聽說這事啊。不過他跟着算了算日子,好像也是到了授篆大典的日子,無奈自己在海外,通訊設備都上交了,誰也聯系不上。張禹随即說道:“我最近在外面辦點事,沒想到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耽誤了。可是,就算我不在,也應該由觀主帶你們去才對。除了授篆成爲初真弟子之外,這邊隻要上交足夠的法信,應該可以直接升授正一盟威經篆的。難道說,咱們道觀的賬面上沒錢,還是觀主沒有給你們出這個費用……”
“觀主給我們帶錢去了……隻不過,我們的這個功德,白眉宮不承認……不要我們的法信,說是等三年後升纂的時候再去升正一盟威經篆……”張清風垂頭喪氣地說道。
“這算是什麽規矩!”張禹忍不住說道。
以前張禹不懂得規矩,可是現在都成爲道教協會副會長了,要是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豈不是完了。
按照規矩,每年都有一次授篆,讓剛剛皈依的弟子成爲初真弟子。但是在這個基礎上,隻需要上交法信,就可以當場升授正一盟威經篆。
初真弟子和經篆弟子是完全不同的,初真弟子同樣使用不了符篆術,隻有成爲經篆弟子才行。說白了就是,初真弟子還得用血來畫符,無法使用朱砂。
“白眉宮的人說……是道家的規矩……”張清風低着頭說道。
“白眉宮的什麽人?袁真人嗎?”張禹問道。
在張禹看來,自己跟袁真人的關系不錯,彼此間也是相互幫助,光憑這個交情,袁真人不至于幹出來這種事情吧。
“倒不是袁真人,是袁真人門下的二弟子,好像叫王文倩。是她說的……”張清風委屈地說道。
“她有什麽資格?”張禹直接說道:“你把事情給我一次性說清楚,别我問一句,你說一句的。”
“是,師父……”張清風連忙說道:“這個王文倩現在是白眉宮的高功,負責受理升篆審核。我們的法信和申請,都是交給她的,結果被她當衆給退了回來。她說咱們無當道觀全仗着有錢,這些法信都是無當集團贊助的,不是我們積累功德賺來的。說我們無當道觀自己登記的功德做不得準。然後我們就說,這些法信都是我們憑本事結信善結下來的,有沒有真本事,在華山論道的時候,也不是沒看到。她說那是鬥法争鬥的本事,隻能傷人,算不得造福社會的本事。我們跟她理論起來,最後她說,如果我們在風水造詣上有真本事的話,就跟她的師妹切磋一下。我們當然不幹,說是我們都是新入門的,你讓上官甯師姐跟我們比,我們肯定不是對手……”
聽到這裏,張禹心中暗暗點頭,看得出來,弟子們還不傻,知道不是上官甯的對手。
張清風繼續說道:“王文倩說,不是上官甯,讓上官甯出手,顯然是欺負我們。她說也是一個新入門的小師妹,隻要我們之中有一個人能夠在風水造詣上赢了對方,就承認我們的功德是真的,會收下我們的法信,給我們升授正一盟威經篆。如果我們這麽多人之中,都挑不出來一個能是她小師妹對手的,那我們就隻能授初真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