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武耀馬上從兜裏掏出手機,從通訊錄裏面,翻出來一個電話号碼,旋即撥了過去。
電話片刻後接通,戚武耀跟着說道:“喂,楚律師麽,我是戚武耀……是這樣的,我爺爺剛剛過世,你現在帶着遺囑來醫院一趟……池秘書悲恸過去,讓我給你打電話……好,你快點……”
他打電話的時候,病房内的衆人都看的清楚明白。此刻見他這般,衆人不禁互相看了看,最後都把目光落到池秘書的身上。
戚桐輝說道:“池秘書,你是我父親最信任的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想來現在你已經是一清二楚。我認爲,應該廢除遺囑。”
不等池秘書說話,聽到這話的陽春雪就火了,怒聲叫道:“你算老幾啊!還廢除遺囑!想要廢除遺囑,除非老爺子親自發話,否則的話,誰也廢不了!”
“那我們就報案,指控戚武耀害死爺爺!”戚玲玲憤慨地說道。
“報案就報案,誰怕誰啊,你們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武耀害死老爺子!難道就憑戚武宣的猜測嗎?誰都知道,老爺子是因爲桐偉的死,悲痛過度病倒的!說是武耀殺人,誰會相信!而且剛剛戚武宣竟然動手打人,把我兒子的鼻子都大出血了,巡捕來了更好,直接把他先給抓起來!”陽春雪強硬地說道。
“哥,你看怎麽辦?”戚玲玲聞言,趕緊看向戚武宣。
戚武宣也是皺眉,因爲他心中清楚,雖說自己之前跟戚光說的那些,能夠讓老爺子相信,戚武耀确實是勾結他人前來謀奪家産。可是,光憑這些,想要證明戚武耀殺人,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律法向來是以事實說話,戚桐偉是被樓頂的廣告牌給砸死的,戚光是看到戚桐偉的屍體之後,悲痛過度倒下的。這件事,醫院的大夫就能夠證明。
他琢磨了一下,看向池秘書,說道:“池秘書,你能不能給楚律師打個電話,讓楚律師先不要過來。就算爺爺讓他立下遺囑,可是也不可能現場就他一個律師,應該也有公證處的人陪同。這個點,公證處都下班了,總不能說就楚律師一個人來宣布遺囑吧。這個就算是宣布了,恐怕也不作數。”
“沒錯。”池秘書點了點頭,說道:“當時立遺囑的時候,還有公證處的人在場。我現在就給楚律師打電話,讓他明天早上帶着公證處的人一起來宣布遺囑。”
說完,他就拿起手機,撥了楚律師的電話号碼。
戚武耀見狀,趕緊看向身邊的陸柏,他有些擔心,池秘書會不會跟戚武宣等人聯合楚律師搞什麽鬼。萬一趁此時機,偷偷改了遺囑可怎麽辦。
陸柏倒是從容,把嘴湊到戚武耀的耳邊,低聲說道:“放心好了,他們這不過是緩兵之計,想要抓緊時間商量出一個主意來。想要私下裏更改遺囑,那是不可能的,遺囑在公證處那裏,沒人能夠改得了。”
“嗯。”戚武耀輕輕點頭,也低聲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楚律師的電話,已經打通。池秘書告訴楚律師,老爺子确實是過世了,不過現在也不必馬上就帶着遺囑來醫院,畢竟咱們是在公證處做的公證,沒有公證處的工作人員在場,就你一個人來宣布遺囑,也是沒用的。所以,等明天上午,公證處上班了,你把公證處的人一起帶來,再行宣布。
池秘書也知道,遺囑是無法更改的,這隻能算是戚武宣的緩兵之計。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也不能光哭了,得想出來一個阻止戚武耀繼承家産的法子。
挂了電話,池秘書說道:“我已經通知了楚律師,明天上午跟公證處的人一起來。”
随後,他大聲喊來,“外面的人都進來!”
門口的保镖們,一直都沒有進來,畢竟是戚家的家務事,他們不方便參與。加上又沒有池秘書發話,所以隻是等待。
聽到池秘書的喊聲,四個保镖從外面沖了進來,“池秘書。”“池秘書。”……
“将這裏無關的人,都給請出去。”池秘書淡淡地說道。
“是。”……四個保镖答應一聲,都看向陸柏等人,并做出請的手勢。
其中一個保镖說道:“請幾位出去,不要再次打擾。”
陸柏帶來的人,自然不會馬上走,他們都看向陸柏。陸柏并不怕這些區區保镖,可不能在這裏動手,一旦打起來,肯定會出麻煩的,少不得要被抓進巡捕房。現在華雨龍還沒有消息呢,自己要是被抓,更是完蛋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咱們到走廊上等着。”
說完,他轉身就走。
跟他一起來的人,也都跟着他往外走,陽春雪見陸柏他們都走了,趕緊看向戚武耀,說道:“武耀,咱倆呢。”
“咱們也出去等着吧。”戚武耀說道。
他的心裏很是發虛,若是沒有陸柏當靠山,他還真就不敢面對家裏這幫人。
于是,他也轉身往外走,見兒子這般,陽春雪也趕緊跟了出去。
四個保镖在戚武耀出去之後,也跟着走了出去,繼續守在門口。這時候,裏間的病房内又隻剩下戚家的這些人了。
池秘書看向戚武宣,說道:“武宣,當初老闆和我一時不察,被戚武耀給迷惑了,實在是對不起你。現在遺囑已經立下,所有的家族産業都是給戚武耀的,二房和三房隻是能夠得到一些房産。老闆這一走,想要扭轉局面,恐怕不是那麽的容易了。”
“池秘書不必道歉,其實當時的情形确實是我接連輸給了張禹,才會令爺爺不得已揮淚斬馬谡。戚武耀背後的人,實在是太過高明,咱們必須盡快想出個法子來應對。”戚武宣說道。
“還能有什麽法子……要不然,咱們起訴這份遺囑的合法性……就說……就說爺爺當時是老糊塗了……”戚玲玲扁着小嘴說道。
“這個應該不成,因爲立遺囑的時候,楚律師和公證處的人都在場,說爺爺老糊塗了,顯然是不可信的。官司還是打不赢,甚至審判庭都不會受理。”戚武宣說道。
“那……那怎麽辦……”戚玲玲焦急地說道。
“武宣,其實也不能說,玲玲的主意就沒有用……”這一次,開口的是戚武宣的媳婦,“眼下來看,遺囑是無法更改的,想要阻止戚武耀得到戚家的産業,隻有起訴這份遺囑的真實性和合理性。即便遺囑已經做了公證,咱們照樣可以請律師鑽律法的漏洞,即便是打不赢這場官司,也會延緩戚武耀繼承家産的時間。”
戚武宣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現在就給咱們的律師打電話,讓人立刻從南都趕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