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烏道人如此怕死,張禹微微一笑,說道:“小美,把劍移到他的肩膀上就好,别誤傷了道友。”
“對對對……别誤傷了……”烏道人趕緊說道。
小美按照張禹的意思,将劍移到烏道人的肩膀之上。張禹知道,有小美和葉鳳凰看着烏道人,烏道人肯定跑不了。
而且他也發現了,烏道人真的是怕死,别看在山上剛剛被擒的時候,顯得還算硬朗,說是什麽是殺是剮悉聽尊便,又說什麽士可殺不可辱。現在看來,也就是那麽一說吧。
張禹不去理會他,直接翻過牆頭。
這大半夜的,院子裏靜悄悄的,隻能看到大護法依舊坐在香樟樹下。
張禹沒事的時候,從不去打擾大護法,畢竟人家是在修煉,每一分鍾都十分的寶貴。張禹快步來到孫昭奕的房門前,敲了兩下門,輕聲說道:“太師叔,您休息了嗎?”
“進來吧。”房間内響起孫昭奕的聲音。
張禹開門而入,來到裏面的卧室。卧室的燈跟着亮起,孫昭奕跟平常一樣,穿着白色的長裙,盤膝坐在炕上。那隻大兔子,老實地趴在炕頭上睡覺。
兩個人先是互相客氣一番,然後張禹就把自己今天被華雨龍的人引到壽字山的事情,如實說了一遍。
張禹最後補充道:“太師叔,我這邊抓了兩個人,隻是眼下手頭還有事情要辦,天一亮就得走。這兩個人總不能讓弟子們負責看押,所以我想,太師叔能不能幫個忙,負責看着他倆。”
讓孫昭奕負責看着人,實在有點大材小用。可是,若讓旁人看着,也未必能看得住。
孫昭奕聽了之後,輕輕點頭,說道:“反正我這一天,也沒有什麽事情,都是在房間内坐着。你就把人送到我的房間裏,讓他倆就在坑裏休息吧。”
之前爲了養金鱗龜,張禹他們曾經來房間内挖了一個水池,等葉鳳凰來了之後,金鱗龜認得主人,便一直跟在葉鳳凰的身邊,也就是白天跟大兔子一起玩耍。所以,這個水池也就用不上了,水也給放光,如同一個大坑。
“那就麻煩太師叔了。”張禹馬上腆着臉說道。
讓孫昭奕幫忙看人,張禹知道,這兩個家夥絕對是跑不了的。因爲張禹已經能夠感覺到孫昭奕的可怕之處,真的是深不可測。他還記得,大護法在第一次見到孫昭奕的時候,對孫昭奕都是十分的恭敬,自己感覺不到孫昭奕的實力,可是同樣是瞎子的大護法,應該能夠感覺到孫昭奕的氣場。
又跟孫昭奕說了幾句,張禹便離開孫昭奕的房間,來到院門後,将院門打開,讓小美和葉鳳凰押着烏道人進來。張禹随後出去,将地上的葉佳給提了起來,随後進到院中。
他們一起來到孫昭奕的房間,小美和葉鳳凰少不得向孫昭奕見禮,張禹則是讓烏道人進到坑裏休息,然後将葉佳也丢了進去。
張禹跟着讓小美和葉鳳凰回去休息,隻有他留下。他指了指坑裏的葉佳,說道:“太師叔,這個女人是個薩滿,有些手段,我現在是用玉虛繩捆着她。不過這繩子,我還得用,不能一直捆着。”
他倒是想過,用玉虛繩将二人給捆上,然後交給弟子們看管。可是大戰在即,一旦找到韓光一夥,便是一場死戰。玉虛繩作用很多,不僅僅可以用在捆人,同樣也能用來做别的。而且,讓弟子們看着,他也擔心華家的人到無當道觀搶人。所以還是交給孫昭奕看着最爲妥當。
用地芒針同樣也是一個法子,但張禹不想這麽做,畢竟烏道人這麽的配合。
孫昭奕點了點頭,說道:“你松開她的繩子便好,不用捆着。”
“好。”張禹當即一笑,随後說道:“那個……最好是不要讓人能夠知道,他倆還活着,華家的實力不弱,肯定有人會圓光術之類的法術。”
“這個你放心好了,到了我這裏,這兩個人就算是在這個世上消失了。”孫昭奕淡定地說道。
“全靠太師叔了。”張禹說完這話,心念一動,直接收回玉虛繩。
玉虛繩這一回到他的手上,坑裏躺着的葉佳,立刻失去束縛。一直被捆着,而且時間這麽久,令她渾身酸痛,手腳都有點不聽使喚。
她當下就想爬起來,一下子竟然都沒起來。
坐在炕上的孫昭奕,仍然十分淡定,看起來壓根就沒把這兩個手腳靈活的高手放在眼裏。她隻是說道:“方丈,回去休息吧。這裏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好,那我就回去了。”言罷,張禹就出了房間。
烏道人眼瞧着張禹離開,房間内就隻剩下孫昭奕一個人,眼珠子不由得轉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支撐着身子,勉強做起來的葉佳。
雖說自己的身上沒了法器,可是功力仍在,葉佳的身上,應該還有法器,如果二人聯手的話,對付一個紅着眼珠子的白發女人,不見得就打不出去。
但轉念一想,張禹都管這個女人叫太師叔,顯然不是好惹的。要不然的話,人家也不可能就讓這麽個女人看着他們兩個。
想到這裏,烏道人頓時打消了聯手逃跑的念頭,認爲還是老實的留下,也許張禹看在華雨濃的面子上,饒了他的小命也說不定。
過了能有兩分鍾,葉佳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烏道人,跟着沒好氣地說道:“沒用的東西!”
别看她先前被張禹用玉虛繩捆着,嘴裏說不出話來,可耳朵還是好使的。烏道人貪生怕死,雖說沒有洩露什麽機密,終究還是幫着張禹撤去了陣法。是以,葉佳一臉的鄙夷和不屑。
烏道人全當沒看的,也不出聲,隻是心中暗說,就好像你能打過人家似的,被捆得跟粽子似的,誰遭罪誰心裏清楚。
見烏道人不說話,葉佳也不理會他了,直接看向炕上的孫昭奕,她的一雙眼珠子也瞪了起來。緊跟着,她的雙臂張開,嘴裏念叨起來,“草原上的狼王,你是最爲驕傲的圖騰,在你的指引下,殺光一切的敵人……”
她的聲音異常尖銳,卻如同唱歌一樣,含含糊糊的,讓人聽得不大清楚。
不過,在她的身後,已然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餓狼影子。瞧那意思,是要跟孫昭奕玩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