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對張禹的問題,韓光明顯遲疑了一下,但他跟着又道:“我也不知道巡捕爲什麽就認準我了,還有你……就一定認爲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很顯然,在那個綁架案中,分明是有人在故意冤枉我……連你自己也說了,走私犯沒有理由綁架鮑律師,而我更加不可能綁架鮑律師……但是鮑律師就出現在倉庫裏面,這難道不是綁匪故意所爲……我雖然不知道整個經過,不過通過之前巡捕的提審,還有你先前的問話,我完全能夠确定,巡捕并沒有抓到綁匪……綁匪在綁了人之後,難道不應該是看着被綁架的人麽,怎麽可能隻找到鮑律師,反倒是沒找到綁匪……”
“你說的這話,也有點道理,巡捕确實是隻找到鮑律師,沒有發現綁匪。那問題來說,你說有人用這個來栽贓你,那十有八九是你的仇家吧,否則的話,怎麽可能這麽做。你來說說,都跟什麽人結怨,我們也好順藤摸瓜,找到綁匪,還你清白。”張禹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我……我好像沒跟什麽人結怨……”韓光慢吞吞地說道。
“沒跟人結怨……”張禹滿是不信地說道:“你的底子本來就不幹淨,以前做的買賣也不幹淨,哪怕是現在,都有那麽多幺蛾子的事情出現。你敢說你從來沒跟人結怨,我怎麽就不信呢……”
“我真的沒跟什麽人結過怨……”韓光說道。
“行!”張禹點了點頭,說道:“我讓你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我就讓你嘗嘗我的厲害,讓你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我能保證,驗屍官都驗不出傷來……”
韓光知道,張禹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他可不想吃苦頭,急忙說道:“那個……你讓我想想……我想想……”
“你最好快點給我想出來……”張禹冷冷地說道。
他一直沒有對韓光再次下手,主要也是有所顧忌,擔心韓光承受不住,萬一來個自殺什麽的,麻煩就大了。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找到一個突破口,讓韓光無從辯解之後,自然會什麽都給說出來。
這個突破口是什麽,自然是韓光的仇家。隻要找到韓光的仇家,對方就會說出很多不利于韓光的罪行。憑着這些,便能夠讓韓光無從抵賴。
韓光一直不承認自己有仇家,顯然是有這方面的顧慮。
不過韓光剛剛自己也說了,是有人冤枉他,這無冤無仇的,誰會冤枉你。
韓光躺在地上,琢磨了好半天也不說話。張禹見他還不出聲,笑着說道:“韓光,你的仇家是不是太多了,一時間都篩選不出來啊……”
“我真的沒有什麽仇家……”韓光委屈地說道。
“你說說,我讓你想想有什麽仇家會冤枉你,也是爲了你好,不想讓你蒙受這不白之冤,背上這個綁架的罪名。可是你呢,就是不肯說……”張禹淡笑着說道:“那要不然,我提示提示你,走私的倉庫是鎖着的,能夠進到倉庫裏面,并且能夠把人藏到地下室裏面的人,必然是對倉庫十分了解的人……據巡捕調查,這個倉庫很久之前就是你的産業了,不過我很納悶,你以前是做夜店、小貸公司這些買賣的,買下來一個倉庫做什麽……該不會就是爲了走私用吧……”
“這是什麽啊……你可不要胡說……”韓光急忙說道:“不過你這麽一說……倒是、倒是提醒我了……我确實有一個仇家,對于這個倉庫十分的熟悉……”
“你看看……還是有仇家的吧……說吧,是什麽人……”張禹大咧咧地說道。
“這人的名字,我現在都給忘了……是二十年前的事,那個時候,倉庫是旁人的,那個倉庫的老闆找我的小貸公司借錢周轉,一共借了二十萬……結果後來麽……這利滾利的……就到了幾百萬之多……這麽多錢,我們肯定是要讨回來的,要不然的話,豈不是虧大了……可是這人,已經沒錢了,隻好把倉庫和家裏的房子抵給我……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是不夠的……當我們後面再去追債的時候,人卻找不到了……所以我懷疑,會不會是這個家夥幹的……”韓光苦哈哈地說道。
“哎呦……”張禹不由得冷笑着說道:“我說韓老闆,你可以的啊……人家找你借了二十萬,結果倉庫和房子都給了你,竟然還不算還清,你這個利息,可是真夠大的了……”
“其實那個時候,我都已經不管小貸公司的事情了,全是下面的人做的。等我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之後,我就叫人把賬給清了,不再叫人去追債了……”韓光一臉無辜地說道。
“你可以的啊……”張禹擡手在韓光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接着說道:“我讓你想仇家,你這可好,一竿子給我支到二十年前去了。你們追債的人,都找不到人了,你甚至連名字都給忘了,那讓我們巡捕到哪裏找去!”
“這個……也是你說的,對于倉庫的了解……人家以前是倉庫的主人……回來報複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韓光讨好地說道。
“韓光……那我再問問你,你們小貸公司幹了這麽多年,應該不止坑過這麽一個人吧……再說說,其他的人……”張禹笑呵呵地說道。
“其他的人……說真的,我當時的買賣太多,很多事情都是下面的人做,我隻管收錢就行了……到底還有什麽人,這麽多年,我也記不清楚了……要找也隻能找當時全權負責小貸公司的人了……”韓光委屈地說道。
“那你就說說,當時是誰負責小貸公司。”張禹說道。
“是姚強……後來我轉行之後,我就不用他繼續跟着我了……現在他到底幹什麽,十年都過去了,我也不太清楚……”韓光苦哈哈地說道。
“你倒是能推的一幹二淨……也行,咱們今天就先到這裏……你起來吧……”張禹說道。
“好、好……”韓光老實地答應。
他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丹田依舊是陣陣劇痛,要知道,剛剛挨了地芒針的痛苦,可不是誰都能承受起的。
等他起來,張禹指了指鐵籠子,讓他繼續回到裏面坐。
韓光乖覺的走了進去,在椅子上坐下。張禹跟着過去,将他重新铐住,然後關上鐵籠子鎖好,一切就好像是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