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接過華雨濃的手,扶着她來到床上趴好。
華雨濃趴下之後,輕聲說道:“要不要我把睡衣給脫了。”
“不用!”張禹急忙說道。
不知爲什麽,張禹突然對華雨濃有了一種忌憚,雖說兩個人已經有過一次,但他并不想再跟華雨濃發生第二次。
“那不把睡衣脫了,你怎麽看……難道……你還有透視眼……”華雨濃又是輕聲說道。
“你不就是腰上疼麽,我把睡衣給掀開看看就好……”張禹直接說道。
“那也好……”華雨濃低聲說道。
她老實的趴在床上,也不再動彈。
張禹伸手拉住睡衣下擺,慢慢的往上提去。隻是一提,就能看到華雨濃股上和背上的青腫。
看到這個,張禹也能夠想到,華雨濃是何等的堅強。這種傷勢,換作是一般的女人,怕是早就疼哭了。華雨濃還是一直堅持,一路回來,連哼都沒哼過。
在張禹的身上,帶有傷藥,隻是之前華雨濃身上穿的實在太多,張禹也不方便給她上藥。
現在她從懷裏掏出裝藥瓶的口袋,從裏面拿出來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将藥瓶擰開,裏面裝的是白色的藥膏,張禹沾了點藥膏,輕輕塗抹到青腫的地方,然後用掌心緩緩的揉抹均勻。
藥膏剛一塗抹上,華雨濃馬上就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感覺。這種感覺,很是受用,隻是在塗抹的時候,即便張禹的動作很輕,卻也讓人能夠感覺到有陣陣的疼痛。當然,青腫的地方,就算是不碰,也會疼痛。
随着張禹手掌的輕輕揉動,華雨濃發現身上的疼痛漸漸減輕,那種冰涼的感覺,逐漸代替了疼痛。但是過了一會,華雨濃又有了另外一種感覺,那就是原本的冰涼開始緩緩變熱。
這種熱乎乎的感覺,要比剛才冰涼的感覺還要舒服。最初的疼痛感,基本上已經感覺不到。
其實這先後兩種感覺,也正是這藥物的妙處。冰涼的感覺是用來鎮痛的,發熱的感覺是用來活血化瘀的。
張禹揉了一會,這才停下手來,他看着床上的華雨濃,說道:“現在應該好多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特地将華雨濃的睡衣給拉了下去,将身體給蓋住。
“好是好了點……不過……我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這一次,華雨濃故作委屈地說道。
“哪裏不舒服……”張禹趕緊問道。
“好像哪都不舒服……”華雨濃緩緩地轉過身子,委屈吧啦的看着張禹。
“哪都不舒服……好像……好像也沒有這毛病吧……”張禹料想,華雨濃十有八九是裝的,不知道又有什麽幺蛾子。
“我也不知道,好像主要是心裏難受……張禹,你能上來抱抱我麽……”華雨濃可憐巴巴地說道。
“抱……抱你……”張禹撓了撓頭。
“說句實在話,這幾天來,我被黑手套的人擒獲,一直也沒有得到好好的休息。我現在又困又乏,卻又擔心一閉上眼睛,就會再也看不到你。”華雨濃輕聲說道。
聽了這話,張禹的心頭一痛,但還是說道:“我們兩個,本來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其實,當初不見比見到的好……”
“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每當我見到你,總會有一些難舍……”華雨濃說到這裏,突然苦笑一聲,半晌後才道:“也罷……張禹,你走吧……”
“我……”現在華雨濃突然讓他走,張禹的心頭反倒是更加的刺痛。這種感覺,實在是有些奇妙,讓人實在是說不上來。
過了一會,張禹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我走了……”
他的心中,也有不舍,但他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跟這個女人有什麽糾葛。當然,真的會沒有糾葛嗎?這種事情,連張禹自己也難以确定。
張禹心情複雜的轉過身子,華雨濃終究不同于别的女人。人生有的時候,總有那麽多無奈,或許彼此間都有着眷顧,可是在眷顧之餘,又有着一道鴻溝與天塹。
他隻能祝願華雨濃好運,至于說其他,他好像真的無法給予。
見張禹轉過身子,華雨濃的心頭一陣傷感,她忙擡起手來,想要喊住張禹。可是,手隻擡起了一半,又讓她緩緩的放了下去。
同樣,連她自己也明白,自己不可能跟張禹在一起,兩個人之間的那道鴻溝,是永遠也無法填平的。
張禹自然能夠感覺到華雨濃的動作,他有心轉過身子,卻又沒有。其實,在張禹的心中,也有着疑惑,那就是華雨濃爲什麽要殺白天放。
在當時,張禹能夠看出來,白天放絕對不是所謂的卧底。白天放好像是猜出了什麽原因,可惜的是,沒等他把話說出來,就被女司機給一槍幹掉了。當然,這是他們華家内部的事情,跟張禹一毛錢關系也沒有。而且,張禹對白天放也沒有什麽好印象,死了也挺好。省的哪天這小子惹到自己,自己還得親自出手幹掉他。
“算了……一切都算了……沈晴,對不起,這次我沒能兌現承諾……”張禹的心中一陣無奈,他跨步朝門口走去。
出了卧室,張禹直接下樓,隻是他的心情,卻始終難以平複。
下到一樓,張禹看了眼廚房的方向,他苦笑一聲,離開了别墅。
在這個地方,想要搭車并不容易。好在是白天,張禹遇到了别墅區的工作人員,詢問之下,才知道這也是雪山飛湖酒店的一部分,隻是屬于别墅區。
而工作人員對于張禹的身份,則是特别的懷疑。因爲在張禹的身上還穿着道袍,少不得也要加以詢問。張禹表示,自己是出來雲遊的道士,本來是來結善信的,在這裏走迷路了。順便,他還請工作人員布施一點。
工作人員一聽說要錢,馬上不再搭理張禹,讓張禹快走。
張禹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走出了别墅區,然後給徒弟打了電話,讓徒弟開車來接。
張清風等人繞着湖趕到這一邊,将張禹接走,張禹也不去酒店休息,告訴徒弟直接開車,返回鎮海。十分疲倦的他,在車子行駛的時候,就閉眼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