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四維和沐華儀拜師之後,便是無當道觀的人了。但是對于他們父女兩個,張禹并沒有拿出戒天尺來,讓二人發誓。因爲在張禹看來,沐四維終究不同,即便拜入無當道觀,也不應該用戒天尺來約束人家。
在傳授道法之前,張禹需要将本門的戒律講述一遍。所謂修道,修的可不全是道術,更爲重要的是道德。就好像學醫首先要重醫德,學武首先要重武德。
除了這些,張禹另外還有要求,那就是二人需要參加道觀的早晚兩課,就跟其他的弟子沒有什麽區别。沐四維父女自然是沒有問題。
随後,張禹就将沐四維和沐華儀單獨帶到自己的方丈院落,傳授道法。
攻擊型道法的基本功就是火符術,但張禹門下的弟子,也不是說人人都能夠使用火符術的,因爲畫符文需要灌入真氣,真氣修爲弱的弟子,根本無法駕馭火符。
不過沐四維和沐華儀沒有這個問題,二人在張禹的指導下,先學習畫符,到了晚飯的時候,終于能夠畫成,并且成功使用。
這個效率,正常來說已經算是很快了。可若是跟小美相比的話,卻是比較慢的。
沐華儀在打出火球之後,那叫一個激動,沐四維也跟女兒一樣,隻是沒有像沐華儀那樣誇張的表現出來。
二人畢竟是普通人,以前隻是在電視裏見識過道法,沐四維也就是在張禹對于朱酒真的時候,看到過張禹的厲害。沒有想到,現在自己竟然也能使用道法了。哪怕是最爲基礎的招數,也已經十分讓人激動。
當然,這所謂的最基礎,也不是特别的基礎。因爲火符使用範圍很廣,經常都能夠用上。而且随着符紙的不同,火符的威力也會不同。
尤爲重要的一點是,隻要修成了火符術,那就不再是一般的普通人了。憑借這一手,跟高手過招,肯定是不管用的,倘若用來對付普通人,好像是地痞無賴的,絕對管用。搞不好,隻要亮出這一手,就能把對方直接吓跑,或者是震懾住。
張禹在聽到飯鍾敲響的時候,帶着二人去飯堂吃飯,少不得也要将陸梅給喊上。張禹很少到飯堂吃飯,弟子們今天一看到張禹親自過來吃飯,都是高興的不得了。
晚飯過後不久就是晚課,張禹今晚親自帶領弟子上晚課,上過晚課,又檢查弟子們的陣法修煉,還有太極拳的練習。
而沐華儀已經是急不可待的回到自己的住處,開始鞏固剛剛學會的火符術。她就好像是剛剛得到一個漂亮洋娃娃的小女生,怎麽也得好好的稀罕一段時間。當然,她本身就是小女生。其實這一點,别說是她了,很多弟子在第一次學會火符術的時候,激動的心情絲毫不亞于她。
可以說,無當道觀内每天的生活都會很充實,一直到晚上将近十二點,大家夥才回去休息。張禹也返回自己的方丈跨院,來到院中,進到房間。
因爲弟子們見到他回來,所以有人專門給房間燒炕,一進到堂屋,就能感覺到一股暖意。張禹進到卧室,還沒等開燈,便發現炕上竟然坐着一個人。
這個人身穿一身白衣,乍一見到,張禹不由得心頭一緊,直接亮出金錢劍,嘴裏叫道:“誰!”
“大驚小怪個什麽……是我……”房間裏随即響起一個女人柔媚的聲音。
隻一聽到聲音,張禹就知道是誰了,如此聲音,天底下貌似隻有孟星兒才能發出來。
“怎麽是你!”張禹立刻伸手開燈,可不是麽,靠坐在炕頭上的女人,不是孟星兒又是何人。張禹納悶地說道:“你怎麽突然跑道觀來了?”
“當然是來找你了,做昨天晚上的事情……”孟星兒故意的拿出一副羞澀的樣子來,垂下頭去。
妖精!絕對的妖精啊!
“不是……”張禹見孟星兒這般說,急忙說道:“咱們白天的時候不是說好了麽,我今天在道觀裏休息一天,明天回吉祥那邊,後天再去你們那。你這怎麽今晚就來了……”
“我要是不那麽說,你今晚不就去吉祥那邊了,哪還有我什麽事啊……你趕緊上炕吧……别磨磨蹭蹭的……”孟星兒說着,身後突然散發出九道白光,這九道白光就如同九條狐狸尾巴一般。
意大利,克林斯堡。
這裏是拉瑪西亞星相宗的産業,同樣也是大星相師皮薩諾居住的地方。
國内的夜晚是英吉利的白天,皮薩諾的屍體被送回來之後,少不得要進行隆重的葬禮。但是,對外誰也沒法說,皮薩諾是被張禹殺的,因爲一旦這麽說,就會成爲命案,杜魯夫他們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皮薩諾是被張禹殺掉的。
還有就是,這件事如果說出去,很多地方是沒法解釋的。一旦是在鎮海,二來死亡地點是李美臻的家,人家李美臻又沒邀請你皮薩諾去做客,你怎麽就會死在那裏。
所以,事情也隻能這般,說是大星相師正常死亡。當然,對于拉瑪西亞星相宗的人來說,處理皮薩諾的後事,都屬于消失,重要的是,誰來繼承皮薩諾的衣缽。
此時此刻,在古堡的一個寬敞的大殿中,裏面坐的是黑壓壓一片。爲什麽說是黑壓壓的,因爲坐在殿内的人,全都是身穿黑色長袍。
這些人全都是盤膝而坐,坐在最前面的人,自然是皮薩諾的大弟子杜魯夫。
坐在皮薩諾下手的,并非因紮吉、帕裏斯等人,而是六個長者。這六個人,全都是皮薩諾的師弟。拉瑪西亞星相宗并非皮薩諾所創立,所以皮薩諾的老師,也不僅僅有皮薩諾一個徒弟。
皮薩諾的六個師弟,可以算是皮薩諾的老師門下,最爲優秀的弟子了。雖說不能出去開宗立派,卻也有着很多門徒,隻是以前并不住在克林斯堡。但是眼下,皮薩諾過世,作爲旁支中最近的幾支,自然是要登門的。同樣,較遠的旁支之中,也來了不少人,不過隻能坐在後面。
在這六位長者的下手,坐着的才是因紮吉、帕裏斯、德西利奧和蒙托利沃。至于說三弟子帕多因,都是死在皮薩諾的前面。
眼下拉瑪西亞星相宗的人都在這裏,杜魯夫掃了一眼在場衆人,跟着說道:“老師突然過世,令我十分悲痛,後事終于料理完畢。然,拉瑪西亞星相宗不能一日無主,鄙人杜魯夫作爲老師的大徒弟,自認爲理應擔此重任。”
老外和國人還真就是不太一樣,這若是換做國内,即便是闆上釘釘,也得客氣客氣。杜魯夫可好,真的是一點也不客氣。
“我支持杜魯夫學長。”德西利奧第一個帶頭叫道。
帕裏斯跟着說道:“我也支持杜魯夫學長!”
雖說皮薩諾将傳承留給了帕裏斯,可帕裏斯在回到英吉利之後,琢磨了一下,認爲杜魯夫既然想要接班,那就讓給杜魯夫好了。畢竟她實在不願意按照老師的意思,跟張禹爲敵。如果杜魯夫接班,那一切就跟自己沒啥關系了。
“支持杜魯夫學長。”“支持杜魯夫學長!”“支持杜魯夫學長!”……好家夥,杜魯夫不愧是大弟子,在門内經營多年。既然有人挑了頭,大殿内立刻響起陣陣的呐喊聲。
聽到這些聲音,杜魯夫暗自高興,哪怕是紅寶石戒指和老師的《聖課》都不在自己的手裏,自己想要接班,也是毫無阻撓。
然而,就在衆人的聲音落定之後,下面突然有一個人說道:“學長,你想接掌拉瑪西亞星相宗,其實也不是不行。但是麽……拉瑪西亞星相宗一向有一個傳統,那就是宗主必須持有拉瑪西亞星相宗的信物紅寶石戒指……不知道,學長的紅寶石戒指在哪裏……”
衆人聽了這話,一起轉頭看去,說這話的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皮薩諾的二弟子因紮吉。
原本因紮吉最早的時候,也沒打算跟杜魯夫争,畢竟杜魯夫接班是闆上釘釘的事兒。奈何東西方星相風水交流會的時候,讓他看到了希望,還得罪了杜魯夫。如果讓杜魯夫接班,自己還有好日子過麽,現在隻能想辦法加以阻撓。
“老師是死在張禹的手裏,這個大夥都知道,我們找到老師的時候,老師的紅寶石戒指和《聖課》都不在身邊。由此可見,東西肯定是被張禹給搶走了。你現在問我要紅寶石戒指,我到哪裏弄去。”杜魯夫立刻說道。
當初帕裏斯告訴過杜魯夫,紅寶石戒指是在米丁堡的地下室,但必須拿着老師的《聖課》才能下去,否則必死無疑。
杜魯夫此刻不這麽說,那是有道理的。他是擔心,自己不敢下去,有人敢下去。一旦真的運氣好,找到了紅寶石戒指,那這個繼承人的位置算誰的。所以,他幹脆全都推給張禹。
“學長說這話可就有點意思了。老師和帕多因都死在張禹的手裏,那當時在鎮海的學長你和帕裏斯、德西利奧,爲什麽卻平安無事。難道說,老師在和張禹動手的時候,隻有帕多因出手相助,你們三位,都在作壁上觀嗎?”因紮吉随即冷冷地說道。
一聽這話,都不用杜魯夫出聲,德西利奧就搶着說道:“因紮吉學長,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我回來的時候就說過,老師是讓帕多因先進的房間,讓我們三個在外面等着。我們是見到時間太久,這才進去查看,不想隻發現了老師和帕多因的屍體。”
“真是有意思,難道你們不知道老師是要跟張禹動手麽,怎麽就不進去幫忙。而且這些,都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我甚至都懷疑,在老師和張禹動手的時候,你們三個到底都做了什麽?張禹是厲害,可憑老師的實力,怎麽可能會死在張禹的手裏……”因紮吉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将聲音拖得很長。
在場的不少人聽了這話,不由得暗自點頭,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杜魯夫發現不對勁,立刻叫道:“因紮吉,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的!當時張禹在房間内布置了陣法,老師是擔心我們三個進去之後,不僅幫不上忙,還會成爲累贅,這才沒讓我們三個跟着。因紮吉,你若是不服我來當這個宗主,你我大可以手上見真章!”
這個時候,杜魯夫怎麽可能承認自己是貪生怕死。于是,他幹脆來硬的,準備跟因紮吉單挑。他的修爲,本來就比因紮吉高出來一點,加上又得到了皮薩諾死時候留下的貼身法器,自然更加不懼因紮吉了。
因紮吉自然清楚,自己不是杜魯夫的對手,見杜魯夫想要動手,哪能答應。他故意又道:“老師都覺得杜魯夫學長會成爲累贅,可見學長在老師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我認爲,杜魯夫學長根本不配當這個宗主。”
“你覺得我不配,難道你就配了!”杜魯夫怒聲叫道。
“我也不配。”因紮吉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誰配當這個宗主!”杜魯夫又是沒好氣地說道。
“适才你也說了,老師是死在張禹的手裏。就連老師的《聖課》和紅寶石戒指,也都被張禹搶走了!所以,在我看來,隻有爲老師報仇,殺死張禹,搶回《聖課》和紅寶石戒指的人,才有資格當老師的繼承人!”因紮吉正色地說道。
“有道理!”“隻有殺死張禹,搶回《聖課》和紅寶石戒指的人,才有資格當宗主!”“我贊成因紮吉學長的話!”……
這麽喊的人着實不少,杜魯夫一看這個架勢,可不敢輕易接茬。遲疑了一下,說道:“大家都安靜。我看今天的議事,到此結束,過幾天再行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