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納悶,可是問題在什麽地方,好像就差一層紙,還沒有将它捅破。”張禹的眉頭深鎖,看起來像是在思考什麽。
駱先生從外面走了進來,四爺和嚴行也跟着入内。他們三個人打量着張禹的弟子們,又順便四下觀瞧。
看了一會,嚴行似乎想到了什麽,猛地指向竈台,大聲叫道:“這個竈台上的鍋,你們看到的時候,是不是放在地上!”
張禹的弟子們全都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有一名叫吳笑豔的女弟子說道:“沒有啊……我們這些天,其實挺累的,昨晚在這裏住下,早上也沒出門,一直都在這,尋思着吃了午飯再出去找出路……鍋一直都在這裏擺着啊……”
“一直都在這裏擺着!”嚴行大聲叫道:“不可能啊!我們負責搜查的時候,專門仔細的搜查了程老頭的家,把竈台上的鍋都給搬下來了!”
“對!鍋是我動手搬的!”門口的一個青年人馬上叫道。
“我也記得,另外一口鍋是我搬的!”又是一個青年人喊了起來。
張禹一聽他們這麽說,突然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随即叫道:“這裏我們都搜過了,按理說,這個地方也應該是亂七八糟才對。咱們現在,去印象深刻的房間看看,瞧那些房間裏面是個什麽樣子!”
“出去給我搜!”四爺這時候也已經反應過來,他直接一揮手,旋即就朝外面跑去。
駱先生和嚴行快步跟出,張禹也跟着跑了出去。其他的弟子們,即便是不明就裏,也都跟了出去。大黑一直随同在張禹的腿邊,張禹停它就停,張禹動它就動。
程伯家的房子,是屬于村口的那一半,四爺他們對于村尾的那一半比較熟悉。他直接朝村尾那邊的房子跑去,沒跑多遠,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裏的房子,并不是說都開着門,有的門還是關着的。
在四爺的印象中,這裏所有的門都被打開了。不僅僅是他,張禹駱先生他們也都記得這一點。
四爺很快沖到一間關着的屋子前,他擡腿一腳,直接将裏面插着的房門給踹開。他一步搶了進去,到房間内一瞧,裏面整整齊齊的,沒有半點被翻動的迹象。把櫃子和箱子打開,裏面全都是空的,什麽也沒有,也就是看起來跟上次翻過的村子一個樣。
張禹、駱先生、嚴行等人随後沖入房間,進去一瞧,都是傻了眼。他們互相看了看,張禹叫道:“這裏确實不是咱們之前搜過的村子!”
“沒錯!隻不過是樣子一樣而已!”駱先生跟着叫道。
“明白了!明白了……”四爺的臉上露出激動之色,說道:“這繞來繞去的,看似是在一個地方,其實并不是在一個地方……這個陣法的布局,果然有夠巧妙……現在終于找到了一個破綻,接下來咱們一定能夠找到更多的破綻!我倒要看看,這裏到底有多少個這樣的村子!”
他說的話很有道理,一下子都提醒了張禹。但凡破陣,都要摸清陣法的脈絡,看明白到底是以什麽布局。眼下這裏,已經出現了兩個相同,而又不同的村子,那就說明,對方有可能是以這個布局。隻要摸索出布局的規律,那就極有可能找到陣眼,亦或是生門。
四爺在說完這番話之後,轉身就往外走,駱先生、嚴行等人也都跟着出來。張禹和他的徒弟們,同樣走在最後。來到村子裏的街道上,四爺四下看了看,忽然說道:“駱先生,你說我要是把這個村子給燒了怎麽樣?”
“燒了……”駱先生登時一驚,問道:“這是爲什麽?”
“咱們在山上走的時候,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倒是這個村子透着古怪。可咱們就地排查的話,表面上也看不出來村子裏有什麽問題。所以我認爲,如果把村子給燒了,或許能夠讓有問題的地方,浮現出來。”四爺認真地說道。
在他說要燒村子的時候,在場衆人都是一驚,現在聽他這麽說,旁人是怎麽想的,張禹不知道,但是在張禹的心中,卻是暗自點頭的。
村子雖說不大,可它也不小啊,大家夥就這麽找,哪能輕易找到什麽蛛絲馬迹。如果給燒了的話,其中若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絕對不會被輕易燒毀,定然能夠發現一些問題。
駱先生琢磨了一下,點頭說道:“這個辦法也不錯。”
“那就這麽辦!大家夥退出村子,我直接點火!”四爺盛氣淩人地說道。
張禹沒有出聲,張禹的弟子們則是面面相觑。
倒是一個青年人低聲說道:“四爺,咱們還沒吃飯呢……那個,我看鍋裏好像做的飯……咱們能不能先去吃飯……”
“這倒也是,咱們先去吃飯……”四爺說着,大踏步的朝程伯家走去。
他的手下也都跟上,張禹的弟子們見這些人直接就去程伯家那裏準備吃鍋裏的東西,當時就有點着急起來。
他們一個個的都看向張禹,希望張禹拿個主意。張禹心裏清楚,現在不能跟對方動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打不過還可以跑,可是這些徒弟們呢,又能往哪裏跑。
張禹輕輕搖頭,示意暫時忍下這口氣。倒是弟子吳笑豔低聲說道:“師父……我們倒不是怕他們吃我們的東西……隻是……實在太給您丢人了……”
“這話怎麽講?”張禹納悶起來。
“這個村子裏根本沒有食物……我們之前還能在山上找點蘑菇什麽的充饑……後來連蘑菇什麽的都找不到了……今天……鍋裏煮的是昨天在山上弄的草根和樹皮……”吳笑豔低頭說道。
張禹隻聽說過雪山、草地的時候吃草根和樹皮,真沒想到,此時此刻,自己的徒弟們竟然淪落到如此境地。
徒弟們現在,都有些面黃肌瘦,可見困在這裏的日子并不好過。
張禹琢磨了一下,跟着看到四爺的人都已經走進程伯的院子裏,張禹咬了咬牙,低聲說道:“不要說話,跟着走,放輕腳步……”
說完,他徑直朝前面走去。
他所走的位置,并不是村口,也不是村尾,而是村東頭。
村子四周都是山,張禹帶着大黑和徒弟們很快就來到山腳下。他率先上山,内心之中,已經拿定主意,自己必須盡快帶徒弟們離開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