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
一聽到笛聲,張禹和苗岚異口同聲的喊了起來。
笛聲的事情,學校一直保密,叮囑學生千萬不要洩露出去。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那嘴快的,偷偷的消息告訴了要好的同學。雖說也叮囑那同學要保密,可結果還是被同學告訴了别的同學,也叮囑别的同學要保密。
就這樣,傳的是越來越邪乎,背地裏被同學們稱之爲死亡笛聲。隻要聽到了笛聲,就是要死人。
苗岚也隻是聽說,尚沒有碰到過死亡笛聲。此刻聽到笛聲,令她是花容失色,哪裏還睡得着。
張禹也顧不得給她按摩了,直接就從梯子上跳了下去,快步沖出房間。
鎮東區巡捕總房,總探長陸維臣的辦公室。
雖然早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可是陸維臣并沒有離開,實在是被鎮海大學的事情給鬧的。鎮海大學是鎮海的第一大學,又是坐落在鎮東執行區,這接連出事,即便校方說不必巡捕過多的參與,但陸維臣身上的擔子也大。尤其是昨天晚上,還死了兩個巡捕,天曉得今天晚上,學校會不會又死人,巡捕總房要不要再去收屍。
陸維臣站在窗戶外,一邊抽着煙,一邊來回踱步。
“當當當……”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陸維臣說道。
“咔”地一聲,房門打開,走進的是一個中年女人,這個女人穿着白大褂,看起來像是個大夫。
見到白大褂女人進來,陸維臣愣了一下,說道:“劉大夫,這個點你不是應該下班了嗎?”
“總探長,今晚醫務室是我值班。”劉大夫說道。
巡捕總房設有醫務室,其實很多單位都有這個部門,更不要說是巡捕總房了。而且,醫務室還是一個重要部門,每天晚上都有人值班,以應對突發事件。
說完這話,劉大夫将門關上,走到陸維臣的辦公桌前站好。
“哦。”陸維臣微微點頭,仍然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坐,隻是說道:“這麽晚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昨晚重案組有人受傷的事兒,您知道嗎。”劉大夫這次用不大的聲音說道。
陸維臣明顯愣了一下,說道:“不是說,死了兩個重案巡捕,牛三江還受了點輕傷麽。”
“受傷的可不止牛三江。”劉大夫馬上說道。
“不止牛三江,還有誰?”陸維臣有點疑惑地說道。
“還有潘雲。”劉大夫壓低聲音說道。
“什麽!”聞聽此言,陸維臣登時一驚,随即站了起來,大聲叫道:“我怎麽不知道?傷的重不重?”
“說是骨折,在我這裏拿了一些消炎藥。開始還不說是誰,過來拿藥的人神神秘秘的。經過我一打聽,才知道是潘雲受傷了,好像是還不敢回家,人就住在重案組的值班室。估摸着,是擔心被首席執行官知道。”劉大夫小聲地說道。
“這可真是亂彈琴!”陸維臣氣鼓鼓地說道:“還有那個小白,出了這麽大的事兒,竟然也不跟我彙報一聲!我看他是不想幹了吧!”
也難怪陸維臣發火,潘雲要是有個好歹,讓他這個總探長如何跟溫瓊交代。尤其是在這件事上,都知道鎮海大學充滿了詭異和危險,白探長竟然還能讓潘雲去大沖鋒。之前彙報的時候,隻說死了兩個,牛三江輕傷,可沒提潘雲受傷的事兒。
劉大夫不敢出聲,站在原地。陸維臣發了牢騷之後,說道:“我知道,劉大夫,謝謝你。”
“這是應該的。”劉大夫趕緊說道。
陸維臣又和劉大夫說了幾句話,便讓劉大夫出去了。
但是這一刻,陸維臣也皺起眉頭。潘雲受傷這麽大的事兒,想要瞞住溫瓊,估計也不太可能吧。早早晚晚,溫瓊也得知道。你這個總探長連潘雲受傷的茬,提都不提,到底是什麽意思。說你不知道,這似乎也不太可能吧,溫瓊肯定不會相信。
很快,陸維臣意識到,自己橫豎也得跟溫瓊彙報一聲,而且是越快越好。
當下,陸維臣也不管現在是幾點了,當即掏出手機,撥了溫瓊的電話号碼。
電話片刻後接通,裏面響起溫瓊的聲音,“喂,是陸維臣嗎?”
“首席執行官,是我。”陸維臣說道。
“這大晚上的,找我有什麽事?”溫瓊平和地說道。
“那個……就是昨天晚上吧……潘雲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點傷……不過就是骨折……沒、沒什麽大礙……”陸維臣很是尴尬地說道。
“骨折!”一聽這話,溫瓊登時一怔,跟着叫道:“骨折還叫沒大礙呢!”
“首席執行官……我、我事先真的不知道……原本說不用重案組參與了……我都給小白說了……誰曾想……重案組那邊又去了……”陸維臣實在是對溫瓊有所忌憚,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點小心翼翼。
溫瓊哪裏不知道女兒的脾氣,她旋即就能想到,大體上是怎麽回事。于是,溫瓊的語氣緩和下來,說道:“小雲現在在什麽地方休養,是去巡捕醫院了嗎?”
“人是在重案組的值班室……”陸維臣又是尴尬地說道。
“在值班室……人骨折了不送醫院,你讓她住在值班室!”溫瓊即便知道女兒的性格,可一聽說沒去醫院,隻是住在值班室,她也受不了啊。
“小白那邊肯定不敢讓潘雲有事,應該已經把傷處理好了……我估摸着……之所以小潘住在值班室……可能是……”陸維臣把話說到這裏,就沒繼續往下說。
這種話,基本上是心照不宣了。
溫瓊立馬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瞧這意思,就是擔心老娘我知道呗。女兒的性格,她太清楚了,遲疑了一下,說道:“維臣,這事我知道了。你也不用給重案組的小白什麽壓力,全當什麽也不知道好了。”
“是。”陸維臣馬上答應。
張禹從初雪的房間沖出去,其實他也沒聽出來,這笛聲是從哪裏傳出來的,仿佛莫名其妙的響起,到處都是,根本不知道源頭。
尤其是今晚,所有的寝室都亮着燈,同樣也包括6号樓。寝室裏的學生,根本都是睡不着,現在聽到笛聲,登時就炸了鍋,驚恐的聲音是到處都是。
“笛聲!”“不好了!”“死亡笛聲!”“是不是有誰要死!”“不要是我!”“怎麽辦!”“快打電話!快打電話!”“怎麽辦啊,又是死亡笛聲!”“快找人救命!”“我好怕!”.
張禹一腳邁出房間,就能聽到周邊房間内的喊聲。他也顧不得旁人,一到走廊上,就朝初雪走的方向追去。
初雪走的速度并不快,瞧那意思,正是往走廊中間的公共晾衣間去。張禹幾步就沖到初雪的前頭,轉身見她攔住。
再一瞧,隻見初雪的目光呆滞,嘴巴輕輕撅起,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這個聲音,正好跟樓内的笛聲一模一樣。她發出的聲音也不大,可爲什麽穿透力能這麽強,讓人根本聽不出來,聲音來源,實在是有點無法想象。
初雪乍被張禹攔住,也不停下,當即側步,準備從張禹的身前繞過去。
張禹怎麽可能讓她過去,一把就抓住了初雪的胳膊。初雪的胳膊被抓住,可是腳步不停,仍然是嘴裏吹着笛聲,繼續向前。
她哪裏走得了,但她似乎根本不曉得掙脫張禹的手腕,向前走了兩步,身子意外,這就要摔倒。張禹忙一個箭步,搶過去将她抱住。
兩個人的身子才貼到一起,張禹瞬間感覺到有點不對,初雪的身子,竟然有些涼。他忙又一把抓住初雪的手腕,初雪的手腕比之先前看手相的時候還要涼,就跟将死之人差不多了。
張禹随即又用心眼感受起初雪體内的情況。三魂倒是俱在,除精魄之外的六魄,好像也沒什麽問題。唯有那先前就有些暗淡的精魄,竟然在慢慢的脫離生zhi輪。
人體内的三魂七魄,一樣也不能少,如果說精魄離開了生zhi輪,那馬上就會離開體内。那人剩下來三魂六魄跟着就會不穩,随之離開身體。這樣一來,人就必死無疑。
情急之下,張禹根本顧不得去考慮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必須馬上施救,絕不能讓初雪死掉。
要知道,瞧初雪的意思,很有可能是去跳樓。但張禹知道,其實都用不着她跳,精魄一離體,人就差不多死了,跳樓隻不過是一個表象罷了。
這種情況,張禹還是第一次見到,七星燈也不在身上,就算在身上,估計都來不及使用。略一琢磨,張禹想出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手指上立刻竄出一股真氣,直奔初雪的精魄。不管怎麽說,得先鎮住初雪的精魄。
可精魄是人體内最爲敏感的魄,真氣一旦觸碰,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就好像當初的方彤和溫瓊一樣。
一個美妙的聲音直接從初雪的嘴裏沖出,剛剛她的嘴裏,還是吹着笛聲,此刻笛聲直接就沒了。
也就在這檔口,走廊旁的房間内,都傳出女孩子詫異的聲音。
“怎麽回事?”“這是什麽情況?”“好像是有人”“這個節骨眼上還有人幹這個.”“我的媽啊.是誰啊.”“叫的這麽厲害.”“可真有心情啊.”“不會這麽誇張吧!”.
聽到各個房間的議論聲,張禹也不想讓其他的學生看到。
他下意識地勾住初雪的膝彎,将初雪橫抱起來,轉身快步返回初雪的房間。
苗岚還坐在床上,滿臉的緊張,初雪的叫聲,她當然也聽到了。眼下見張禹把初雪給抱回來,初雪的情況,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怎麽回事。
不過苗岚納悶啊,就這麽一轉眼的功夫,人怎麽就變成這樣。
“她、她怎麽了?”苗岚結結巴巴,錯愕地問道。
“沒什麽。”張禹四下看了一眼,二層的床有點高,也來不及把初雪放上去,幹脆蹲下去把初雪放到地上。
他随即又抓住初雪的手腕,這次一摸,比剛剛還好了一些,竟然有絲熱乎氣了。
張禹再次閉上眼睛,用心眼看向初雪的體内。初雪的精魄,稍微的亮了一點,這是良好的反應,問題隻是,這精魄和生zhi輪若即若離的,還沒有歸位。唯一的幸運是,精魄沒有繼續飄離的迹象。
但是,如果放任不管,搞不好随時都有可能離體。所以,張禹不能不管,好在有了經驗,張禹從兜裏掏出一張護身符,拉開她的襯褲,就準備貼到丹田之上。
“你幹什麽.”初雪的眼睛已經不是先前的呆滞。眼下一看到張禹的舉動,令她吓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