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忠民兩個黑西裝的男人,一直架進樓内,順着樓梯,來到二樓右側的第二個房間門外。
“當當當……”
一個西裝男人輕輕敲了兩下門,緊跟着裏面響起一個中年男人平和的聲音,“請進。”
西裝男人将門擰開,隻見裏面擺着一張長桌,長桌後一共坐着五個人。居中的中年男人,能有四十多歲,在他兩側的四個人,差不多也都有三十歲。
在長桌之前,有一把單獨的椅子,除此再無其他。
這裏的光線很暗,但有一個特别亮的照燈,專門照向椅子的位置。
“汪忠民已經帶到。”一個西裝男進門後,先行說道。
居中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伸手指了指前面的那把椅子。
兩個西裝男立刻會意,将汪忠民壓到椅子前,旋即将人按到椅子上坐下。
汪忠民的手上,早就被铐上了手铐,他坐下之後,看着對面的中年人,率先開口說道:“你們是什麽人,憑什麽把我帶到這裏來?”
“憑什麽……那我先自報家門……”中年男人正色地說道:“我是鎮海廉政巡按署副署長褚臻煥……這是我的證件……”
沒錯,中年人正是褚臻煥。他掏出證件,遞給坐在最外側的漢子。
漢子拿着證件,走到汪忠民的面前,用極爲嚴肅的口氣說道:“自己看看吧,我們有沒有資格請你來!”
汪忠民一看到廉政巡按署的證件,心裏登時打了個突,他幹笑一聲,說道:“原來是廉政巡按署的褚署長……不知道,找我有什麽事……”
漢子拿着褚臻煥的證件走回去,還給褚臻煥。褚臻煥面帶微笑,沖着汪忠民說道:“有什麽事……難道你自己不清楚麽,男扮女裝,這是想要跑路吧……”
“我……我就是有穿……女人衣服的愛好……而已……”汪忠民結結巴巴地說道。
“哈哈哈哈……”褚臻煥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汪廠長原來還有這樣的愛好……那不知道,繁花酒店的那樁命案,你要怎麽解釋……”
“我……”汪忠民實在沒有想到,廉政巡按署的消息竟然這麽靈通,連這事都知道了。當然,他也明白,人家都能在永和小區把他給抓到,怕是早就對他進行定位跟蹤了,就差證據确鑿之時,将他給拿下。
汪忠民無奈一笑,說道:“我若不殺她,她就會殺我……我這也是正當防衛……”
“她爲什麽要殺你?難道是爲了滅口?”褚臻煥盯着汪忠民,正色地說道。
“是的。”汪忠民點頭。
“你都知道什麽,會讓人要殺你滅口?”褚臻煥問道。
“這個……”汪忠民低下頭,慢吞吞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什麽……應該是他們太過小心……”
“你這話騙誰呢?若是你不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誰又會殺你滅口!我勸你還是如實交代,否則的話,單就是一樁殺人命案,也夠你死刑的了!”坐在褚臻煥左邊的漢子,見汪忠民還敢狡辯,登時就火了,他指着汪忠民怒聲說道。
汪忠民這次低着頭,一聲不吭。
“你……”見汪忠民不說話,漢子又要大吼大叫。
不過,不等他的話說出口,褚臻煥就轉頭看向他,平和地說道:“周剛……”
漢子立時閉嘴,不再出聲。
褚臻煥又看向汪忠民,仍然語氣平和地說道:“這樁案子,在正常情況下,你難逃一死。但是,如果你能夠配合我們廉政巡按署進行調查取證,有立功表現的話,我會向審判官求情,爲你減刑。另外,你殺死那個女人的案件,如果對方确實要殺你滅口的話,我可以幫你向審判官申訴,将此案定義爲防衛過當。你怎麽看?”
“褚署長,我願意協助廉政巡按署進行調查取證。”汪忠民見褚臻煥提出這樣的條件,略一思量,就這般說道。
褚臻煥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才對麽……那現在,你先說說,等你說完之後,有什麽需要問的,我會再問你……”
“這個……從何說起呢……”汪忠民的臉上,露出沉思之狀。
褚臻煥說道:“我看過你的履曆,你是江北農業大學畢業,畢業後在鎮南區環境署工作,後來又去了鎮南區林業署。在林業署工作一年,調到了鎮南區林場工作。當時,你二十七歲,先前的五年,你在林場似乎碌碌無爲,可接下來的兩年中,你平步青雲,在三十四歲就坐上了林場副廠長的位置,轉年升爲廠長。雖然以你的學曆,想要坐上這個位置,應該也不難。可是……你接連被破格提拔,其中難免有什麽問題吧……就從你到林場之後說起吧……”
“我在林場工作的前五年,确實是碌碌無爲,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了一棵樹不對勁……這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汪忠民說道。
“哦?”褚臻煥好奇起來,“這話怎麽說?一棵樹怎麽改變你的命運呢?”
“林場内種植的樹木很多,一般來說,沒有人能夠從樹木的表層看出,樹内是不是空心的。而我卻意外的發現,有一棵原本是實心的樹,在幾天後,竟然變成了空心的。周邊好像還有被挖掘過的痕迹。于是,我就将這件事彙報給我們當時的廠長朱清……”汪忠民說道。
“那他是怎麽說的?”褚臻煥問道。
“他說沒我的事兒,讓我不要去管……我當時并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告訴他,這種空心的樹,如果移栽的話,存活的概率是很低的……大體上,不會活過十天……”汪忠民說話的速度很慢,“果然不出我所料,在一周後,那棵空心的樹死掉了……甚至不僅僅是一棵,林場裏一共死掉了四棵空心樹……朱清找到了我,問我有沒有辦法,能夠讓移栽的空心樹不會死掉……可這種事哪有那麽容易,但爲了表現,我還是說,有八成的可能做到……”
“之後呢?”褚臻煥又問道。
“之後,朱清不知道又從哪裏弄來了四棵大小差不多的空心樹,讓我給移栽上去。移栽樹木看起來容易,想要做到卻不是那麽容易了。我将四棵樹木移栽妥當,并且全部存活。但沒過多久,就來了幾個道士,讓人将這四棵樹給挖出來了。當他們看到,樹是空心的之時,顯得十分失望。”汪忠民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