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車信由美打過來的一巴掌,張禹的速度更快,一把就抓住她的手腕子。
“你什麽意思?”張禹沉聲喝道。
“你說什麽意思!”車信由美瞪起眼珠子說道。
張禹哪能不明白車信由美的心思,淡淡地說道:“我是在救你……”
說着,他将車信由美的手腕,重重地摔回去,又行說道:“你中了陰煞之氣,若不救你,你就死了!”
他跟着拿起一旁的魚缸,魚缸之内尚有黑氣和黑血。
聽了這話,再看到魚缸,車信由美愣了一下,旋即又看向自己的胸口。果不其然,那裏還有幾滴黑色的血液。
這下車信由美意識到,自己是誤會張禹了,張禹并不是非禮她,确實是救她。
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一般的女孩,也會發嗔。可是車信由美不同,她直接正色地說道:“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謝謝你救了我。”
“不必客氣,我隻不過是不想看你死在這裏。你現在趕緊出去,不要留在這裏。”說完這話,張禹不再理會車信由美,而是伸手提起兩個地上的工作人員,好似拖死狗一樣,朝樓梯那裏拖去。
車信由美讨了個沒趣,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人才一起來,身子就是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又摔回去。
自己身體的狀況實在是太差,仿佛被抽空了一樣,她踉踉跄跄的跟在張禹後面,也朝樓梯走去。
張禹來到樓梯口,查爾斯和愛德華茲都站在這裏看熱鬧。張禹也不客氣,直接手裏的人分别遞給二人,嘴裏說道:“麻煩二位把他們帶出去。”
“不麻煩。”“應該的。”
查爾斯和愛德華茲點頭,将人接過,轉身上樓。
張禹又回去,拎起一個工作人員,把人給搬了上去。緊接着,查爾斯和愛德華茲再次下來,又分别帶走一個工作人員。
在廣場那裏,衆人還一直盯着觀看。眼瞧着張禹将車信由美給救醒,車信由美反而動手扇張禹,張銀鈴憤怒地叫道:“小鬼子真可惡,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小鬼子就是可恨!”“小鬼子沒一個好東西,師父爲什麽要救她,讓她死了算了!”“可不是麽,剛剛師父在她的陣法裏差點受傷,現在就不應該救她!”……張清風等不少弟子也都跟着這般說道。
趙華是生長在英吉利,所以跟國内的年輕人不一樣,他比較理智地說道:“雖然島國人可恨,可是現在終究是東西方星象風水交流會,不能傷人的。車信由美若是死掉,也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張銀鈴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
他們議論的是這個,其他的人,議論的焦點卻是張禹的實力。對于張禹的本事,這些人不禁都是心服口服,一個個說道:“這個張禹真的好厲害!”“确實厲害,他的陣法,實在是太強了!”“我怎麽覺得,這次東西方星象風水交流會的冠軍,已經非他莫屬!”“這也不一定,我看萊昂納多也十分強悍。搞不好,最後的冠軍将在他們兩個人之間産生。”“不過怎麽說,接下來的較量,一定會更加激烈。”“沒錯,這是肯定的了,每一場應該都是龍争虎鬥。”“這樣才過瘾!刺激!刺激!”……
這功夫,張禹他們已經将工作人員和攝像師全都搬到别墅之外。
有陽光的照射,加上張禹的護身符,他們的臉色很快好轉。
張禹知道他們不會有生命危險,于是轉身又進到别墅。他這次要查看一下,别墅中到底出了什麽事,這些陰煞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查爾斯和愛德華茲又跟了進去,再次進到别墅,二人已經不是那樣的急切,冷靜下來的二人很快察覺到,這裏好像沒有陣法,是純粹的陰煞之氣。
這兩位不禁也納悶起來,查爾斯用英語小聲說道:“大星相師,這裏好像不對勁……”
“我也發現了,怎麽一點陣法的氣息也感覺不到,完全就是深幽之氣……”愛德華茲這般說道。
洋鬼子對陰煞之氣的稱呼和國内不同,叫作深幽之氣。
“确實詭異……你說剛剛,車信由美是不是已經将張禹的陣法給破了……”查爾斯又是小聲地說道。
“這個……現在說不準,但我想,應該是這樣……要不然的話,車信由美怎麽會轉身離開衛生間……而且瞧那意思,都打算上樓确定成功,然後停表了……”愛德華茲也小聲說道。
“這種情況,是怎麽出現的,爲什麽我一點也想不到……難道說是張禹的後招……不至于吧……”查爾斯說道。
“我想不是他的後招……爲什麽會這樣,現在說不清……等到了地方再看吧……”愛德華茲說道。
“那你說,張禹有沒有發現呢?”查爾斯問道。
“陣法是他布置的,有沒有破掉,他心裏最清楚。剛剛咱們讓他撤掉陣法,他也答應了,那咱們不妨就讓他自己來撤,不用多管,且看他能不能撤掉。”愛德華茲露出了微笑。
“有道理……大星相師,在這方面,你果然是行家……”查爾斯也笑了。
他們兩個邊走邊說,對于二人的對話,張禹是一句也聽不懂。
不過張禹心中清楚,這兩個家夥,八成沒按什麽好心。
因爲張禹也反應過來了,他心中明白,以這二位的實力,這裏有沒有陣法的氣息,即便之前匆忙,沒有察覺到,現在也應該發現了。
既然這二位沒有說破,那肯定是奔着看好戲的心思。反正剛剛二人加上古德遜公爵也都說是他赢了,勝負已分,料想車信由美那邊也沒有停表,隻要自己解決了裏面的陰煞之氣,自己就會勝出。
來到地下室衛生間門口,張禹閉上眼睛,感受起這裏的氣流。适才他已經發現,這裏的陰煞氣息最重,問題肯定是出現在這裏。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張禹就能用心眼看到,一股股的氣流用馬桶中湧出來。氣流的濃郁程度,似乎比車信由美那陣法所湧出的陰氣還重。
“這裏不是陣法……爲什麽會有這麽重的陰煞之氣……難道說,在這之前,這下面就存在着陰煞之氣……不應該吧,這裏可是皇家莊園,地皮一定是最好的……怎麽可能選擇有陰煞之氣的地方進行建築……莫非……”張禹琢磨了一會,心中冒出來一個念頭,“莫非是陷龍之門……”
張禹曾經遇到過一次陷龍之門,那就是楊穎當初貪便宜,在步行街上兌了一個碰碰涼,本來以爲能倒手大賺一筆,結果中了人家的計。碰碰涼就是在陷龍之地上,人家還在這裏布置了一個五柱斷天陣。陣眼就是在陷龍之門上。
通常會出現陷龍之地,都是要請風水師以潛龍勿用來布局,犧牲一個位置,作爲陷龍之地,提升其他地方的風水。而陷龍之地所在的位置,那就倒黴了,是風水最差的所在,特别是陷龍之門内,還有大量的黴運。
在皇家莊園這裏,整體是有風水布局的,但是張禹看不出來,用的是什麽風水布局。畢竟這是星象風水,不同于東方。風水之道,東西方也是有一些相通的。
張禹記得艾倫小姐說過,皇家莊園是剛剛開業,這塊地皮拿了多久,或許是新拿下來的。爲了提升皇家莊園的财運,犧牲一塊地方作爲陷龍之地,也無不無可。畢竟隻是一個小小的聯排别墅,對于皇家莊園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可倒黴就倒黴在,張禹在這裏布置了四象陰風地煞陣,車信由美又在這裏破陣,因爲強大的對抗,一不小心擊破了陷龍之門。陷龍之門内的黴運湧出,再配合被壓制進去的一部分陰煞之氣,反而令陷龍之門内的黴運與陰煞之氣結合,形成了更爲強大的陰煞之氣。這實在是太坑人了。
查爾斯和愛德華茲跟在張禹的後面,但二人沒有距離太近,隻是在衛生間對面靠牆的位置站着,與張禹保持着相當的距離。
這時,愛德華茲突然說道:“哦,我想起來了……”
“大星相師,你想起什麽了?”查爾斯好奇地問道。
“莊園的星象風水,是我的學生肖恩墨菲布置的,我聽他說過,這塊地皮雖然面積很大,但風水卻不是特别的好。他爲了提升這裏的風水氣運,布置了一個藏星局,就是将一塊地方變成氣運最差的星,将它藏起來。莊園這麽大,一塊小小的地方,即便氣運差點,對整體并不會有影響,整個皇家莊園的氣運,反而會提升許多倍。記得陣圖上的标注,這裏應該就是藏星的位置,藏星門内,會堆積大量的黴運,隻要沒有人強行破掉藏星門,就不會出現絲毫問題。如果我猜的不錯,張禹和車信由美在這裏較量,車信由美在破陣之餘,不慎破開了藏星門,令裏面的黴運湧出,配合滲入藏星門内的深幽之氣,形成了更爲強大的深幽之氣。因爲車信由美之前的消耗太大,所以無法支撐,倒下就不意外了……”愛德華茲用不大的聲音說道。
“原來是這樣……”查爾斯點了點頭,他跟着一笑,說道:“其實這樣也好,順便看看張禹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而且他想要破掉藏星門内的深幽之氣,怕是也要消耗許多……”
“經你這麽說,确實也是這樣……”愛德華茲也微笑着點頭說道。
以張禹的六識,自然能夠聽到二人的對話,甚至還能聽到二人的笑聲。哪怕張禹聽不懂英語,也是确定二人沒說好話,估計就是在看他的熱鬧。
這裏陷龍之門的陰煞之氣,可要遠強于當初自己碰到的煞氣,要不然的話,車信由美和那些工作人員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躺下。
自己想要強行化解,難度可要比上次化解陷龍之門内的黴運大多了。
上次雖然讓自己有所突破,領悟了乾坤九變,卻也是元氣大傷。晉級之後,明天還得繼續交流,若是損傷太大,那還交流個屁,直接認輸好了。要知道,使用一次五雷符的消耗,可是不小的,張禹之前用了一次,已經見識過了。
尤其是這兩個老家夥,實在太過可惡,一心就是看熱鬧。張禹即便有本事化解,也不可能好端端的化解。
略一琢磨,張禹的心裏冒出來一個主意,你們現在不是作壁上觀,想看我的熱鬧麽,那我也給你們倆找點活幹。
風水局中,有一門陣法叫作鯉魚打挺,這個陣法的特點是,當所在店面、房舍的風水氣運不好時,可以将差的氣運轉嫁到周邊,也就是平攤黴運。而所在的店面或房舍,卻會升起财運,好似鯉魚打挺。
但是這種陣法,不适合用在陷龍之地,隻能用在普通的地方。張禹之前就會這種陣法,奈何在商業街的陷龍之地,根本無法使用。
不過現在已然不同,張禹學會了五雷正法,特别是其中的山雷訣,也就是五行中的“土”,可以用來配合鯉魚打挺,将這裏的陰煞之氣轉嫁出去。而自己所在的這棟别墅,将會财運提升,變成莊園内氣運最好的地方。
當然,這種做法,那是相當坑人的。可後面的兩個老狐狸,明知道他不會英語,還偏偏一直在用英語說笑,估計是已經看出這裏的問題,準備看笑話。
張禹的臉上,也露出一抹微笑,他跟着從懷裏掏出來五面小旗子,輕輕往地上一甩,五面小旗子便圍到馬桶的周邊,立而不倒。
他又從懷裏掏出一面不大的八卦鏡,這是布陣、破陣常用的法器,隻是威力并不強,乃是張禹自己生産。在這次的交流會中,以備不時之需。八卦鏡拖到手中,隻是輕輕一抛,便來到棚頂固定住,八卦鏡的鏡面從上正對着馬桶。
旋即,張禹又掏出兩張空白的符紙,他将符紙拼到一處,折疊起來,很快折成了一個魚的形狀。接着,他咬破手指,有鮮血在魚頭的位置點了兩點,便是魚眼。
但是張禹沒有馬上使用,而是從懷裏又掏出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在上面畫了張山雷符。
一切準備就緒,張禹先将魚形符紙點燃,朝馬桶内丢去。
“噗”地一聲,馬桶内即刻有黑煙沖出。這很正常,因爲鯉魚打挺陣法根本無法将如此強大的陰煞之氣轉移出去。
張禹不慌不忙,将準備好的山雷符跟着丢進馬桶。
“噗!”
刹那間,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