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變得溫暖如春,特别是在陰氣消失,陽氣擢升的時候,這種感覺,是那樣的舒适。
攝像師和四個工作人員緩緩地睜開眼睛,剛剛突然爆發的陰氣,令他們一陣眩暈,直接倒地。蘇醒的他們,發現自己躺在地上,都是一陣納悶。
“發生什麽了?”“不知道啊。”“我剛剛好像一陣迷糊,就暈過去了。”“誰說不是,我就覺得身子一抖,再就什麽也不知道了。”“咦?你們發現沒有,現在不冷了,感覺好舒服。”“是啊……”“這又是怎麽回事?”……
幾個人用英語交流,體格最爲碩大的攝像師猛地來了一句,“快看!”
說着,他伸手向前一指。
四個攝像師順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起看去,隻見張禹正背對着他們,身上一襲八卦仙衣,端是一副仙風道骨。尤其是他們現在躺在地上往上看,更顯得張禹無比高大,仿佛天降真神。
很快,張禹轉過身子,看向他們五個人。五人剛剛的對話,張禹聽得清楚,隻是聽不懂英語。
“你們沒事了。”張禹平和地問道。
“沒事了……”能聽懂國語的那名工作人員趕緊小心翼翼地答道。
不知道爲什麽,在他眼中的張禹,不僅僅是平易近人,同樣也有着一股不怒自威,讓人不敢不敬。
他跟着從地上爬起來,另外四個人也都跟着爬起,這些人也都十分的禮貌,朝張禹不停地點頭哈腰。
那個會國語的工作人員禮貌地說道:“張道長,剛剛發生了什麽,我們怎麽都昏過去了。”
“也沒什麽大事,現在你們沒事就好。對了,我已經破陣完成,應該暫停時間了。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張禹微笑着說道。
“對對……”工作人員趕緊點頭,忙不疊的答應。
此時此刻,即便是不懂陣法的他們,也能意識到,這裏的陣法肯定破了。先前的陰森之氣,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隻有舒适和溫暖。
張禹以陽破陰,任何陽氣充足的房間,都會讓人踏實。所以,不用說他們也能确定這一點。
攝像師拿起摔在地上的攝像機,對準張禹,再次進行拍攝。工作人員倒是沒有立刻定格時間,而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張道長,按照規則,需要上去看到那隻狗的情況,然後才能暫停時間。”
“我知道,請吧。”張禹也不客氣,說完這話,收了地上的銅錢,就挺胸昂頭,當仁不讓地朝前走去。
工作人員讓開去路,讓張禹先走,然後恭恭敬敬地跟在後面。
來到一樓,樓梯口的那條狗正坐在地上,望着地下室這邊。看到張禹上來,它一下子就昂起頭來,嘴裏發出“嗚嗚”的讨好聲。
張禹朝它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沒事了,你也沒事了。”
狗的狀态很好,工作人員也不怠慢,立刻定格了時間。
小廣場那裏的人,都在盯着張禹這邊看呢,眼瞧着張禹從下面走到上面,時間尚未定格,還不禁替他着急,以爲出了什麽事。
眼下時間終于定住,張銀鈴不由得舉起雙臂,激動地叫道:“赢了!赢了!張禹赢了!”
“我就說,師父肯定能赢吧!”張清風也是激動地叫道。
王傑淡淡一笑,說道:“我師叔能赢下小鬼子,有啥可激動了,誰都知道,他一定能赢的。”
“那還不一定,剛剛車信由美的布陣時間比師父早,如果即刻破陣的話,估計還是她赢。”王春蘭提醒道。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張銀鈴等人,剛剛張禹布陣,用了34分18秒,而車信由美隻用了29分35秒。
雙方有着差不多五分鍾時間的差距,也就是說,車信由美隻要在五分鍾之内,也能破了張禹的陣法,那張禹還是輸家。
他們的目光,一下子又集中到車信由美那邊的屏幕上,在場的很多人,其實也都意識到這個問題,目光都來到車信由美的屏幕上。
屏幕中的車信由美,仍然是站在衛生間内,她的雙手托起,那一對白魚懸浮在馬桶之上。隻是眼下的她,臉色已經不對,從之前紅色轉變爲白色,眼下漸漸有點發青。
在很多人看來,車信由美找到了張禹陣法的陣眼所在,理應早該破陣,可是到了現在,竟然還沒有破陣,着實讓人意外。而車信由美的臉色變化,更是叫人疑惑。
“這是怎麽回事,你們還記得不,她之前臉色是正常的,後來變紅,然後變白,現在又變青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這個還真說不準,不過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兩個人之前雖然布陣的時間很短,但是陣法卻絕對不簡單。”“這還用說,剛剛看張禹破陣,就能看出來,車信由美的陣法十分厲害。現在看來,張禹的陣法似乎要比車信由美的還要高明。鹿死誰手,實在難說。”……
衆人議論紛紛,對于外行人,哪怕是一些曾經被淘汰的嘉賓,也說不清誰強誰弱。作爲旁觀者,他們親眼看到張禹在這裏放置了大量的符紙和火球,想必這裏面,一定是暗藏玄機,搞不好就是陣眼的所在。在西方,又被稱之爲星位,隻要破掉這裏,陣法就破了。
先前他們以爲這裏一定是陣眼,結果車信由美折騰了半天,也沒給破掉。此刻他們不自覺的改變了思路,這裏或許根本不是陣眼,而是一個障眼法。
哪怕是台上坐着的大主教查爾斯,現在也疑惑地看向愛德華茲,問道:“大星相師,這裏應該是張禹陣法中的星位吧,爲什麽車信由美這麽久也沒有破掉。難道說,星位之中還有什麽厲害的法器……可是之前也沒看到,隻有一些符紙而已……”
“對于東方的陣法,我不過是略有涉獵,眼下我們隻是在屏幕上看到張禹布局,沒有在現場感受陣法中的氣息。但通常來說,布陣最先布置的,十有八九都是星位,所以我認爲,這裏應該是星位無疑。”愛德華茲用半肯定的語氣說道。
可見,他無法确定,這裏一定就是陣眼。
“車信由美的修爲不弱,如果面對面的和張禹動手,恐怕不是對手。但若是破陣較量,既然找到了陣眼,爲什麽又破不掉呢?”查爾斯問道。
“這其中必然另有玄機,張禹一共在五個地方布局,車信由美現在站的位置,應該是陣眼。不過,直接從這裏開始破,恐怕會比較吃力。倘若先去破掉其他四個位置,最後再來破這裏,或許會容易許多。”愛德華茲說道。
“哦……”查爾斯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大星相師的意思了,就是那四個衛生間是輔助陣眼的,如果不破掉那裏,即便找到陣眼,想要強行破掉,也會費些力氣。如果逐個擊破,将四個輔助先行破掉,那想要破掉陣眼,難度就會降低許多。”
“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這樣……車信由美想來是先入爲主,找到陣眼之後,就隻想全力破陣,忽略了其他的問題…….這樣一來,不僅僅耽誤了時間,還給自己帶來了麻煩……”愛德華茲比較自信地說道。
“星象風水之術,大星相師的見解,果然遠在我之上……”查爾斯恭維道。
“大主教也不必客氣,大家各有所長……其實即便單純比試陣法,大主教也不見得就會輸給我……”愛德華茲謙遜地說道。
一點沒錯,大星相師就是大星相師,愛德華茲的眼光,那是一點也沒錯。張禹的陣法,想要破解,其實并不是特别困難,隻要先将八九聚煞陣上面加持的四象聚陰給破掉,再攻擊最後的陣法,破陣對于車信由美這樣的高手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
可車信由美在進到别墅之後,明顯忽略了這一點,她很快找到了陣眼,就不顧一切的朝陣眼發起攻擊。想要一舉破陣。
陣法中的煞氣都是從這裏湧出來的,配合着陰氣,那就是陰煞之氣。
車信由美因爲操之過急,隻管用兩條白色的陽魚對陣眼發起攻擊,沒有想到,陣眼的反抗極爲強烈,不住的陰煞之氣從陣眼中湧出來,很快就讓車信由美吃不消。
不過這更加讓她認定,這裏就是陣眼的所在,于是全力以赴,進行攻擊。
蓦地裏,她的心頭猛地一顫,車信由美突然感覺到,自己在旁邊的陣法被破掉了。
自己布置的陣法,是什麽狀态,車信由美自然能夠察覺到。陣法一被破掉,令她大吃一驚,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用黑色扇子所布置的陣法,真的會被張禹破掉。
這個陣法,可是她昨晚研究了一夜,好不容易琢磨出來的。對手找不到陣眼,也就罷了,一旦找到陣眼,那就必然要吃苦頭,甚至丢掉性命。
眼下可好,自己還沒有破掉張禹的陣法,自己的反而被破掉,這豈不是要輸的節奏。
車信由美心中大急,不由得咬牙說道:“好一個張禹,果然厲害……早知道這樣,一上來我就應該下重手,現在可好,竟然讓你把陣法給破了……混蛋……”
說完這話,她不由得咬破舌尖,猛地一口鮮血,朝前面的兩條白魚噴去。
“噗!”
血霧直接噴灑到白魚之上,她跟着雙手交叉,左右手各伸出二指,嘴裏用島國語不停地念叨起來,“###&&&&###&&&&&……”
随着她嘴裏的念叨,懸浮在馬桶上面的白色雙魚,加快的轉動的速度。甚至在雙魚身上,都泛起了一道白色的光華。不過這道光華,也隻有距離近才能看到,在攝像屏幕上,卻是根本見不到的。
那裏的觀衆,隻能看到車信由美噴出鮮血,兩條白魚的轉動越來越快。
他們知道,車信由美這分明是動真格的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個出聲的也沒有。充其量就是他們的眼睛,時不時地看一眼時間,留給車信由美的時間不多了。
旁人看不出端倪,可是在車信由美的眼中,确實能夠看到,有淡淡的黑色氣流從馬桶中湧出來。這是陰煞之氣,已然不是很濃郁。
“看來之前是我搞錯了,不應該直接攻擊這裏,好在也無妨……”車信由美在心中嘀咕起來。
她現在也看出來了,自己破陣的方案錯了,不應該一上來就破陣眼。後悔已經來不及,隻有這一條路,否則的話,時間上就不夠。
“讓我再來送你一程!”車信由美咬了咬牙,再次咬破舌尖,“噗”地一口血箭,射到兩條白魚之上。
她交叉起來的雙手,猛地指向兩條白魚,嘴裏大喝一聲,“破!”
“刷!”
刹那間,馬桶中飄出來的黑色氣流消失不見了。
張禹正站在車信由美的别墅外面等着,按照規則,破陣之後也不許離開,需要等待時間結束,或者是所有的嘉賓都破陣之後,才可以走。
張禹一邊等待,一邊看着腕上的手表,他自己也明白,自己還沒有完全赢下來,隻有車信由美在五分鍾内破不了陣,才算張禹赢。
時間已經過去三分鍾,張禹的心也是逐漸踏實。雖然不知道車信由美是如何破陣,但他以爲,車信由美用的時間越長,就越難以破掉他的陣法。
“嗯!”猛然間,張禹的心頭一顫,“怎麽回事?”
原來,就在這一刻,張禹感覺到,自己在旁邊的陣法被破掉了。
“破了……”張禹直接傻了眼,實在想不到,自己的陣法竟然說破就被破了。
自己本來還以爲快要赢了,意外來的實在太快了。
大屏幕前,衆人都在看着車信由美。
眼下就見,車信由美已經轉身看向衛生間外面的工作人員,似乎是在說什麽。
“是不是破了?”“好像是。”“看時間,應該還差兩分鍾。”“這麽說,車信由美赢了。”“估計是赢了。”“真是想不到,車信由美竟然這麽強!”……
衆人紛紛議論,攥着拳頭的張銀鈴看到這個,也緊張起來,“不會真破了吧……不可能的……她不可能的……”
張禹的弟子們,同樣也不敢相信,張禹的陣法會這麽快被破掉。可是看情況,真的像是破掉了。
因爲在大屏幕上,車信由美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同樣也轉身朝衛生間外面走去。
“險勝……這應該就是險勝吧……”台上的查爾斯露出微笑,看向愛德華茲。
“她現在已經元氣大傷,下一局,怕是不管遇到誰,都會輸掉……”愛德華茲淡笑着說道:“看來,萊昂納多撿了個大便宜,讓他和羅肯維爾會師決賽,真的是再好不過……”
二人談笑風生,可就在這一刻,台上突然響起了一個驚詫的喊聲,“這是怎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