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紮吉瞪着張禹,那也是有原因的。一來是自己的陣法被破,而自己的對手就是張禹,這事不是張禹做的,還能是誰做的;二來是,自己原本打算到别墅内查看情況,人家大主教查爾斯和大星相師愛德華茲,以及古德遜公爵都到來,張禹還百般阻攔,以至于沒有及時進去查看。
現在七運珠找不到了,他不怪罪到張禹的頭上,還能找誰。總不能去找三位公證人吧,這三位他也惹不起啊。
張禹見因紮吉瞪向自己,他明白因紮吉的心思,幹脆聳了聳肩膀,拿出來一副無所謂的架勢。
但張禹心中還在納悶,因紮吉的七運珠到底哪去了?
讓人給偷了,估計不太可能吧,至于說被毀掉了,張禹也不太敢相信。之前他也聽帕麗斯說了,七運珠是皮薩諾的法器,而且十分的厲害。越是厲害的法器,就越難以毀掉,自己也沒有對七運珠法器進攻,七運珠怎麽可能被毀掉。
饒是如此,張禹也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胸口的位置。當時這裏發出一道金光,難道說問題在這裏?自己的胸口隻挂着那塊牌子,牌子上刻有符文和貔貅。當初張禹得到的時候,并不知道符文的含義,後來加上事情多,哪怕是得到了九玄鏡,也隻是用來查看其他的法器,并沒有查看這塊牌子。
這一刻,張禹拿定主意,等回到無當道觀之後,一定要立刻用九玄鏡看看,這件東西到底有什麽用。
現場的衆人在聽到因紮吉說起七運珠之時,心中隻是納悶,他們并不知道這件法器到底有多厲害。但是,因紮吉說這是大星相師皮薩諾給他的法器,又見因紮吉如此焦急,顯然不是等閑的法器。這樣一來,衆人更加疑惑,實在是想不通,張禹原本是在院子外,隻是噴了一頓血,怎麽就把因紮吉的七運珠給毀了。這其中,難道還有什麽說法不成。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個張禹未免也太可怕了。
愛德華茲、查爾斯也開始四下掃量,這兩位也沒有發現七運珠在哪。七運珠是擁有強大氣運的東西,哪怕是不發作,以二人的實力,多多少少也能感覺到一絲氣息。可是現在,他們半點氣息也沒察覺到。
尤其是這裏,眼下死氣沉沉,擺明是陣法被人給破掉所造成的。這兩位都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做的?說是張禹,張禹先前根本沒進過這棟别墅,拿什麽來破這個陣法。光憑着那次吐血……
大主教和大星相師那是絕對不相信的。
二人甚至都有點後悔,如果不是在大屏幕那邊,而是身在現場,肯定能夠看出一些端倪。無奈現在,什麽都晚了。
蓦地裏,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剛剛我們在外面的屏幕上看到,這裏的魚缸發生爆炸,跟着那顆發出七色光輝的珠子就不見了。我懷疑,那顆珠子會不會是随同剛剛的爆炸一起炸掉了。”
這裏的女人不多,說話的正是島國陰陽師車信由美。
她說的是英語,因紮吉自然能聽得懂,因紮吉先是愣了一下,詫異地說的:“發生了爆炸……這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沒人跟我說!”
“因紮吉先生,按照規則,大屏幕内發生的一切,包括對手的時間,這些在晉級結果出來之前,都是不能告訴你的。”回答他的是艾倫小姐。
“但這是大事啊……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不跟我說呢……”因紮吉紅着眼珠子說道:“艾倫小姐,你知道這個七運珠有多麽珍貴麽,如果丢了,誰能賠得起!”
越是找不到七運珠,因紮吉就越是着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因紮吉先生,請你冷靜一點……”艾倫小姐嚴肅地說道:“監控屏幕有多少人看着,有沒有人來到這裏,一眼就能看到。當時魚缸确實是炸碎了,你那個珠子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裏,但有一點我們英吉利皇室可以向你保證,絕對沒有人敢在這裏偷東西!”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甚至亮出了英吉利皇室的身份,因紮吉一聽這個,火氣登時被澆滅一些,但是心中仍然急切。
艾倫小姐又接着說道:“你的學長杜魯夫先生也在現場觀看。當時的情況到底如何,我想杜魯夫先生也應該看到。”
“我确實看到了……”杜魯夫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人群前面,說道:“屏幕内魚缸炸碎,連裏面的七運珠也不見了……之後絕對沒有任何人進到這裏……想來不會被人偷走……另外,我十分相信英吉利皇室的信譽……至于說,七運珠現在在哪……”
杜魯夫在地上掃了一眼,又故意皺眉說道:“不能是已經毀掉,和那些碎玻璃摻和在一起吧……”
聽他的口氣,像是很擔心七運珠真的毀掉,其實在他的心裏,巴不得七運珠被毀掉。
當初在他的手裏就毀了一件法器,這才讓老師心生不滿,對他不再信賴。如果說,因紮吉也是這樣的話,兩個人就算是一樣了。
因紮吉哪能相信這個,他激動地叫道:“不可能!七運珠是老師的法器,怎麽可能毀掉!這個世上,沒有人有本事毀掉七運珠!”
話是這麽說,但卻有點扯淡。在這個世上,如果直接向七運珠發起攻擊,能夠毀掉七運珠的人,其實并不算少。起碼在場的人中,就有不下八個人能夠毀掉。隻是眼下,沒人向七運珠法器攻擊,想讓七運珠自行毀掉,這個就幾乎沒有人能夠辦到。
“我也不相信,可照眼下的情況來看,除了這一種解釋,也沒有其他的可能了。我看要不然這樣,大家夥先行散開,讓艾倫小姐叫人将這裏打掃一下,将破碎的玻璃和無關的東西搬走,或許能夠發現究竟也說不定。”車信由美這般說道。
“這個法子好……”因紮吉直接看向艾倫小姐。
不等他再開口,艾倫小姐就說道:“請諸位向後退幾步,來人啊,立刻将這裏打掃幹淨。記住,隻打掃碎玻璃,不是玻璃的,全都留下。看到有透明的物體,如果不是玻璃,立刻彙報!”
“是。”“是。”……
現場有四名随行的工作人員,四人立刻答應,旋即找來掃把,開始打掃。
魚缸所在的地方,面積也不是很大,十分容易打掃。要是随便掃的話,四個人動手,片刻就能搞定。可他們知道事态嚴重,工作起來小心謹慎,還要仔細的辨認。這樣一來,就耽誤了功夫。
過了能有三分多鍾,一個工作人員撿起了一塊透明的晶體,嘴裏叫道:“這個不是魚缸上的玻璃!”
這一嗓子,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因紮吉率先一步搶到工作人員的身前,一把從他的手裏将晶體搶了過來。
果不其然,這東西成圓弧塊狀,絕非魚缸上的玻璃。最爲重要的是,以因紮吉的眼力,一眼就能确定,這東西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水晶。
“這……”因紮吉有點傻了眼。
“給我看看……”在因紮吉的身旁,響起了愛德華茲的聲音。
因紮吉因爲乍一看到水晶,心頭太過震驚,根本沒有注意到愛德華茲的到來。
聽到聲音,他把破碎的水晶遞給愛德華茲,說道:“大星相師,請過目。這個……”
愛德華茲接過水晶,仔細打量了幾眼,眼睛就越來越大。
衆人完全能夠通過愛德華茲的表情看出他的震驚,片刻後,才聽愛德華茲錯愕地說道:“怎麽會……七運珠……怎麽會被毀掉……”
“大星相師,你沒看錯吧……”因紮吉急道。
他剛剛就有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但心中還在祈禱,希望愛德華茲說這塊水晶跟七運珠沒有半毛錢關系。
現在愛德華茲這般說,實在叫他無法接受。
在場的人,不少都知道愛德華茲的實力,在西方能夠稱得上大星相師的,實力絕對是一流。愛德華茲作爲皇家禦用大星相師,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的眼光,絕對不會有錯。
一時間,幾乎隻有因紮吉一個人不願去相信,其他的人都已經認定,這就是那個發出七色光彩的水晶球了。
杜魯夫聞聽此言,心下更是激動,差一點就跳起來。他在心中暗說,“好啊!好啊……因紮吉、因紮吉,你也有今天……昨天你還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嘲諷老子,就連你的那幾個蝦兵蟹将,也敢對老子無理!現在好了吧,老師的法器在你手上毀了,這就是報應!”
愛德華茲則是微微搖頭,說道:“因紮吉,其實我也不願相信,這塊水晶就是七運珠。你要知道,以我和你老師的交情,怎麽可能願意看到他的法器被毀掉。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這塊水晶絕對是極品水晶,隻有這樣的水晶才能煉制出七運珠這樣的法器。我清楚你不願意相信,但這也沒有辦法。另外,我會讓人繼續尋找,将破碎的水晶都給找到,然後你拿回羅馬,一并交給你的老師。到時候,他會告訴你是不是的。”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叫因紮吉還能怎麽說。
愛德華茲又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工作人員繼續清理。
沒過多久,一塊又一塊的破碎水晶在碎玻璃中被辨别出來,随着找到的水晶越來越多,多到能夠放滿一隻大手的時候,任誰都能斷定,這就是爆碎後的七運珠。哪怕是因紮吉自己,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正因爲如此,在場的人反倒更加震驚起來。大家夥互相看看,雖然誰也沒有說話,卻是此處無聲勝有聲。
大家都是高手,因紮吉和愛德華茲說的也都清楚,七運珠絕不是容易毀掉的,結果就偏偏毀了。這東西到底是怎麽毀掉的,很多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張禹。
在他們的眼中,能夠給出答案的人,也隻有這個東方小子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就算是張禹,也無法給出肯定的答案。張禹就知道個大概,确切是怎麽回事,他都說不明白。
發現衆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張禹拿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又聳了聳肩膀。
“張禹!”
因紮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一刻,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瘋狂,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猙獰,那瞪起來的眼珠子,仿佛是要吃人。
他伸手指向張禹,憤怒地叫道:“你竟然敢毀了我的七運珠!你現在馬上将七運珠還給我,否則的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讓你離不開這裏!”
“什麽意思……”張禹不由得攤開雙手,無辜地看向艾倫小姐,“艾倫小姐,這算什麽……我和因紮吉交流的時候,你們可都看的清楚,各人在各人的别墅,他的那個什麽珠,我壓根就沒見到過長什麽樣……現在他說我把他的東西給毀了,還說讓我賠他,這話從何說起……而且,這還帶恐吓的了,你們主辦方對于我們嘉賓的安全,不能不負責任吧……就是一場東西方風水交流,我們來交流了,結果可好,這輸了的人喊打喊殺……算什麽事啊,街頭流mang打架……”
不等張禹的話說完,現場懂得國語的人,已經是直皺眉。這其中也包括查爾斯、愛德華茲和古德遜公爵。正如張禹所言,這是東西方星象風水交流,還是街頭liumang打架。
杜魯夫心中更喜,他表面上輕輕搖頭,心裏卻這般喊道:“鬧吧!因紮吉,你就使勁鬧吧!等你的臉丢的更大,那個時候,老師你在老師心中的形象就越差。你出了這事兒,老師就會忘了我的事兒……”
艾倫小姐則是立時看向因紮吉,正色地說道:“因紮吉先生,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張禹先生毀掉了你的七運珠?”
“就我和他較量,不是他,還能是誰?”因紮吉直接說道。
“那是怎麽毀掉的?”艾倫小姐又問道。
“這我哪知道,得問他啊……還有,先前我要帶你們進到這裏,可他就是不讓,我相信……他肯定趁這個時機,偷偷銷毀了證據……”因紮吉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可别這麽說,我當時一直跟你在一起,這個黑鍋我可不背……”張禹攤着雙手說道。
“張禹,那你說,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做的?這個黑鍋你不背,那還能是誰來背?”因紮吉再次瞪着雙眼,怒視張禹。
如果說,眼睛能夠殺人的話,估計現在,張禹已經被他幹掉幾個來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