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
“有鬼啊!有鬼.”
張禹一到四樓,就聽到一個玻璃破碎的聲音,跟着又是苑小小的尖叫聲響起。
張禹這下聽得清楚,聲音是在張銀玲的那個房間發出來的。他幾步沖到房間門口,也不得敲門,擡腿一腳,“哐”地一下,就将房門給踹開,嘴裏喊道:“沒事吧!”
說話的功夫,張禹随手先打開門旁的開關,房間登時大亮。張禹兩步搶到裏面,手握金錢劍,仔細觀瞧。
這個房間很大,房間内有一張偌大的雙人床,苑小小蜷縮在床上,張銀玲已經站在床下,在她的手掌中,好像握着一個帶着鈴铛的東西。在一旁的窗戶那裏,玻璃已經破碎,适才那個“啪嚓”的聲音,顯然是這裏所發。
“師父,鬼、有鬼.”苑小小見到張禹進來,卻仍是驚魂未定,滿是恐懼地說道。
“有鬼.”張禹看向窗外,跟着看向還算鎮定的張銀玲,問道:“怎麽回事?”
“剛剛.”
張銀玲剛說出兩個字來,院内突然又響起一聲慘叫,“啊”
不難聽出,這聲慘叫是女人發出來的。
張禹也聽不出這是誰的聲音,但聽的出來,聲音極爲凄慘。
他心下詫異,也顧不得拿下,縱身就從窗口跳了下去。四樓的高度,以張禹現在的修爲,倒也不高,安全起見,還是随手丢出一張狂風符,在狂風向上的襯托下,張禹穩穩的落到地上。
别墅外就是張禹白天布置的陣法,這裏到處是石頭,但張禹想要在自己布置的陣法中找到其他存在的人,還是易如反掌。
他很快就察覺到,陣中有人,他順着方向趕去,十幾秒的功夫,就能看到前面的一塊石頭下面,躺着一個黑衣人。
“你是什麽人,竟然在這裏裝神弄鬼?”張禹怒聲叫道。
他手裏握着金錢劍,隻要躺在地上的人略有動作,就會直接出手。
可是,等了片刻,躺着的人一點聲音也沒有。
這個距離,周邊又都是石頭,張禹也看不清躺着的人到底是什麽情況。
“不要再裝了!”張禹嘴上叫了一聲,擡手打出一張聚火符。
“噗”地一聲,一團火符落到黑衣人的身邊,張禹又向前一步,這次終于能夠看清黑衣人的面目。
這一看到,張禹不由得一怔,因爲躺在地上的人他認識,不正是那個會移魂術的女洋鬼子帕麗斯麽。
張禹詫異,這帕麗斯怎麽會好端端的跑到這裏來。
“帕麗斯,你來做什麽?”張禹知道帕麗斯會國語,直接出聲問道。
可是帕麗斯一聲不吭,就好像沒聽到張禹的話一樣。
張禹慢慢地靠近帕麗斯,跟着發現,帕麗斯的臉色慘白,顯然是受了重傷。
“她怎麽會在這裏受傷?”張禹又是錯愕,一步搶到帕麗斯的身邊。
他一邊小心戒備,一邊緩緩地蹲下身子,伸手抓住帕麗斯的手腕。
才一抓住帕麗斯的手腕,張禹又是一驚。原來,在帕麗斯的手腕上,竟然是一片潰爛。
張禹跟着拉開帕麗斯的衣袖,再往上看,那寬大的黑色長袍,一下子就能提到老高,所見之處,都是一片潰爛。這樣子,就跟那天傍晚自己和艾倫小姐看到的死屍一般無二。
“這是誰幹的?是那個鬼.”張禹暗吸一口涼氣,他下意識地伸手探視帕麗斯的鼻息,“嗯?”
張禹旋即發現,帕麗斯并沒有死,還有微弱的氣息。剛剛因爲發現帕麗斯手腕的潰爛,張禹并沒有給她把脈,張禹趕緊又抓住她的手腕,感受起她的脈搏。
帕麗斯的脈搏極爲微弱,估計随時都能丢掉性命。
也就在這一刻,讓張禹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在帕麗斯的脖頸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潰爛,轉眼間就潰爛到下巴那裏,跟着就彌漫的嘴唇和香腮。瞧那意思,很快就能夠令整個面部全部潰爛掉。
“不好!”張禹瞬間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
他心下清楚,如果讓潰爛達到面部,那帕麗斯就會必死無疑。而這死狀,就會和那天晚上死在地下室裏的四個神父一模一樣。
現在是唯一就帕麗斯的機會,張禹也不多加思考,直接抽出兩張辟邪符,“噗噗”點燃之後,一張登時貼到帕麗斯的下巴上。
“嗤”地一聲,符灰和潰爛的地方一接觸,都冒出一道青煙。
張禹随即掰開帕麗斯的嘴裏,将另外一把符灰,塞入帕麗斯的口中。
帕麗斯現在根本沒有知覺,符灰即便塞入口中,也無法咽下去。剛剛的那張辟邪符,也隻是勉強延緩了潰爛的速度,帕麗斯的雙頰都已經爛了,如果不馬上讓帕麗斯咽下符灰,怕是必死無疑。
其實帕麗斯挺漂亮的,奈何現在這個樣子,跟鬼都差不多了。張禹顧不得那麽多,一咬牙幹脆用自己的嘴堵住帕麗斯的嘴,用舌頭幫着帕麗斯将符灰給順了下去。
“呃”
符灰才一下去,帕麗斯就不由得悶哼一聲,閉着的雙眸緩緩睜開。
之所以這麽快,一來是符灰的作用明顯,二來則是帕麗斯身上太疼了。
聽到帕麗斯的聲音,張禹忙擡起頭來,見到帕麗斯睜眼,張禹問道:“你沒事了。”
“疼我身上.好疼”帕麗斯有氣無力地說道。
“知道疼就好”張禹安慰道:“這說明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對了.你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
帕麗斯剛要回答張禹的話,别墅内卻響起了急切的叫喊聲,“着火了!”“不好了,着火了!”.
一聽說别墅着火,張禹又是一驚,今天晚上的事兒實在太多,而且還太過詭異。
張禹有心趕緊進去,又擔心地下的帕麗斯再出現什麽危險。畢竟帕麗斯所中的招數和那四個死掉的神父一模一樣,也就是說,她見過那個兇手。
隻是現在,張禹無暇尋問,猛地一把将地上的帕麗斯橫抱起來,嘴裏說道:“我先去救火,你現在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等下咱們再說。”
說話間,張禹已經朝别墅的方向趕去。
“嗯。”帕麗斯輕輕應了一聲,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但仍然強咬着牙,沒有叫出聲來。
張禹按照套路,很快來到别墅門前,他擡腿踹門,嘴裏喊道:“開門!開門!是我!開門!”
很快,就聽“咔”地一聲,别墅的門打開。
開門的是尹尚傑,他見張禹抱着個外國女人從外面進來,納悶地說道:“師父,這是”
“出什麽事了,哪裏着火了?”張禹一邊說着,一邊進到别墅。
他已經能夠聞到煙味,甚至還能看到陣陣濃煙。
“是地下室着火了,大家夥正在救火。”尹尚傑說道。
“我來!”張禹已經沖到大客廳,将帕麗斯放到沙發上,旋即朝地下室跑去。
一樓現在已經聚集了好些個弟子,雖然都在忙活着救火,可多少有些混亂。好在這麽大的别墅,滅火器什麽的都有,等張禹趕到地下室,看到張清風、青梅子等幾名弟子,有的拿着滅火器,有的拿着能夠噴出寒氣的葫蘆,有的拿着水桶正在救火。
着火的地方,是在地下室的家庭影院中,火勢已經被控制,就是煙特别的大,可謂是濃煙滾滾。要不然的話,上面也不可能那麽亂,不知道的,還以爲這火得有多大。
影院内燒的是一片狼藉,地上擺着的油畫、一幅完整的也沒有了,有的已經燒沒了,有的則是燒成焦炭,影院中的沙發,大多都被燒塌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弟子們一個個被熏得直迷糊,不停地咳嗽。
在很多着火的時候,火勢雖大,卻不一定能夠燒死人,因爲人都會躲到沒有燒着的地方去。真正的威脅,往往都是來在于濃煙,吸入大量的濃煙,會令人窒息而死。
張禹見煙這麽大,趕緊大聲喊道:“大夥都上去,不要在下面逗留!”
一聽他這麽喊,衆人都捂着鼻子往外跑。
在地下室裏,也不是說完全封閉的,現在的别墅,地下室不僅僅留有風道,還專門留有地下室陽光房。也就是四周是玻璃,外面挖出來一道空間,在上面裝置玻璃,用來通風。
在這裏的地下室,更是如此,影院裏面的牆壁上,都挂着窗簾,窗簾後面就是玻璃。
張禹在大夥走後,直接催動金錢劍,将前面的玻璃打的是稀巴爛。緊接着,他掏出狂風符來,往裏面一丢,陣陣狂風将濃煙朝外面吹去。
這裏的煙實在是太重,想要都給吹走,也不是那麽快。
張禹也不想在下面挨熏,随即順着樓梯上去,然後又用狂風符堵住樓梯口,讓風往下吹。
大客廳内,弟子們打開了全部的窗戶,饒是如此,煙味也是很重。
張禹再次取出狂風符,将客廳中的濃煙給吹出去,衆人這才能好好的喘上幾口氣。
“師父,地下室怎麽還能突然着火了,是不是天主教的人算計咱們。”緩過精神的張清風有些擔心地說道。
衆人也都覺得這次的大火蹊跷,聽了這話,也都跟着點頭,紛紛說道:“沒錯,肯定是天主教的人幹的。”“上次在三清觀,他們就想放火燒死咱們。”“沒想到來了這裏,他們還耍出這種花樣。”“那咱們怎麽辦啊?”.
“不一定是天主教的人幹的!”不等弟子們議論完,張禹就正色地說道。
“那還能是什麽人?”“對啊,除了他們,還會是誰?”.他們不知道吉爾莊園内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所以在他們看來,除了天主教的人之外,不可能會有别的人。
“有鬼.這裏有鬼”蓦地裏,一個不大的聲音響起。
聲音雖然不大,衆人卻聽的清楚,一同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隻見在上樓樓梯那裏,站着苑小小、張銀玲、朱酒真和王春蘭。說這話的人,正是苑小小。
“師姐,你說什麽?有鬼,真的假的?”“怎麽可能會有鬼呢?”“你别吓唬我們好不好。”.弟子們聽了苑小小的話,不由得都緊張起來。
又是着火,又是鬧鬼,這也未免太駭人了。
張禹看得出來,弟子們現在都被恐怖的氣氛所包圍。
他鎮定地說道:“大家不要害怕,這個世上哪有那麽多鬼。你們見過,有鬼在逃跑的時候,會打破玻璃的麽!”
“打破玻璃?”“怎麽講?”“我好像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衆人又嘀咕起來。
“都給我安靜!”張禹厲聲叫道。
張禹一向随和,幾乎不會跟弟子們發脾氣,現在突然這一嗓子,吓了衆人一跳,他們誰也不敢再出聲。
“現在咱們是被暗算不假,但對手絕不可能是什麽鬼。”張禹沉聲且自信地說道。
說完,他走到樓梯口,苑小小的面前,又道:“小小,我晚上聽到你的尖叫,就直接下樓趕了過去,下樓的時候,還聽到窗戶破碎的聲音。我進到你房間的時候,你說有鬼,可是玻璃是碎的,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也沒來得及問你。現在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又看到了什麽。”
“我看到了鬼真的是鬼,好吓人啊.”苑小小怯怯地說道。
瞧她的樣子,顯然是心有餘悸。
一旁的張銀玲見她怕成這樣,忍不住說道:“鬼不鬼的有什麽大不了的,還不是跑了。不過照我看,八成是人。就像張禹說的,要是鬼的話,能破窗逃跑麽.”
“可是.那個鬼長得好可怕,他的眼睛是紅色的,臉上可白可白了,露出一雙獠牙.我一睜眼的時候,就看他這麽瞪着我,像是要把我給吃了”
“那之後呢?”張禹又問道。
張清風等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苑小小的身上,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順便判斷一下,來人到底是不是鬼。
但是他們在聽了張禹和張銀玲的話之後,隐隐覺得,恐怕還真就不是鬼。
“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叫了起來。銀鈴今晚和我睡在一個床上,她在看到那個鬼之後,馬上丢出去一件東西,好像是一張網。那網一下子把鬼給罩住,但是不曾想,鬼的身上冒出來一道白光,又把網給彈了回來。鬼好像受驚,然後就跳窗跑了”苑小小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網白光”.衆人不敢大聲說話,卻也忍不住小聲嘀咕,他們的目光,也不自覺地落到張銀玲的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