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這.這是怎麽回事”琳娜修女之前一直沉默寡言,現在的臉上也不禁露出緊張之色,她看着威爾摩爾,用英語說道。
威爾摩爾現在臉色深沉,他沒有馬上回答。片刻後,他轉頭看向張禹,平和地說道:“張道長,關于此事,你怎麽看?”
事情終究是發生在張禹的家裏,不管是不是剛買的,歸根到底是他家。
張禹故意無奈地一笑,說道:“大主教,我實在想不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說我早知道這房子裏的問題這麽多,打死我也不會購買。眼下事情已經發生,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覺得,這裏的事情,應該不是針對我,而是在針對你”
說到這裏,張禹頓了頓,接着又道:“不瞞大主教,我買下這棟别墅之後,就去皇家度假莊園去登記,都沒仔細參觀過這裏。等我回來,天都黑了,我在主樓别墅和艾倫小姐聊了會天,就打算睡覺了。”
“哦?”威爾摩爾聽罷,臉上漸漸浮現出疑惑之色,他随即問道:“那張道長怎麽會發現我的人到了這裏呢?”
張禹之所以會來到這裏,自然是因爲跟蹤艾倫小姐。
可他知道,這件事他不能直說,否則會給艾倫小姐帶來麻煩。
艾倫小姐爲什麽會跑到這裏來,張禹決定還是等威爾摩爾走後再說。于是,張禹說道:“以我的修爲,家裏進來客人,我想要發現,應該不難吧。”
“若是這麽說的話,殺死我四個手下的那位客人,不知道張道長有沒有發現?”威爾摩爾盯着張禹說道。
别看威爾摩爾當時敗給了張禹,現在即便再打一次,也不見得有把握赢下張禹。可是作爲天主教大主教,不是說打不過就要自己跌份的。所以,他表現的依舊強勢,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已經把張禹當成同一檔次的人物,不敢過份。
“哈哈哈哈.”張禹不由得大笑起來,跟着說道:“大主教,殺死你四個手下的那個客人,實力明顯遠勝于你的四個手下。你想想,咱們進到舞廳的房間之後,總共才用了多長時間,那個人能在咱們進去之後,立刻進到這裏,将人殺掉,還令屍體變成這樣,得是什麽樣的修爲。以我之見,此人的實力絕不在你我二人之下。即便不敵,也差不了太多。像這種高手,心思又如此缜密,想要輕易發現他,談何容易?大主教,你不會認爲,是我聯合别人,想要暗算你吧.”
張禹的目光好不避讓,正視着威爾摩爾,特别是說最後的那句話時,語氣看起和緩,其實多少有點不客氣。像是在告訴威爾摩爾,我要是想幹掉你,剛剛就行了,用不着這麽麻煩。
“張道長多心了.”威爾摩爾的臉上瞬間露出笑容,“我絕不是那個意思.”
對方笑了,張禹的臉色也溫和下來,說道:“這裏的事情,着實詭異,我也很好奇,不知道大主教可否說說,這牆壁之内,到底藏的是什麽,也好讓我能夠有效的進行分析。”
“隻不過是一點私人物品,不值一提.”威爾摩爾說着,又扭頭看了眼那個空空如也的洞,然後信步朝另外屍體走去。
張禹等人也跟着過去查看,每具屍體都一樣,但凡露出來的地方,都是潰爛不堪,令人作嘔。好在之前看到過一具了,餘下這三個,倒沒有太過害怕。
不過,他們的臉上都挂着驚駭之色,下手的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人,用的又是什麽手段,怎麽能一出手就讓四人變成這樣。
哪怕是張禹實力了得,殺這四個人易如反掌,也做不到這一點。
由此更加能夠看出,這人絕對是一個邪門的人物。
轉了一圈,等威爾摩爾停下腳步,張禹說道:“四具屍體都是這樣的,兇手用的絕非常人之手段。不知道大主教的印象中,可曾識得這樣的人物。”
一聽這話,威爾摩爾的臉色微微一變,但随即正常。他微微搖頭,說道:“我并不認識這樣的人物,也不會招惹這樣的人。不過張道長說的也對,對方用的是邪門手段,絕對常人所用。我想,即便是你我,充其量也就是殺掉他們四個,毀屍滅迹也不難,可想要令人變成這樣,卻是萬萬不能。特别是如此短的時間,更能看出,這應該就是兇手的慣用伎倆。”
說完這話,威爾摩爾的左手又不禁顫抖了一下。
連他自己都在納悶,自己是什麽時候被人暗算的,爲什麽自己的手臂會潰爛。
以他大主教的修爲,如果有人對他使了什麽手腳,即便是再隐蔽,他自信也能察覺。
是這人的實力太高,亦或是其他原因?威爾摩爾實在是無法确定。
他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張禹将一切都看在眼裏,就連威爾摩爾剛剛的臉色微微一變,以及他左手的顫抖,都沒有逃出張禹的眼睛。
張禹完全能夠确定,這件事情,威爾摩爾不可能是一點也不清楚。還有藏在石壁裏面的東西,也不可能說随便的東西,擺明是威爾摩爾不方便說。
人家不願意說,張禹也不能逼人家說,何況張禹明白,這是有人在算計威爾摩爾,跟自己一毛錢關系也沒有,自己何必沒事閑的去淌這灘渾水。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估計就能把威爾摩爾忙死,哪有功夫再找他清算萊沙鎮教堂的那筆賬。即便有功夫,在見識到他的實力之後,估計也不敢輕易動手。
見威爾摩爾半天不出聲,張禹故作好心地說道:“這件事着實讓人想不通,不知道大主教現在打算怎麽做,如果需要貧道幫忙,大主教盡管開口。咱們也是不打不成交,大主教的事兒,貧道定然義不容辭。”
張禹知道威爾摩爾絕對不可能找他幫忙,但是話得說的漂亮。今天的張禹,絕不是當初剛踏入鎮海市的那個單純的張禹了。
威爾摩爾連忙說道:“多謝張道長,有道長的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也交定了。但是對方既然是沖我而來,我又哪能把道長拖下水,不管對方有什麽目的,盡管放馬過來就是,我天主教絕不怕他!”
說到最後,他不禁咬了咬牙,可見心中是何等憤恨。
要知道,這不是單純的死了四個手下,自己身上也是這般,那得盡快解決。
他确實也沒有心情再找張禹的麻煩了,什麽報仇啊,哪有這功夫。
威爾摩爾看了眼地上的屍體,琢磨了一下之後,說道:“這四具屍體,我想帶回去好好檢查,隻是眼下隻有我和琳娜修女兩個人,實在是力不從心。張道長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召集一些人手過來。”
他這麽說,已經是給足張禹面子了,也就是張禹的實力在這裏擺着,若是換成别人,早就一個電話打回去叫人了,還跟你客氣這個。
“大主教請自便。這棟别墅我也就是剛來,裏面的東西,也都不是我的,可任憑大主教處置。”張禹微笑着說道。
“多謝!”威爾摩爾鄭重地說道。
跟着,他就從懷裏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号碼。
電話一接通,他便用英語說道:“傑森,立刻帶十個人來吉爾莊園。記住,都要上心腹之人,而且不要驚動其他人,還要帶一輛空的面包車,準備四個麻袋。”
安排妥當,威爾摩爾挂了電話,誠摯地說道:“張道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深夜打擾了。”
“客氣、客氣.”張禹客氣地說道。
威爾摩爾又看向琳娜修女,說道:“你馬上出去,到門口等着傑森,萬不要和張道長的弟子發生什麽糾紛。”
他這話都是故意用國語說的。
“是,大主教。”琳娜修女點頭說道。
張禹也看向朱酒真說道:“大哥、三妹,還有艾倫小姐,你們陪這位修女上去,叮囑張清風他們,大家夥是朋友。”
“好。”朱酒真也點頭答應。
就這樣,朱酒真三人陪着琳娜修女一起上去,出了别墅,到院門口等着。
朱酒真将張禹的話轉達給張清風等人,衆弟子聽了之後,那是直迷糊。
他們和天主教過節,那是闆上釘釘的,人家的大主教都來了,怎麽見面之後沒多久,就成朋友了。
好在張禹的這些弟子都挺聰明,猜出來師父很有可能和大主教動手了,結果可想而知,肯定是師父赢了,讓對方心服口服,這才不敢敵對。
想想之前這位大主教來的時候,那是何等派頭,他們的心中不禁都得意起來。
原本衆人有心問問是怎麽打的,交手的場面如何,礙于琳娜修女也在,就沒有開口問。
現在還是後半夜,街上比較安靜,過了一個小時,有三輛車開了過來,一輛轎車,兩輛面包車。
車子停下之後,一個身穿黑袍的神父先行下車。琳娜修女直接迎了上去,“傑森神父你來了。”
“琳娜修女,大主教呢?”傑森神父客氣地說道。
“在裏面呢,你們開着車跟我來。”琳娜修女說道。
說完,她坐上傑森神父的車,一同朝裏面駛去。
張禹的弟子們已經得了吩咐,直接放行。
等他們都走了,張清風就忍不住問道:“銀鈴,那個大主教進去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和師父打起來了。”
“當然打起來了。”張銀玲說道。
“打的怎麽樣?”“對對對,什麽經過。”“誰赢了?”.苑小小等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問了起來。
張銀玲得意地說道:“那還用說麽,肯定是張禹赢了呗,要不然的話,他們能這麽老實?不過說真的,那個大主教也不是蓋的,實力特别的強,當時他們兩個.”
當下,張銀玲就繪聲繪色講述起張禹和威爾摩爾交手的過程。
二人鬥法的時間不長,但絕對是拿出來看家本事。加上小丫頭講述,有些誇張,聽的衆弟子們無不神往。
等張銀玲講完,尹尚傑懊惱地說道:“這麽精彩的鬥法,我怎麽就沒趕上呢,太可惜了。”
跟着,他是一個勁的跺腳。
其他的弟子,也有不少跺腳的,一個個都顯得極爲惋惜。
布萊頓和他的四個徒弟聽不懂張銀玲的話,見衆人跺腳,趕緊拉着趙華,讓他幫忙翻譯。趙華将張銀玲說的經過,添油加醋的講述了一遍,這五位聽了之後,都不禁神往。
他們見過張禹的一些手段,可那都是皮毛。一聽說道家法術如此高明,一時間心潮澎湃起來。
過了一會,進去的三輛車開了出來,開到門口停下。車門打開,隻有琳娜修女一個人下車,然後進到先前他和威爾摩爾來時所坐的那輛車裏。
張清風、張銀玲等人見他們出來,又不見張禹從車裏下來,趕緊朝别墅方向看去。很快就見張禹和威爾摩爾聯袂而來,兩個人有說有笑,就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
這一幕,在張銀玲他們的眼中,其實不算什麽,可在布萊頓、卡卡、趙華、錢飛的眼中,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能跟天主教的大主教談笑風生,絕不是普通人就可以的,别說普通人的,就是有錢人都白扯,沒資格讓大主教接待,更别說這麽聊天了。隻有其他教會的大主教,以及一些貴族才有資格。
他們眼瞧着張禹和威爾摩爾走到門口,兩個人又客氣了幾句,威爾摩爾這才告辭上車。他的車子一開動,後面的三輛車才跟着開動,旋即離開。
剛剛的那些人進到别墅,并沒有幹别的,就是将四具屍體裝進麻袋帶走。另外還順便幹了一件事,就是在别墅上下轉了一圈,目的自然是找那個兇手。可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估摸着人家殺人之後,順便将石壁後藏着的東西搶了,肯定是走了,怎麽可能還傻乎乎的留下。兇手如此速度,威爾摩爾當時發現中計,反應的速度就夠快了,可仍然沒有堵住對方,由此不難看出,兇手的實力。
他們車子走了,弟子們又七嘴八舌的尋問張禹,情況到底怎麽樣。
張禹隻是告訴他們沒什麽事了,但特别叮囑了一句,那就是剛剛他出來的那棟别墅,以後絕不要進去。
衆人雖然不明就裏,也知道張禹這麽說,肯定有道理。大家夥紛紛點頭答應。
張禹讓弟子們回去休息,仍然是按照弟子們之間先前的安排,該哪三個弟子留在門房,就留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