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黃韬被張禹問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不過片刻之後,他猛地驚詫地叫了起來,“我不知道.這裏怎麽會有一個人呢.”
看他的樣子,仿佛是莫名其妙,像是真的不知道,這裏怎麽會有一個小女孩。
潘雲已經沖到小女孩的身邊,蹲下去拉掉堵住小女孩嘴的東西。又有巡捕上前幫忙,解開小女孩的綁繩。
小女孩的一雙手腕,已經被勒紅了,一被松開,就是瑟瑟發抖。
“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潘雲關切地問道。
小女孩滿是緊張,根本說不出話來,仍然是不住地顫抖,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張禹看了眼身邊的黃韬,說道:“馬哥,你看着點這家夥,我過去幫忙。”
說完,他就朝潘雲那裏走去。
馬四海的一雙眼珠子,早就瞪在黃韬的身上。雖然黃韬看起來滿是無辜,但是小女孩會出現在這裏,若說黃韬不知道,怕是傻子都不會相信。
面對馬四海兇悍的目光,黃韬又是委屈地說道:“這裏怎麽會有個人呢.這、這”
“怎麽會有個人,等咱們回巡捕總房再說!”馬四海厲聲說道。
張禹來到小女孩的面前,抓住小女孩的手腕,一按脈門,就能通過脈搏知道,小女孩現在已經是心力交瘁。這個詞,都是用在成年人的身上,畢竟成年人的壓力大,可是現在,一個小女孩竟然會這般。
在小女孩的臉上,還有淚痕,好像是一隻大花貓。顯然是沒少哭,因爲沒有洗臉的緣故,才會這樣。她的頭上紮着辮子,張禹在前往金五環小區的時候,曾經見過唐翠翠的照片,依稀可以确定,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就是唐翠翠。
唐翠翠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會變成這樣,一個小女孩被關在這裏,搞不好被人恐吓過,哪裏受得了。
張禹靠到唐翠翠的身邊,一隻手按在她的頭上,一隻手捏住她手上的虎口,開始按揉起來。這是安神、凝神的穴位,果不其然,按了一會,唐翠翠突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看到她哭,潘雲連忙問道:“怎麽樣?”
“沒問題了。”張禹關切地看着唐翠翠,溫和地說道:“你是唐翠翠麽,我們是巡捕,是來救你的。”
“巡捕叔叔.巡捕叔叔救我救我他們都是壞人”唐翠翠一聽說是巡捕,哭的更加傷心,不過她的哭聲中,也帶着一股激動。
“翠翠,你放心,巡捕叔叔一定會幫你報仇,把那些欺負你的壞人都給抓起來。對了,聽你媽說,那天她去上班,你一個人在家,怎麽會跑到這裏來?”張禹又是溫和地說道。
“是張璐來我家找我,讓我跟她走,還說我要是不跟她走,她就讓人殺了我和我媽.嗚嗚我沒有辦法,就跟她下樓,上了一輛白色的面包車.然後就到這了”唐翠翠可憐巴巴地說道。
“張璐是什麽人?”這次開口的是潘雲。
“她是我們班的壞女生,總是欺負我.”唐翠翠委屈地說道。
“來到這裏之後,那些壞人對你做了什麽?”張禹又問道。
“他們問我,是誰主使我害黃信的.我根本不知道然後他們就罵我、打我.後來有一個伯伯進來,讓他們住手,伯伯過來摸我的頭發,說我隻要乖乖的聽話,他就放我走,又問我是不是最近總掉頭發我這幾天确實總掉頭發,就點頭說是接着他又問我,有沒有陌生人請我吃東西我想起來,那天上學的時候,在路口遇到了一個老爺爺,他請我喝奶茶媽媽告訴我不許吃陌生人給的東西,老爺爺說,不用害怕,拿到學校裏吃也行,他不是壞人我從來沒喝過奶茶,一時嘴饞,給帶到了學校喝掉了.那個伯伯又問我,給我奶茶的爺爺長什麽樣子,我也記不大清楚,好像是白頭發,挺瘦的,臉上有皺紋,給我奶茶的時候,我看到他手背上還有顆痣.”唐翠翠扁着嘴巴,慢吞吞地說道。
“白頭發,挺瘦的手背上有顆痣”張禹嘴裏嘀咕,心頭猛地一顫,唐翠翠所描述的人,好像就是那天晚上自己見到的老頭。還記得當時,自己割破老頭的手指,來和白霞滴血認親,當時在老頭的手背上,就有一顆黑痣。
那時張禹的心思都在滴血認親上面,腦子還有點亂,所以就沒有把這顆痣放在心裏。
見張禹這般嘀咕,邊上潘雲好奇地問道:“張禹,你見過這個老頭?”
張禹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看着唐翠翠,再行問道:“翠翠,那個叫黃信的人,是不是曾經欺負過你?”
“嗚嗚.”一聽這話,唐翠翠哭的更加傷心。
“有什麽就說什麽,不要害怕,巡捕叔叔一定會把他們都給抓起來的。”張禹用鼓勵的語氣說道。
“就是老爺爺給我奶茶的那天中午放學,我打算去食堂吃飯.張璐帶着兩個男生把我給堵住了,說讓我跟他們出去吃飯,我說不用,可張璐非讓我跟她走,還說要是不去,就把我的臉給劃花我好害怕,就跟着她離開學校,上了一輛車車子開出老遠,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反正到了一棟别墅,張璐帶着我上到二樓,進了一個房間,說讓我在這等着,然後就關門走了我很害怕,就在房間裏等着”唐翠翠越說越是傷心,其實聽到這裏,張禹他們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潘雲現在的眉毛已經掀起,一雙眼珠子更是瞪得老大。
她站起身來,看向黃韬,冷冷地說道:“黃韬,你現在聽清楚了吧,你兒子簡直是禽獸不如。之後不僅不知悔改,更是變本加厲,将人綁架至此,意圖殺人滅口!你縱子行兇,參與其中,有什麽事,等到巡捕總房之後,咱們再一并說,你兒子現在在什麽地方,帶我們去!”
“我我.”黃韬苦着臉,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還愣着幹什麽,走啊!”馬四海也瞪着眼珠子叫道。
又有巡捕就地進行拍照,作爲證據。他們押着黃韬,潘雲抱起來唐翠翠,一同朝房間外走去。
隻走了幾步,張禹還沒等走出房間呢,他突然聽到樓梯那裏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張禹連忙說道:“等一下!”
衆人停下腳步,潘雲問道:“怎麽了?”
“好像有人下來了,我到前面看看。”張禹說着,快步走出房間,來到了一行人中的最前面。
他還想繼續往前走,可不等他邁腿,就看到有兩個黑影率先從樓梯口出來,緊跟着,又有四個人緩緩地跟了出來。
靠着走廊上的光線,張禹能夠勉強能夠看出,走在最前面的兩個人,身上裹着黑色的長袍,連腦袋都一起包住。
“把黃老闆放了,我可以饒你們一命。”也不知是那個人開口說道。
聽這人的聲音,大概能有五十歲左右,他的聲音很是沉悶,又顯得是那樣的自信。
聞聽此言,巡捕們登時就火了,一個個擡起手槍,對準前面的人。馬四海咧開大嘴,怒聲叫道:“還敢這麽和我們說話,知不知道我們是誰,趕緊抱頭蹲下,要不然就開槍了!”
“知道你們是巡捕,又能怎麽樣.”又是剛剛的那個聲音,不過這一次,一個黑袍人舉起手中的手杖。
張禹站在巡捕的前面,已然看出對方不簡單,見對方這般,立刻意識到對方這是要出手。
他急忙手掌一晃,亮出金錢劍,直接朝前面打去。
“咻咻咻咻咻咻.”
金錢劍化作無數銅錢,好似流星趕月。
然而,不等銅錢射到對方身上,就聽“啪嚓”一聲,張禹親眼看到,銅錢好像是擊中了一個玻璃,将這塊玻璃打的粉碎。
緊接着,玻璃一股腦地激射過來。
“啊”“啊”“啊”.
痛苦的叫聲,随之響起,馬四海、潘雲等一幹巡捕,呲牙咧嘴的摔倒在地。張禹回頭一瞧,跟着身子一軟,痛呼一聲,“啊這是什麽.”
他也摔倒在地,表情極爲痛苦。
“這是玻璃降,隻要中了這個,人的體内就好像長滿了玻璃,稍微一動,身體就如同刀割。所以,我勸你們最好不要亂動,否則的話,會活活疼死”那個五旬男人沉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啊啊.”馬四海的痛苦聲,又一次響起。
原因無他,乃是他想要舉起手槍,朝對方射擊。結果沒等胳膊擡起來,就疼得他要死要活。
五旬男人淡淡地說道:“我都說過了,不要不相信。你如果想死,那就盡管繼續。黃老闆”
說到這裏,這家夥的手隻是一揮,接着又道:“你現在沒事了,可以起來了。”
黃韬和其他的人一樣,剛剛也痛苦的摔在地上。
見五旬男人這般說,他試探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發現自己不疼了,他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要抓我就憑你們,還想抓我.哈哈哈哈剛剛的神氣勁呢.他麽的,剛剛就你叫的歡,巡捕怎麽了,巡捕了不起啊!”
黃韬嘴上罵着,目光落到馬四海的身上,擡腿就是一腳,重重地踹在馬四海的身上。
馬四海就算不動,身上都隐隐作痛,挨了這一腳,險些把他給疼死,“啊”
“媽的!”黃韬得意地罵了一句,擡起腿來,作勢又要再踹。
可不等他出腳,那五旬男人又沉悶地說道:“黃老闆,這些人怎麽處置?”
“還能怎麽處置,都殺了!”黃韬狠狠地說道:“來人,過來幹掉他們,然後丢海裏去!”
“黃韬!”潘雲見黃韬這就要下殺手,連忙叫道:“你敢殺巡捕,你知道這是什麽罪名嗎?這個案子不過是你兒子犯錯,而且還罪不至死,如果你現在這麽做,可就是必死無疑,永遠無法翻身了!你要是現在放了我們,可以算你投案自首!”
“哈哈哈哈.”黃韬忍不住大笑起來,仿佛是聽到這個世上最爲可笑的笑話。
“小雲,黃韬可不是單純的包庇縱容,他早已走上了不歸路。若說罪行,死一百次都不爲過,他兒子的那點罪過跟黃韬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黃兄,我說的沒錯吧?”張禹躺在地上,咬着牙說道。
黃韬看了眼張禹,冷冷地說道:“張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麽說吧,綁架唐翠翠到此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兒子,而是你的手筆。你兒子被人下了降頭,而這降頭的媒介,我想就是唐翠翠。你在發現兒子出了問題之後,少不得要找人醫治。結果發現,黃信是被人下了降頭。想要化解,找佛家的人也好,道家的人也罷,其實都不是最直接的,最爲直接的方法,自然是找降頭師。我之前忽略了這一點,剛剛中了玻璃降的時候,才想明白。但不管是誰,想要治好黃信的降頭,都要先找到降頭的來源,你給我看的那個尋問記錄,根本就是假的,因爲你已經從黃信那裏得到了答案,最爲可疑的人就是被他淩辱的唐翠翠。于是,你讓人把唐翠翠綁架到此,唐翠翠一個小丫頭,又不知道真相,你們自然能夠得到你們答案。”張禹慢條斯理地說道。
“厲害,果然厲害,連這個都被你想到了。隻是可惜,你現在想到已經晚了,不僅僅成爲我的棋子,幫我救了兒子,還落到這般田地。原本我還打算和你交個朋友的,但出了這檔子事,怕是你沒機會了。”黃韬故作惋惜地說道。
“謝謝黃老闆看得起,不過你這種朋友,我張某人還是不稀罕的。大丈夫死則死矣,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臨死之前,我有幾個疑問,想請黃老闆念在我當了棋子的份上,予以解惑。這樣的話,我死也死的瞑目了。”張禹平和地說道。
“什麽疑問?”黃韬說道。
跟着,他看向五旬男人那邊,又道:“他中了你的降頭,應該不會很快起來吧。”
“放心好了,我的玻璃降無解。”五旬男人又是沉悶地說道。
而站在他旁邊的那人黑袍人,此刻突然說道:“師兄,這個人能留給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