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駱晨複雜的目光,張禹愣了一下,不解地說道:“是我.怎麽了.”
“我想起來了我曾經是一個老千,還千過你和楊穎”駱晨的手仍然顫抖着放在張禹的臉上。
張禹自然記得,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駱晨竟然會突然想起來。張禹不由得問道:“那除了這個,其他的事情,你都想起來沒有?”
“其他的事情”剛剛記憶中,隻有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這讓駱晨回憶起當時的前因後果。現在這般問,她又用力的回憶起來,緊跟着,她就感覺到腦仁一陣劇痛,“啊”
駱晨的雙手立時死死的抱住腦袋,她低着頭,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你沒事吧?”張禹連忙過去扶住駱晨的肩膀,關切地說道:“别想了别去想了”
“呼呼.”駱晨重重地喘息兩聲,不去回憶,她的腦袋也不再像剛剛那樣疼痛。
張禹伸手抓住駱晨的手腕,脈搏沒有什麽異常,他跟着用心眼去查看駱晨的靈慧魄。駱晨的靈慧魄有一點殘缺,這個張禹曾經看到過。隻是他曾經看到過的情況,和現在有點不一樣。
以前駱晨靈慧魄,損失的那一塊,看起來是一個月牙。可是眼下,中間靠後的位置竟然補上了一塊。也就是說,駱晨現在已經恢複了一部分記憶。
這一部分記憶,正好是她做老千,以及認識張禹的那一塊。
張禹明白,她之所以能夠恢複這段記憶,全是因爲剛剛在櫃子中太過緊張,大腦難免也要受到一些沖擊。自己從櫃子出來的那一刻,竟然喚起了駱晨的那一部分記憶。
這種情況,在醫學中也是有的,失憶的人在受刺激的時候,特别是碰到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極有可能喚醒她的記憶。當然,這些記憶有可能是全部,也有可能是一部分。
了解了她的情況,張禹睜開眼睛,關心地看向駱晨。駱晨正扭頭看着她,眸子中仍然是複雜的神情。
被她這麽瞧着,張禹不自覺地有點尴尬,畢竟二人曾經發生過的那段事情,人家現在已經記起來了。
張禹難爲情地說道:“那次的事情對不起.”
她的記憶終究有限,生命中還有兩處斷片,哪怕是記起自己的職業,其中不少也是零零碎碎。
雖然她這麽說,可張禹還是有些不自然。一來是兩個人之間的這段事情,二來是駱晨還有一個兒子,而那個孩子就是一枝梅,已經自殺在太行山。
張禹本不想讓一枝梅死,隻想抹掉他前世的記憶,讓他回複今世的記憶。
一枝梅的死,是一個無奈的結局,可張禹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和駱晨交代。
“駱晨姐你現在已經恢複了部分記憶但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回想起來.如果,你想回想起來的話,家裏還有藥.”張禹認真地說道。
“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駱晨有點緊張地說道。
“那不着急,不論什麽時候,你想恢複記憶,我都會幫你回複的。”張禹溫和地說道。
“嗯。”駱晨輕輕地應了一聲,跟着怯怯地說道:“咱們現在怎麽辦?”
“咱們先去你的房間.等下我再過來收拾”張禹說道。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
可是,坐在原地的駱晨隻是手動了動,似乎是在用力撐起身子,卻沒有起來。
“怎麽了?”張禹問道。
“我我現在身上一點勁也沒有.能不能扶我一下.”駱晨難爲情地說道。
張禹連忙蹲下,将駱晨輕輕地扶了起來。駱晨才一起來,身子就軟綿綿的癱在張禹的身上。
她已經完全脫力,身上沒有半點力氣,哪怕是有張禹攙扶,腳都跟不好使一樣。這倒也是,誰在床底下趴這麽長時間,又憋着尿,等出來的時候,腿都會發軟。
張禹一看不成,隻好說道:“我抱你過去吧。”
“嗯。”
駱晨輕輕應了一聲,張禹直接手臂一勾駱晨的膝彎,将駱晨橫抱起來,快速地朝外面走去。
駱晨下意識地勾住張禹的脖子,貼在張禹的懷裏,她看着這個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張禹将駱晨抱回她的房間,将人放到床上躺好。
他也明白,女人在這種情況下是最尴尬的,于是他直接說道:“你先換一下衣服,我過去收拾一下。”
言罷,他就轉身朝外面走去。
“我”
駱晨的嘴裏吐出一個字來,張禹停下腳步,轉頭說道:“還有什麽事嗎?”
“我”駱晨欲言又止,說道:“我沒什麽事”
“真沒事吧?”張禹哪能看不出駱晨的狀态。
“真沒事。”駱晨說道。
“那我就先過去了,有什麽事跟我說。”張禹跟着就快步走了出去,直奔蕭潔潔的房間。
進到房間,來到剛剛的位置,張禹看了之後,也是皺眉。
床下的櫃子裏都是濕的,還能看到明顯的積水,地毯也是濕的,而且濕的很嚴重。由此不難看出,駱晨憋的有多嚴重。
張禹也好不到哪去,現在自己褲子上,還有衣服的下擺都是濕透的,就這個樣子,怎麽出門。
琢磨了一下,張禹有了計較。
自己不是有火雷訣麽,正好現在可以用用。他以前多是用在人的身上,也就是在皇家賭場的時候,用來制造霧氣。
其實制造霧氣的原理和烘幹衣服,基本上是一樣的。
拿定主意,張禹默念真言,很快就見他的褲子上,開始用熱氣向外散發,就跟水霧似的,和在暖爐上烘烤衣服都差不多。
沒一會功夫,水霧越來越少,終于不見。張禹低頭再看,褲子已經幹了,隻是上面有些印迹和些許褶皺。但不管怎麽說,也比濕透了強。
張禹又用這招,很快将地毯和床闆烘幹。
說實話,創造出五雷正法的祖師爺要是知道張禹用火雷訣幹這種事,估計都得氣炸了。
清除了這裏的痕迹,張禹走出房間,又朝駱晨的房間走去。
他先前出來的時候,沒關房門,現在房門是關上的。
時間也不短了,張禹輕輕敲門,嘴裏問道:“好了嗎?”
“好了.”房間内響起駱晨有點難爲情的聲音。
這讓張禹有點納悶,扭開門一瞧,隻見駱晨正拘束地坐在床邊。
在她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衫,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翻白毛的外套,腰間是一條黑色的皮短褲,裸露着雙腿,下面是黑色的靴子。
她清瘦的面頰帶着紅暈與一抹憔悴,還有些黑眼圈。
看到駱晨沒穿褲子,張禹好奇地問道:“怎麽穿這麽少不冷嗎?”
“我我昨天一直在公司,也沒回家收拾.就直接過來了”駱晨又是尴尬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咱們.下樓找她們.”張禹說道。
“你就别下去了,省的被看到不好.我這個樣子,别解釋不清楚”駱晨心虛地說道。
兩個人也沒有發生什麽,駱晨主要是因爲想到兩個人的過去,才會如此心裏發虛,怕人誤會。
她跟着說道:“而且你的褲子咦?你.你的褲子怎麽幹了”
駱晨才注意到,張禹的褲子竟然是幹的。之前上面都被浸透了,這是怎麽回事,任誰都得納悶。
“我用了點小手段,把褲子弄幹了。”張禹說道。
“還有這樣的手段那能不能幫我把打底褲弄幹我現在.特别不得勁.”
“那我試試。”張禹說道。
駱晨馬上拿過床邊的皮包,将拉鏈拉開,跟着就手從裏面打底褲掏了出來。
不曾想,随着打底褲的出來,一條淺綠色的東西跟着被帶了出來。
駱晨吓了一跳,忙一把給抓住,放回包裏。
她的雙頰火燙,根本不敢擡手去看張禹,隻是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你幫我把打底褲弄幹就好”
張禹剛要點頭,不想外面突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緊接着,她又聽到蕭潔潔擔心的聲音,“駱晨姐哪去了,服務員說沒看到她”
一聽到這個聲音,駱晨臉色大變,連忙抱住打底褲,急切地看向張禹,從嗓子眼裏擠出聲音,“怎麽辦?”
“我先躲起來。”張禹說着,一步搶到床的另一側,果不其然,床下有一個櫃子,張禹拉開櫃門,習慣性地鑽了進去。
駱晨則是快速将打底褲放進包裏,拉上拉鏈,然後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朝外面走去。
她出了卧室,就見蕭潔潔、楊穎、葉鳳凰、方彤四女正朝她的卧室走來。
四女登時看到她,蕭潔潔等人都欣喜地沖了過來,一個個急切地說道:“駱晨姐,你去哪了?”“駱晨姐,急死我們了。”“駱晨,你剛剛跑哪去了,我們到處找你。”
四人中隻有葉鳳凰一個人沒說話,仿佛沒事人一樣。但她的目光,卻在四下掃動,像是在找什麽人。
駱晨的臉上,還有些發紅,帶着一絲慌張之色,她半天才道:“我有點餓了就出去買吃的了.”
果然,她的臉色已經被發現,方彤嘟着小嘴,好奇地問道:“駱晨姐,你的臉怎麽這麽紅?”
“是啊,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蕭潔潔又是擔心地說道。
“沒什麽事”駱晨趕緊說道。
楊穎這次沒有出聲,目光則是落在駱晨的腿上。駱晨腿上沒穿打底褲,這可是冬天。在這之前,駱晨可是穿着打底褲的,現在爲什麽會這樣?
她心下狐疑,卻沒有開口去問。
蕭潔潔和方彤多少有點粗線條,二女雖然也看到,但覺得這麽穿也沒啥不妥,就沒有尋問。
“沒什麽事就好,我們也放心了。”方彤說道。
蕭潔潔終究不是那麽單純,以爲駱晨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于是她帶着歉意說道:“駱晨姐,其實我也知道自己錯了,不應該把大夥都拉到這裏來說真的,你剛剛不見的時候,可吓死我了.生怕你出什麽事雖然你說沒事,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你千萬不要瞞着我們不管遇到什麽麻煩,都有我們一起承擔,如果我們解決不了,還有張禹這個臭家夥呢,她肯定能解決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有什麽事直說就行”
“真的沒什麽事。”駱晨現在緊張的心緒也緩和過來,微笑着說道:“我就是出去買了點吃的.咱們家本事這麽大,誰敢惹咱們啊,如果有麻煩的話,我肯定會說的”
“這樣就好。”蕭潔潔重重地點頭,接着提議道:“現在天都亮了,我看要不然.咱們這就回家吧.要是困的話,回家再繼續睡”
“好。”“好。”.
幾女都是點頭,當即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麽東西,又不是出來旅遊,頂多是蕭潔潔帶了個皮箱。
她們五個帶好東西,這就出了房間。
一到走廊上,正好看到有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帶着一個女服務迎面走過來。
五女并沒有在意,畢竟也不認識,還以爲是新來的住客。畢竟這個男人派頭十足,一看就像是老闆級人物。
服務員和中年男人直接來到她們旁邊的房間,五女剛要往前走,卻聽那服務員開口說道:“老闆,這就是張禹先生的房間。”
“啊?”……一聽這話,蕭潔潔、方彤和楊穎三人都是驚呼一聲,葉鳳凰和駱晨倒是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
蕭潔潔幾女互相看了看,駱晨趕緊故意小聲說道:“也許是重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