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4章 天選之人

第2074章 天選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枝梅痛苦地笑了起來,他忍不住感慨道:“時也命也、時也命也.秉存道心,天命難違.”

“你這不是天命難違,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張禹正色地說道:“秉存道心,道心何在?修道要有道德,你修道無德,又何來道心?”

可以說,當時就算一枝梅将《金冊玉牒》給拿走,張禹也不會難爲他。畢竟《金冊玉牒》本身就是玉虛宮的東西。可是,一枝梅不僅僅要《金冊玉牒》,還想要張禹的命。

“呃呃.兄弟”

這時,張禹聽到旁邊響起一個呲牙咧嘴的聲音。

他當即反應過來,是朱酒真還被玉虛繩捆着呢。

張禹立刻念動真言,“刷”地一聲,捆在朱酒真身上的玉虛繩直接松開,飛入張禹的手中。

“哎呀我的媽啊這東西也太厲害了”朱酒真嘴裏說着,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他一邊活動胳膊,一邊看向一枝梅,沒好氣地說道:“你小子可真是忘恩負義,寡廉鮮恥啊!我們救了你,你竟然在背後捅我們刀子!”

瞧那意思,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揍一枝梅一頓。

一枝梅仿佛沒聽到朱酒真的話,隻是咬牙擡頭,看向張禹,“道德.好一個道德.你說的好聽.你這麽有道德,這麽有道心,又說的這麽正義凜然那我問你,這玉虛繩本是我玉虛宮之物,那你爲何據爲己有”

“玉虛繩是玉虛宮的不假,但同樣是道家之寶,這等寶物,自然是有道有德者方可據之!就好像你”張禹一臉凜然之色,伸手指向地上躺着的一枝梅,“忘恩負義!此物在你手中,不知要枉死多少人!我張禹雖不敢說,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義凜然,可我卻從未枉殺一人!做人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相反你呢,先是助玉天王殺人越貨,助纣爲虐,我當時饒你不死!今天,你更是恩将仇報,如此反複,有何資格繼承道家之寶!”

“張禹!我知道,今日我必死無疑,你比我更強,這點我也承認!這個世上,本就是弱肉強食,我輸了也就輸了!可你說的這麽好聽,那我在九泉之下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樣的道心!”一枝梅咬着牙,又恨恨地說道:“隻是在我臨死之前,能不能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

“無量天尊!”張禹單掌放在胸前,口宣道号,跟着說道:“我并沒打算殺你。”

“那你想要怎麽樣?”一枝梅問道。

“我要讓你徹底忘掉前世的記憶,變成你應該成爲的人。”張禹平和地說道:“另外,你最後有什麽願望,如果我能辦到,我也會答應。”

“《金冊玉牒》.呃.”一枝梅的手,緩緩地擡了起來。張禹剛剛用戒天尺打了他,隻是一下子,就能讓人骨斷筋折。一隻手的雙臂都被打斷了,可他硬是咬着牙,忍着疼,一點點地放到胸口。

骨頭斷了,并不是說,真的一點動不了,隻是動的時候,那種劇痛,任誰也受不了。

一枝梅的臉色變得慘白,汗水止不住地頭腦門子上淌下來,可見已經疼到了極點。

他似乎想要将懷裏的《金冊玉牒》給掏出來,卻怎麽也用不上力,隻是痛入骨髓。

一枝梅又咬了咬牙,有氣無力地說道:“玉虛宮第一至寶我知道,這東西是你的了.在我生命中最後的時刻,能不能讓我看看它.”

在得到《金冊玉牒》的時候,一枝梅也擔心露出馬腳,所以沒有打開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麽樣子。

自己費了千辛萬苦,可謂是兩世都爲此搭上性命。他很想看看,《金冊玉牒》到底是個什麽樣子。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大哥,你幫他把《金冊玉牒》拿出來,讓他看看,也算了結他最後的心願。”

“兄弟!”朱酒真露出悻悻之色,不自覺地發起牢騷,“這家夥都想要咱們的命,你還幫他實現最後的心願”

說到這裏,他沒往下說,但大概什麽意思,張禹也能猜到。

朱酒真來到一枝梅的身邊,從這小子的懷裏,掏出了毛筆和《金冊玉牒》。

《金冊玉牒》看起來就是一本書,朱酒真順手将《金冊玉牒》給翻開,這東西展開後就一頁,他先看了一眼,跟着一愣。遲疑了一下,他又說道:“你看吧!”

翻開的玉牒,朝下對着一枝梅,一枝梅看了之後,登時一愣,“這這.”

“怎麽了?”張禹看出朱酒真發愣,同樣也看到一枝梅發愣,好像這玉牒之上,有什麽不對,這讓他也納悶起來。

朱酒真說道:“這《金冊玉牒》上面,一個字也沒有,都是空白的。”

“啊?不會吧”張禹急忙說道:“給我瞧瞧。”

大夥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打開機關,這東西還是真大道的第一寶物,不至于連個字都沒有吧。

朱酒真拿着金冊玉牒來到張禹的身邊,随手遞給張禹,“兄弟,你自己看吧。”

張禹接過玉牒,低頭一看,“刷”地一下,一道金光突然從玉牒上散發出來,刺的張禹都睜不開。

他從遺書上看到過,《金冊玉牒》是用來授纂的寶物,想來天師府這些地方,肯定也有類似的寶物。

《金冊玉牒》看起來像是一本書,之前上面散發着金光,不過在破掉機關之後,已經看不到金光了。當時一枝梅得到《金冊玉牒》的時候,并沒有給翻開,他揣進懷裏之後,也沒給張禹看。這個舉動,其實已經夠引人懷疑的了。

剛剛一枝梅和朱酒真都看了玉牒,什麽反應也沒有,都說是空白。結果現在可好,眼前竟然金光大盛,從玉牒中散發出耀眼的光輝。

地上躺着的一枝梅和張禹旁邊的朱酒真直接就懵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這未免太邪門了。

張禹的雙目,被這金光刺的,不由得閉了起來。緊跟着,他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氣息湧入自己的身體。氣息順着四肢百骸,淌入丹田,原本空虛的丹田,竟然快速的充實起來。

幾乎殆盡的五團真氣,開始不停地壯大,沒一會功夫,就已經壯大到比張禹鼎盛時期還要大。

張禹能夠真切意識到,自己的功力曾加了最少一倍。隻要自己領悟了五雷正法的真谛,似乎直接就能突破威儀師的境界。

這種變化,實在是太神奇了。

“兄弟,你怎麽了?”朱酒真在旁邊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張禹的臉上露出興奮地笑容,他的眼睛跟着睜開,旋即就見,在翻開的《金冊玉牒》之上,寫滿了符文。

這些符文,張禹并不識得,可蓦地裏,他突然聽到耳邊響起了一個滄桑的聲音,“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恒無欲也,以觀其眇;恒有欲也,以觀其所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衆眇之門。天降大道錄職一十八,授道家有緣弟子,結成妙法,榮祿天道”

這滄桑的聲音,在張禹的耳邊不停地講述,所說的内容,都是關于這《金冊玉牒》的。

先前通過遺書上的記載,張禹也知道《金冊玉牒》是用來授纂的。

授纂是什麽,指的是授予上天認可的錄纂,就相當于正規軍的意思,可以正常使用道家的道法。沒有得到授纂的,一概被稱之爲旁門左道。

張禹之前以爲,《金冊玉牒》是真大道的法寶,可在聽了蒼老的聲音講述之後,他才明白,不是這麽回事。

《金冊玉牒》是道祖頒賜下來的,授予有緣人的。當年真大道的祖師爺是有緣人,可時過境遷,現在被《金冊玉牒》認可的有緣人則是張禹。

這個有緣人,說白了其實就是道祖的代理人,可以使用《金冊玉牒》給道家弟子進行授纂,讓道家弟子取得錄職。

在金冊玉牒上的錄職一共分爲十八個的等級,這和白眉宮授纂時的錄職好像也差不多。

明白了其中含義,張禹當即雙膝一曲,跪倒在地,将《金冊玉牒》捧過頭頂,鄭重地說道:“多謝道祖垂青,弟子一定不負使命!”

“你、你這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躺在地上的一枝梅看到《金冊玉牒》先行冒出金光,跟着又看到張禹這般,整個人都傻了。

特别是他能看得出來,張禹的臉色已經不再是先前那般憔悴,而是紅光滿面,容光煥發,絲毫不像是受了内傷。

張禹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将《金冊玉牒》放在胸前,他平和地說道:“我跟你說過,修道要有德行!我蒙道祖垂青,繼承了這《金冊玉牒》。”

“不、不可能《金冊玉牒》是我們玉虛宮的,我才是有緣人.張禹你、你這是趁火打劫”一枝梅痛恨地說道。

“之前我也認爲《金冊玉牒》是玉虛宮之物,但也正如我先前對你所說,這些法寶都是道家之物。既是道家之物,那有緣者、有德行者,方可得之。”張禹又是心平氣和地說道。

此刻的他,身上透着一股超然的氣息,隐然脫胎換骨,超凡入聖。

朱酒真在一旁看的清楚,張禹的精神頭都不一樣了,可是在他的眼中,這《金冊玉牒》上,仍然是白紙,仿佛什麽也沒寫。

朱酒真好奇地說道:“兄弟,到底是怎麽回事?剛剛這上面散發出一團金光,我看你的傷,好像都好了。”

“沒錯。”張禹微笑着說道:“在那金光湧現之時,一股氣流湧入我的丹田,不僅僅讓我功力恢複,而且還更進一步,真氣差不多增加了一倍.”

“啊?”朱酒真大吃一驚,忍不住叫道:“這麽厲害!”

“不可能!不可能!我才是有緣人!《金冊玉牒》應該是我的!應該是我的!呃”

一枝梅不停地叫喊,從他的聲音中,不難聽出,這家夥的心中很不服氣。

明明是他先得到的《金冊玉牒》,明明是他先看的《金冊玉牒》,可是恢複功力和提升修爲的好事,卻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生。也就是說,自己就不是有緣人,根本無法得到上天的承認。

而張禹竟然莫名起來的成爲有緣人,得到玉虛宮的第一寶物,哪能讓他承受得起如此打擊。

伴随着最後一聲從喉嚨中擠出來的聲音,一枝梅突然沒了氣息。

“他!”張禹和朱酒真都發現不對。

兩個人一起搶到一枝梅的身邊,跟着就見,躺在地上的一枝梅已經翻了白眼。

“他不會死了吧!”朱酒真詫道。

“不至于吧!”張禹馬上蹲下,先是歎息一枝梅的鼻息,已經沒有氣息了。

他随即又抓住一枝梅的手腕,脈搏都沒了。

死了!

“他死了”張禹錯愕地說道。

“這這都能死”朱酒真皺眉說道:“這小子氣性挺大啊,看這樣子,是被活活氣死的.”

“唉”張禹不由得歎息一聲。

他根本就不想讓一枝梅死,他隻是想将一枝梅帶回去,想辦法抹掉一枝梅前世的記憶,恢複他今生的記憶。

但張禹萬萬沒想到,一枝梅竟然會活活氣死。

張禹醫術雖然高明,那也僅限于救活人,他可沒本事把死人給救活。

“對這種人,有什麽可歎氣的。真是忘恩負義,良心讓狗給吃了!要是沒有咱倆,他早就餓死在這裏了,還能活到現在!結果可好,最後還想殺了咱倆!說實話,我都想親手宰了他,把他大卸八塊!”朱酒真恨恨地說道。

“算了.人死都死了.”張禹無奈地搖了搖頭。

“兄弟,現在咱們怎麽辦?是這就離開,還是歇會。”朱酒真說道。

“先看看楊煥章吧。”張禹說道。

他走到楊煥章的身邊,楊煥章剛剛挨了一枝梅一下子,以他老人家的身闆,哪裏吃得住,當場就昏過去了。

張禹探視了楊煥章的鼻息,确定人沒死,便順手掐住他的人中。

“呃”

不消片刻,楊煥章的嘴裏發出聲音,人慢慢地睜開眼睛。同時,他的嘴裏還來了一句,“疼死我了.要了老命了.”

“老爺子,你醒了。”張禹溫和地說道。

****

今天有點卡文,這一大章改了又改,現在才寫完。下一章,0點前恐怕是寫不完了,請諸位親哥親姐見諒。我這邊會努力趕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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