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是用法器的,對于兵器并沒有什麽興趣,特别是現在這種境遇,更是沒那心思。
他的目光,很快又移動到黑衣忍者的胸口上。
上面是五個血窟窿,形狀好似梅花,張禹說道:“一枝梅,你是用什麽東西将他打成這樣的?”
“我的獨門暗器梅花镖。”一枝梅說道。
“你還有這手本事,不錯啊。”張禹笑道。
“跟你比可差遠了,不讓你見笑就好。”一枝梅撓了撓小腦袋瓜。
張禹看了看洞口,現在肯定是出不去了。最爲要緊的是,接連的折騰,令他的眼皮直打架,哪怕是背部疼痛,都讓他顧不上了。
“撲通”一聲,張禹的身子一軟,摔倒在地。
“兄弟!”“方丈!”朱酒真和一枝梅大急,連忙查看張禹的情況,旋即發現,張禹的呼吸正常,就是睡着了。
其實不僅僅是張禹,一枝梅和朱酒真也都疲憊不堪。
朱酒真看向一枝梅,說道:“他太累了,讓他睡一覺吧。”
一枝梅點了點頭,說道:“這麽長的時間都沒睡過,換誰也受不了。我看這樣,咱倆也輪流睡一會。你的傷不要緊吧,我去看看,這些小鬼子的身上,有沒有外傷藥。”
“對,咱倆先找找,有沒有外傷藥。先給兄弟止血,才是要緊的。”朱酒真說道。
二人當下先去尋找外傷藥,還真别說,小鬼子身上的裝備挺齊全。長槍、短槍、匕首,外傷藥、繃帶什麽的,都是一應俱全,甚至還帶着水和壓縮餅幹。
止血藥的效果特别好,朱酒真先給張禹止了血,然後又給自己簡單的包紮一番。二人吃了點餅幹,喝了點水,朱酒真讓一枝梅先睡一會,由他負責看着。
地宮之外,日邊等人還站在那裏小心戒備。
狗叫的聲音,響了能有兩個多小時,斷斷續續。
這種情況,讓這些人的精神高度緊張,可看不到一個人影,連半條狗的影子也看不到,着實叫人受不了。
地宮的石門,依舊緊閉着,日邊等人也不敢胡亂觸碰圓盤,等的那叫一個揪心。
又過了一段時間,日邊明顯急躁起來,他來回踱步,手心都不自覺地出了汗。
阿久看出日邊的心情,也能猜出來,日邊的緊張。阿久自己也有點害怕,他幹脆說道:“日邊先生,咱們一直等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
“那你覺得,咱們應該怎麽辦?難道現在就回去,未免太早了點吧。”日邊說道。
“其實也不早,我覺得吧,咱們應該趕緊回去。回去之後,您再打電話多調動點什麽人手過來。現在入口那裏,明顯空虛,而這地宮裏面,到底有沒有張禹他們,咱們也沒看到,隻是知道咱們的人下去了。萬一張禹他們不在這裏,可别讓他們趁機闖出去。這邊的石門關上了,繼續在這幹等着,一點用都沒有。”阿久有闆有眼地說道。
“這倒也是。”日邊點了點頭,跟着說道:“那咱們就先回去,等調集了人手,再重新下來。實在不行,就用炸藥将門給炸開!”
說完這話,他向前一揮手,“開路!”
兩個紅衣忍者見這就要走,多少有些不放心,可二人也知道,這裏是日邊說的算,而且留在這裏,絲毫也幫不上什麽,隻能離開。
他們押着楊煥章朝來路返回,和先前一樣,那狗叫聲還是斷斷續續,時有時無。
走着走着,他們來到那一堆鬼子的屍體旁。這處地方,不是金印所在的位置,是張禹救下楊煥章的地方。
日邊他們來的時候,也路過這裏,所以這次經過并沒有逗留,繼續往前走。
當他們從這些屍體旁走過去之後,一具背部朝上的屍體猛地跳了起來。
“噗!”“噗!”“噗!”“噗!”.
這屍體一甩手,便打出八張火符,射向日邊一行人。
日邊他們隻顧着觀察左右和前方,哪裏能夠想到,背後會有屍體跳起來,向他們偷襲。
“啊”“啊”“啊”.
小鬼子們幾乎是同時被火球擊中,身上跟着烈火焚燒,他們發出慘叫的聲音,掙紮了一下,就化作一團灰燼。
運氣最好的,當屬楊煥章和一個紅衣忍者、一個槍手。因爲楊煥章是被人押着,所在走在前面。紅衣忍者和那個槍手,也都是走在前面開路,這才僥幸沒被一波帶走。
楊煥章是直接趴到地上,雙手抱頭,動都不敢動。
“八嘎!”
看到同伴被殺死,那個槍手連忙轉過身子,下意識地扣動扳機。
“突突突”
槍聲剛響,他又看到一個火球朝他打來。槍手有心躲避,可哪裏來得及。
“啊”
一瞬間,他付之一炬。
同樣有一個火球打向紅衣忍者,這認真可不像槍手那麽廢物,他縱身一躍,從火球上跳了過去,右手一揚,六枚火紅色的忍者镖射向發射火球的屍體。
屍體同樣靈活,速度要比忍者還快,往旁邊一閃,随手打出去一串一件東西。
“啊”跳在半空中的紅衣忍者直接中招,慘叫一聲,身子摔落在地。
屍體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起來和那些小鬼子的屍體差不多。不過,那是因爲旁人看的不仔細,如果認真看的話,還是有些出入的。
沒錯,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苟文。
苟文本來是負責接應,可半天也沒等到姬冰和侯宣上來。結果可好,小鬼子還來了。他隻能躲着,以他的本事,小鬼子想要發現他并不容易。待發現日邊帶着人下去之後,苟文也坐不住了,幹脆偷襲殺掉守在上面石室中那點小鬼子,然後趕了下來。
他慢慢朝前走去,已然發現楊煥章沒死,這也是他故意留給活口,不想把人都給殺光。
“我知道你沒死,起來吧。”苟文冷冷地說道。
楊煥章戰戰兢兢地坐起來,小心地說道:“那個.不要殺我.”
“你隻要乖乖的聽話,我會留你一條命的.”苟文說着,打量了楊煥章幾眼,選擇發現,這個人對自己沒有威脅。
他這才走到紅衣忍者的身前,低頭一看,在紅衣忍者的身上,鑲嵌着五個銅錢。沒錯,這是五帝錢。
苟文将五帝錢拿了起來,然後說道:“其他的人都在哪?”
“在、在在那裏的地宮”楊煥章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戰戰兢兢地指向地宮所在的位置。
也真是要了老命,最近遇到的人,全都是煞神,一個比一個狠。
楊煥章都在慶幸,自己竟然還能活到現在。
地宮之内。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禹睜開了眼睛,睡了一覺,人也舒服了一些。
随後,他就聽到震耳的呼噜聲,往旁邊一看,原來是朱酒真在呼呼大睡。
張禹沒去打擾他,又扭頭去找一枝梅,隻見一枝梅正在前面的神案那裏進行搜索。
他緩緩地爬了起來,過了一會,一枝梅轉過身子。看到張禹起來,一枝梅即可跑了過來,等到了張禹身邊,就關切地說道:“方丈,你醒了,現在身體怎麽樣。”
“好了一些,人有點精神了。對了,你可有什麽發現?”張禹說道。
“有一點。”一枝梅說道。
“有一點!”張禹的眼睛一亮,忙問道:“怎麽講?”
“你還記得先前那個一直站立的骸骨嗎?”一枝梅嘴裏說着,伸手指向神案的方向。
那站立的骸骨,原先就在那裏,隻是因爲被手雷的爆炸,才倒塌下去。
“當然記得。”張禹點頭說道。
“那個骸骨雖然倒了,可是我剛剛發現,他的雙腳還站在那裏。我試着用手去搬,但卻沒有搬動,就好像釘死在那裏一樣。”一枝梅說道。
“還有這事.”張禹唏噓一聲,坐在地上的他,撐着站起。他跟着說道:“走,咱們去看看。”
“要不要叫他。”一枝梅看向朱酒真。
張禹一想,朱酒真懂得機關,還是招呼他比較好。雖然也不想打擾朱酒真休息,但是打開機關是大事,絕不能耽誤。
“我招呼他。”張禹彎下腰,背上的傷口有些疼痛,他也顧不得,用不大的聲音招呼道:“大哥、大哥.醒醒醒醒”
朱酒真是練功夫,有個風吹草動,正常情況下,一下子就能聽到。現在也是疲憊不堪,張禹招呼了好幾聲,他的呼噜才停下來,睜開眼睛。
“大哥,你醒了。”
“醒了。兄弟,你沒事吧”朱酒真說着,從地上爬了起來。
“好多了,剛剛一枝梅有發現,咱們過去看看。”張禹說道。
“好。”
三人這就一起朝神案那裏走去,一邊走,張禹一邊将一枝梅剛剛說的事情說了一遍。
朱酒真聽了,也好奇起來。
來到先前那骸骨站立的地方,果不其然,那一雙腳骨連帶着小腿骨還立在那裏,隻是上面的那些骨骸倒在後面。
“還真怪了。”朱酒真彎下腰,伸手握住腿骨,輕輕的移動,将要将腿骨給移開。
正如一枝梅所說,腿骨就像是釘死在那裏,哪怕是朱酒真加了力道,也仍然是一動不動。
“這是怎麽回事。”朱酒真嘀咕了一句,趴到地上,伸手在腿骨邊輕輕敲擊起來。
聽聲音,倒是實心的。
一枝梅在旁邊說道:“我剛剛也敲過了,裏面是實的。”
“實的也不一定就沒有機關。”朱酒真跟着将耳朵貼到地上,再次輕輕地敲擊起來。
這一回,他敲擊了十多下,随即興奮地擡起頭來,“沒錯!沒錯!他的腳下有機關!”
“真的?”.張禹和一枝梅異口同聲地叫道。
最後的生機啊!
如果在這裏再沒有一點發現,十有八九是要活活困死在這裏的。
“以我的耳力,聽的絕對沒有錯。可是,該怎麽打開這個機關呢?”朱酒真不停地四下觀看,嘴裏慢條斯理地說道:“現在不難确定,這副骸骨就是一個機關,骸骨的倒下,打開了牆壁上的暗箭上的機關.這個機關既然連着外面的石門,那隻要找到,應該就能再次将外面的石門打開”
他的話剛一說完,張禹的拳頭猛地捏了起來,嘴裏叫道:“對啊!”
“怎麽了?”朱酒真和一枝梅一起看向張禹。
就見張禹喜上眉梢,臉上帶着激動之色,仿佛已然有了重大發現。
“雖然我不敢确定,機關到底在哪裏,但我估摸着,八九不離十”張禹興奮地說道:“你們兩個往旁邊讓讓。”
“好。”“好。”
朱酒真站了起來,和一枝梅一起走到一邊。
而張禹則是走到那一雙腳骨之前,跟着按照道家的禮節,先行躬身施禮,嘴裏說道:“晚輩誤闖前輩羽化之地,令前輩骸骨被奸人所毀,現毀壞骸骨之人已經全部被誅。晚輩特在此謝罪,還望前輩安息!”
說完這話,張禹跪倒在地,進行道家最大的禮節,三跪九叩。
當最後一叩首結束之時,邊聽“咔”地一聲輕響,立在地上的那雙腳骨,竟然自己向後倒去。
剛剛不過怎麽掰動移動不了的腳骨就這麽倒下去,一旁站着的朱酒真和一枝梅都是目瞪口呆,實在無法想象,爲什麽會是這樣。
張禹明白這是爲什麽,原因很簡單,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上次看到祖師爺的塑像之時,他就是因爲行了大禮,這才得已逃出生天,并獲得《天一迷圖》。
道家一向講究禮數,這位道長肯定是玉虛宮的前輩高人。這裏的東西,也是留給門下弟子的。如果說,有人敢不敬,那肯定不是本門弟子,比如說毀了骸骨,便會立刻觸動牆壁内的暗箭機關,埋骨于此。
相反,如果是本門弟子,那見到祖師爺的骸骨之後,必須要行跪拜之禮。
這種機關,到底是怎麽設計出來的,張禹認爲,不僅僅是機關的巧妙,而且其中一定也暗藏了陣法法術什麽,隻是自己現在還沒徹底摸清楚其中的門道兒。
就在腳骨倒下之後,腳下那原本嚴絲合縫的石闆竟然慢慢地彈了起來。
張禹三人都睜大了眼睛,很快就看到,石闆下面,放着一個信封。
在信封上,沒有半個字,而且信封嶄新,估計是一直都壓在這裏,所以才躲過了歲月的變遷。
張禹伸過手去,将信封拿了起來。信奉才一拿走,三人跟着發現,在這信封的下面,竟然還有一個鑰匙孔。
鑰匙孔的形狀比較特殊,而且還有點寬大,卻是不見鑰匙。張禹仔細摸了一下那個信封,裏面也沒有硬物。看來,想要知道這個鑰匙孔是怎麽回事,隻有看到裏面的信才會得到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