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放三人進來之後,桌上隻剩下周家富對面這一個位置了。白天放徑自到那裏坐下,沈晴和青年人則是到菲律賓人後面的那排沙發上坐下。
之所以坐在這裏,是因爲白天放隻要微微側頭,就能看到沈晴二人。這樣的話,有利于他輕易的掌握信号。
四人到齊,有專門的工作人員過來用機器給他們刷卡,每人扣除1000萬英鎊的資金,然後給他們端上990萬英鎊的籌碼。這1%的費用,就相當于賭場的水錢了。
每人10萬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可在賭桌上,10萬鎊就不算什麽了。
籌碼擺好,最小的一張籌碼都是10萬,最大的面值是100萬,另外還有20萬和50萬的。
四人彼此客氣了幾句,就行開賭。
荷官先拿出撲克,攤開之後,請衆人驗牌,确定不多不少,就行洗牌,然後把撲克放進牌靴裏。
他們每人丢進去一張10萬鎊的籌碼,作爲底注,由荷官開始發牌。他們賭的是Five Card Stud,國語的名字叫作“嗦哈”,另外還有五張、豪斯等名稱。
荷官發了底牌,又給四人發了張明牌,由牌面最大的人說話。
白天放的明牌是一張黑桃A,這是賭局中最大的牌了,對面的周家富的牌面是紅桃2,白人蘭帕德的牌面是方塊9,菲律賓人福柴的牌面是方塊Q。
白天放看了眼自己的底牌,是一張紅桃A,他心中暗喜,今天的運氣可太好了。
他當即丢進去一張五十萬的籌碼,說道:“第一局,小一點,五十萬。”
周家富看了眼自己的底牌,是一張梅花6,小2加小6,實在不怎麽樣,他把牌一丢,當即投降不跟了。
蘭帕德也跟着投降,福柴倒是跟了一手,可白天放又來了一張梅花A,這讓福柴隻能投降。
按照賭場的規矩,撲克是一局一換,以免有人在上面留下記号,亦或是搞什麽鬼。特别是這種大賭,管理的更加嚴格。這40萬的水錢,可不是白抽的。
工作人員收了撲克,跟着放入碎紙機中銷毀。然後拿出一副新的撲克,而這副撲克背面的花色,跟先前那一副完全不同。如此做法,也是防止有人偷牌換牌。通常在賭場裏,有上百種不同花色的撲克,想要出千,難度大着呢。
荷官繼續發牌,第二局,白天放又是大牌,上手就是一對K,他又喊了五十萬。周家富看了牌面,一張3、一張5,就這破牌,跟注不等于找死,于是他把撲克一丢,又投降了。
就這樣,一連過去十局,白天放、蘭帕德、福柴三人,都有大牌牌面,而周家富,明牌不是小2,就是小3,最大的一次也是一張7。
他連續放棄了十局,就算這樣,輸底也輸了一百萬。
見周家富每一局都沒跟,白天放故意說道:“周兄,怎麽一盤都不跟,未免太謹慎了吧。這樣的話,光輸底都輸死了。”
周家富無奈一笑,說道:“我倒是想跟了,可就來這牌怎麽跟啊,最大的才是一張7。”
荷官繼續發牌,到了第十一局,周家富終于來了一次大牌,明牌是一張方塊K,蘭帕德和福柴的牌面都不大,一個9,一個6,白雲飛是一張紅桃4,他看了眼底牌,是一個黑桃4。
見到自己有一對,白天放笑道:“還真是不經念叨,這次輪到周兄說話了。”
說着,他故意看向沈晴。這是讓沈晴給他傳送信号的意思,因爲發牌的時候,沈晴通過X光傳控器,能夠得到牌面的情況。
白天放也是有點急,事先說好,得是冤家牌的時候才用,這還沒到時候呢。可是周家富連續放棄十輪,他沉不住氣了。
沈晴顯得漫不經心,其實一直在偷偷觀察白天放,見白天放尋問,她馬上用手指在鼻尖上不經意的劃了一下。
這是告訴白天放,對方的底牌是A。然後,沈晴從包裏拿出煙來,給自己點上,抽了起來。
這下白天放的心中有了底,跟着就聽周家富說道:“難得大一回,怎麽也得将本錢撈回來。一百萬!”
周家富丢了一百萬下去,白天放又看向沈晴,沈晴的手拿着煙,放在嘴上,她的大拇手指在鼻子上點了一下,吸了一口之後,輕輕彈了彈煙灰,本來勾着的無名指,伸了出來。
這是三個信号,牌靴裏面那麽多撲克,X光感應器也不能說在這麽遠的距離,一下子把所有的撲克順序都給感應出來,這個距離隻能感應到最前面的三張。
摸鼻子自然A,彈煙灰是6,無名指是4。
得知了底牌,白天放心中暗喜,故意用右手拿起籌碼。
蘭帕德正琢磨着要不要跟,見他這般,又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把牌一扣投降了。
福柴丢進去一百萬跟了,白天放也跟了一百萬。
荷官繼續發牌,發給周家富的牌果然是A,福柴得到一張6,派面上就是一對6了,白天放得到一張4,加上底牌一共是三張4。
按照牌面,是福柴最大,由他說話。福柴笑道:“剛剛都100萬了,這一回怎麽也不能少過100萬。”
他拿出200萬的籌碼丢了上去。
白天放在看福柴的時候,順便也能看到沈晴,所以轉頭看,顯得十分自然。
沈晴正在彈煙灰,然後拿起煙吸了一口,大母手指從人中劃到鼻尖。
這個意思下,下面的三張底牌分别是6、K、A。白天放飛快的盤算,如果自己跟注,那發牌之後,周家福就會得到一張A。
于是,他即便拿着三張4,也選擇投降。周家富倒是不含糊的跟了200萬,荷官繼續發牌。
給福柴發了一張6,給周家富發了一張K,沒人三張名牌,福柴的是三張6,周家富的是兩張K和一張A。
福柴的底牌,已然在不經意間告訴了白天放,是一張J,接下來發給福柴的牌,肯定是一張A,就看之後發給周家富的牌是什麽了。
白天放故作無事,看向福柴,實則看向沈晴。沈晴知道他會看過來,一邊抽煙,大拇手指頭一邊放在人中上。也就是說,周家富将要得到一張K。
看到這個手勢,白天放差點沒哭了,這也未免太坑了。如果賭下去,福柴肯定輸,特别是眼下的牌面,福柴牌面三張6說話,不可能說直接投降吧。
福柴正拿着籌碼琢磨,白天放暗自咬牙,然後将手很自然地放到自己先前拿出來的雪茄盒旁邊。
這個意思是告訴福柴,一下子全都下了。
福柴哪知道現在什麽情況,見白天放這般,以爲肯定能赢,他當即露出一絲傲慢的表情,說道:“你桌面有多少,我賭你全部的!”
周家富看了一下,淡定地說道:“有五百八十萬。”
“好!”福柴點出籌碼,直接推了上去。
這一次,輪到周家富考慮了。
要知道,如果一下子輸光了,就相當于輸了一千萬英鎊,折合國内的錢,就是一個億。
他遲疑了好一會,跟着咬了咬牙,說道:“我跟了!”
随即,他把面前所有的人籌碼,一把都推了出去。
荷官進行發牌,給福柴發了張A,給周家富發了張K。因爲已經梭了,不許再額外加注,隻能開牌。
賭場有賭場的規矩,可不是街頭耍錢,沒有個限制。就好像有的鬥雞賭博,也叫三張牌,如果說有三家以上都不放棄,那就得跟到天。這樣很容易錢少的人拿到大牌也照樣因爲沒錢繼續跟而輸掉。這屬于以本傷人,如果這樣的賭的話,沒有多少人能賭過李超人。
賭場就是按照桌面來算,以免出現這種以本傷人的情況。
雙方開牌,周家富三張K一對A,大于福柴的三張6,赢下這一局。
随後,賭局繼續,周家富又連續多少盤,沒有拿到大牌,全是放棄,過了二十多局,拿到一把像樣的牌,跟了之後,哪怕白天放機關算盡,最後也輸了。
一轉眼,六十局完事了,用了六十副撲克,周家富放棄了五十七局,總共赢了三局。看桌上的籌碼,周家富還是最多的。
他們之前訂好了時間,從一點賭到五點,四個小時,除非有一家輸光籌碼,不想追加,否則的話,賭局就得繼續進行。
正常情況下,六十副撲克足夠他們玩到五點了。由于周家富投降的次數太多,現在才三點鍾就把六十副撲克給用光了。
這不算什麽,賭場要是沒撲克就毀了。荷官馬上讓人又拿來六十副撲克,繼續開賭。
但在這一刻,白天放有點懵了。
原因無他,乃是之前他們就準備了六十副撲克。這種作弊撲克,入庫之後,很難拿出來,一旦被發現,問題就大了。所以,他們收買的人,可不敢讓白天放拿來太多的記号撲克。一天給用光,銷毀之後,沒人知道,萬事大吉。畢竟庫房是倒班,又不是一個人說的算。
白天放也認爲六十局就能搞定周家富,天曉得會是這樣。
眼下說不賭,肯定不成,隻能硬着頭皮繼續。
下了底注,荷官開始發牌。
這一次,周家富的名牌是一張黑桃K,蘭帕德的名牌是一張方塊Q,福柴的名牌是一張梅花9,白天放的名牌是一張紅桃A。白天放看了眼自己的底牌,是一張黑桃A,他心中暗喜,表面上卻不露聲色,丢了五十萬的籌碼。
周家富選擇跟注,蘭帕德和福柴都跟注,順便将他們的底牌告訴了白天放。蘭帕德的底牌是一張K,福柴的底牌則是一張9。
荷官繼續發牌,給白天放發了張方塊A,周家富拿到一張黑桃J,蘭帕德是一張方塊10,福柴是黑桃8。
現在不知道牌靴裏都有什麽牌,白天放因爲明牌是一對A,也不能太弱,索性下了200萬。順便示意蘭帕德和福柴都要跟注。
周家富也跟了注,荷官發牌,給了白天放一張梅花A,看到這張牌,他差點沒興奮的跳起來,好家夥,現在四張A都在手裏。周家富得到一張黑桃10,蘭帕德得到一張方塊J,福柴得到一張方塊9。
又是白天放說話,他笑着說道:“三張A,真是太巧了”
說着,他看了眼福柴和蘭帕德,蘭帕德桌面上的籌碼最少。
白天放跟着說道:“蘭帕德,你桌上還有多少錢,我一把都梭了。”
蘭帕德清點了一下,說道:“還有三百二十萬萬。”
“那就三百二十萬!”白天放直接點出籌碼,扔了上去。
周家富猶豫了一下,進行跟注,蘭帕德則是看了看白天放,白天放示意他放棄。
當下,蘭帕德笑道:“方塊9和方塊A都露頭了,我就不搏同花順了。”
他直接放棄,輪到福柴,福柴也得到了白天放的暗示,搖頭說道:“我也不去了,你們兩個搏吧。”
跟着,他也投降。
荷官繼續發牌,給白天放發了張黑桃5,給周家富發了張黑桃Q。
如此一來,周家富成了同花順面,黑桃K、Q、J、10。
荷官伸手朝周家富那一邊,說道:“同花順面說話。”
周家富遲疑了一下,說道:“你還有多少,我梭了!”
他的聲音很大,但隐隐缺少一點底氣。
白天放清點了籌碼,兩個人桌面上的籌碼差不多,白天放能稍微少一點。清點的時候,他故意看向福柴,想到知道福柴底牌的那張9是什麽花色。
福柴放在桌面上的手,食指微微探出來一點,這是告訴白天放,他的底牌是紅桃9。
也就是着,外面還有一張黑桃9。
籌碼清點出來,周家富先将自己的籌碼推了出去。白天放一直盯着周家富,他突然發現,周家富在推籌碼的時候,手略微有點發抖。
想要剛剛周家富說“梭了”的時候,似乎不是特别的有底氣,白天放心中暗說,“還有這麽多牌呢,怎麽這麽巧,就是黑桃9呢!媽的,我看八成是偷雞!”
拿定主意,白天放又是一咬牙,将面前的籌碼狠狠地推了出去。
随後,他把自己的底牌翻過來,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摔,“還敢在我面前偷雞!黑桃A在這呢!”
沒錯,他的底牌就是黑桃A。
可他對面的周家富卻是淡淡一笑,說道:“四條A,了不起啊.可惜,黑桃小9就能要了你的小命”
周家富輕描淡寫地翻開底牌,正是一張黑桃9。
同花順!
“這一局,皮特周先生獲勝!”荷官馬上宣布結果。
兩個賠碼的丫頭,立刻清理籌碼,将桌面上籌碼全部放到周家富的面前。
随後,荷官又看向白天放,說道:“白先生,您的籌碼已經輸光了,還要追加嗎?”
都這種情況了,作弊也做不了了,趕緊就這麽算了吧。畢竟從這一局,已經能夠看出來運氣站在誰那邊了。
可是賭博的人,往往都是不信邪,認爲下一盤肯定能夠赢回來。
尤其是現在,桌面上就自己輸光了,回去見到華雨濃,如何交差。昨晚就犯了錯誤,信誓旦旦的保證今天能赢,要是這麽回去,還不得被華小姐給罵死。
白天放一咬牙,表示自己追加一千萬的籌碼。
但按照規則,如果有一家輸光了,追加籌碼的,另外三家之中,如果有人的籌碼不足五百萬,都得追加到一千萬,否則的話,賭局就黃了。
蘭帕德和福柴見白天放追加,隻好也追加。
這下可好,在沒有作弊的情況下,三人輸的那叫一個慘。等到五點的時候,白天放輸了三千萬,蘭帕德和福柴各自輸了将近兩千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