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之前沒有把握,所以也不敢把話給說大了,現在他成竹在胸,當然不懼。
高雲寶見他氣勢洶洶,不由得怔了一下,心中明顯有點沒底。
掃了眼曹律師三人,光是包房裏這幾個人,哪怕是把自己都算上,估計也喝不了多少。現在挑出來一個跟張禹鬥酒,這輸的概率顯然很大。高雲寶也不是傻子,琢磨了一下,說道:“張禹,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麽好的酒量,真是深藏不露啊.”
“客氣、客氣.”張禹淡淡一笑。
“既然酒量好,那敢不敢跟這裏的老闆較量一下。如果你赢了,咱們就按照之前的約定,酒廠的賠償我不要,我也不再爲難沐四維,讓他平安出來。你看怎麽樣?”高雲寶正色地說道。
千杯少老闆的酒量,那是沒話說的,公認的千杯不醉。高雲寶剛剛眼瞧着張禹把任我笑給喝趴下了,更爲要緊的是,張禹還臉不紅心不跳,看起來就跟沒喝酒一樣。
如此酒量,高雲寶也不敢輕易許諾。當然,賴賬是可以的,頂多搭上了名聲罷了。而他本想着借這次鬥酒,令陸梅簽署合約。現在可好,被張禹給将住了。
是以,他幹脆提出讓張禹和這裏的老闆喝。張禹不答應,那就一拍兩散,起碼面子上不丢人。要是張禹敢答應,就更好了。
“這裏的老闆”張禹故意皺了皺眉,現在比喝酒,他誰也不怕。但自己不能表露出來,以免被對手起疑。張禹跟着冷冷一笑,說道:“高公子,适才你可是說過,不會讓我們跟這裏的老闆鬥酒。怎麽現在又食言了?”
“我是說,不讓這個丫頭跟這裏的老闆鬥酒,可不包括你。張禹,其實我不想跟你玩這種文字遊戲,但這是你先玩的。不要以爲,我怕了你!反正你若是敢比,想要押什麽,你随便說。若是不敢,那就算了!我不知道你和沐家的人什麽關系,也不知道你是出于什麽目的,可這些我也不管了,沐四維一定要坐牢!”高雲寶咬着牙說道。
他現在火大,眼睛都有點紅,可能也是包房内的酒氣給熏的。他對張禹更是痛恨,這次的計劃,估計就這麽破産了。
高雲寶完全可以肯定,張禹是不敢答應的。
然而,張禹卻出人意料地說道:“好!高雲寶,既然你一定要不留餘地,那也不要怪我張禹給你剛到底了!不就是跟這裏的老闆鬥酒麽,我答應了!”
“呃?”高雲寶明顯愣了一下,但他随即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張禹肯定是有酒量的,而且還很好。可張禹一直都是在鎮海,肯定是初次來這裏,并不知道千杯少老闆的真正實力。傳說中,沒有二十斤的酒量,是沒有資格跟老闆挑戰的,張禹或許有這個酒量,不過想要獲勝,卻根本不可能。
“果然豪氣!好,那你說吧,咱們押什麽?”高雲寶毫不示弱地說道。
他故意瞪起眼珠子,掩蓋着心中的喜悅。
說完這話,他在暗自嘀咕,張禹啊張禹,這次可是你自不量力了!
張禹微微一笑,自信地說道:“我這邊簡單,請陸大姐先把合同給簽到,放到我的身上。如果我被喝趴下了,你們到我身上拿就好。其實,你也知道,如果沒有我在,隻怕你已經逼陸大姐就範了。現在,該說說你拿出什麽東西來擔保,以免過後不認賬了。”
“我”高雲寶猶豫了一下,看向曹律師,說道:“你看呢?”
曹律師馬上說道:“其實他們不就是想讓沐四維平安無事的監押房裏面出來麽。沐四維隻是因爲工廠失火,造成人員傷亡,所以才被抓起來的。咱們想讓他出來,其實很容易,連夜取保,很快就能把人給撈出來。開一張非刑事責任的認定書,也不困難。”
高雲寶點了點頭,說道:“張禹,你也聽到了,我們很容易就能将沐四維給撈出來,并且保證他無罪。重點還是你那份合同。”
可以說,隻要這場鬥酒開始,那不管勝負,沐四維都是要被放出來的。張禹赢了,按照約定,人肯定要出來。高雲寶那邊赢了,還得讓沐四維用釀酒的秘方合夥呢,也不能讓他蹲監獄。
張禹看向陸梅,說道:“陸大姐,你覺得怎麽樣?”
“這個.”陸梅早就沒了章法,多少也有點顧慮,但略一遲疑,張禹也是爲了她們家,如果沒有張禹,自己怕是已經被逼的簽了合同。想到這裏,她鄭重點頭,“沒有問題!我簽!”
合同就在桌上,不過那隻是一份,見陸梅答應,曹律師從包裏又掏出來一份合同,這種合同,都是一式兩份。
她把合同放到陸梅面前,說道:“你先簽吧,簽完之後,我這邊就去撈人。”
陸梅看了眼張禹,見張禹點頭,便“嗯”了一聲,拿筆在合同上簽字。曹律師就在邊上盯着,告訴杜梅在哪些位置上簽字。
簽好之後,當然是不能交給曹律師的,陸梅把合同交給了張禹。她的目光之中,滿是信任與期盼。在這種時候,張禹已然成爲她最信賴的人,也是唯一的希望。
張禹将合同揣進兜裏,朝高雲寶做了一個拍兜的手勢,說道:“合同已經簽好,就在我這裏,你那邊是不是該去撈人了。”
“你等一下,我出去打個電話。”高雲寶說完,直接朝外面走去。
張禹也不動,豎着耳朵聽着,不想高雲寶走出老遠,令張禹無法聽到動靜。
等了能有十五分鍾,高雲寶這才回來。
他一進門就開口說道:“沒有問題。曹律師,你現在就去拿非刑事責任認定書,陳剛去監押房把人給帶出來。”
“嗯。”曹律師點頭答應,朝中年人一招手,說道:“咱們走。”
見二人這就要走,陸梅趕緊說道:“我叫律師,跟你們一起去。”
她關心丈夫,而且也要看看,這其中到底是真是假,以免對方從中耍什麽手段。
要知道,隻要丈夫這次出來,那就不會再被抓進去。
“可以。”曹律師淡淡地說道。
“好。”陸梅剛要起來,卻先看了眼正靠在椅子上熟睡的女兒。
她遲疑了一下,看向張禹,說道:“張先生,小儀就交給你照看了。”
“沒有問題。”張禹說道。
陸梅跟着看向唐星,說道:“我找律師跟着去審判庭,你跟去監押房,把你師父接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