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魯夫心下打鼓,但還是強作鎮定,露出笑容。
他看向張禹說道:“我的陣法,可不是那麽容易破的。而那邊,張道長的陣法,已經被我破掉了!”
這話一出口,現場的人立刻都嘀咕起來,“那邊也破了。”“沒聽說啊。”“前後腳吧。”“不過這速度也夠慢的了。”.
等衆人的議論聲停歇,張禹也笑着說道:“杜魯夫先生竟然用了長時間才破陣,實在讓人有些失望。是不是離開了湖畔這裏,就不會破陣的了。”
“好像真是這樣。”“可不是麽,用了這麽久。”“看來果然是不擅長靠山的别墅。”“隻能在靠水的别墅擺風水破陣。”.
衆人又是一番議論,這些人的話,聽到杜魯夫的耳朵裏,都讓杜魯夫感到紮心。
但是此時此刻,杜魯夫情知不能露怯,他泰然自若地說道:“實在是因爲張道長的陣法有過人之處,所以我這邊才慢了一些。張道長的高明,也着實叫人佩服。”
“說到令人佩服,杜魯夫先生才是最讓人佩服的。略施手段,就把我東方玄門高手蒙蔽,險些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高明、高明啊”張禹臉上微笑,語氣卻着實不善。
“這是什麽意思?”“不知道。”“聽起來好像不怎麽善呼。”“什麽蒙蔽,還玩弄于鼓掌之中,這話怎麽講?”.衆人又低聲議論起來,誰都聽得出來,張禹這語氣,可不像是正常交流會上該說的話了。
“張道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沒聽懂。”杜魯夫故意問道。
“按理說,有些話我是不該說的,畢竟在場的前輩高手都已經看出來了。如果挑明,未免有失我東方玄門氣度!可是,若是不說出來,又恐會有人被你們那西方旁門左術所蒙蔽,日後有更多的人上當受騙。鑒于此,我張禹還是決定将此事公布于衆.”
說到這裏,張禹故意頓了頓,跟着朗聲說道:“杜魯夫先生先後在湖畔破陣,所用時間極短,基本上是一分鍾就能破掉一個陣法。而且招數如出一轍,直接點出對方的陣眼所在,輕松破掉。可是,他在破我這陣法時,卻用了如此長的時間,原因是何.”
“對呀,原因是什麽?”“應該是不擅長靠山的房子吧。”“你懂什麽,已經有人說過了,房子内風水布局,和靠山靠水不發生關系。”“那又是因爲什麽?”“聽張道長說。”.
張禹的話還沒等說完,就有不少人議論起來,衆人的連上,全都露出疑惑之色。
很多人已經發現,這件事似乎不簡單。
張禹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示意衆人噤聲,等聲音停歇,他才又道:“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杜魯夫先生的風水陣法,根本沒有布置在這四棟别墅中,而是布置在整個湖畔。這令湖畔一帶的風水盡在其掌握之中,不管旁人在此布置出什麽樣的風水局,他都能一蹴而就,在最短的時間内找到陣眼,将風水局破掉。可旁人想要破掉他的風水,那就難了,他的四個别墅風水布局,陣眼不在别墅裏,而是在湖裏。在強的高手,先入爲主,進到别墅中後,拿什麽破他的風水局,加之他破陣的速度快,更是不給人餘暇思索。我東方玄門各家,就是這樣輸掉的,說起來,實在叫人惋惜.”
說到此,張禹露出一臉惋惜的表情,進而又道:“說實話,若是光明正大的較量,杜魯夫先生想要赢下這場交流會,簡直難如登天。據我所知,天師府來的張真人,重陽宮來的郝道長,白眉宮的賈真人,普陀庵的空弈師太,都是風水大家,所擺的風水局不在我張禹之下。杜魯夫先生破我的風水局都用了這麽長時間,更不消說是這些位高手了。”
除了惋惜,張禹的語氣中,還流露出謙遜之色。
好家夥,這番話一落定,現場直接炸了鍋。
“原來是這麽回事!”“我說的麽,在湖邊破陣的效率這麽高,一到了别的地方,馬上就不靈了。”“這是作弊啊!”“這麽無恥!”“洋鬼子果然有夠卑鄙。”.
到場的嘉賓,沸沸揚揚,各門各派,也來了精神。
衆人除了大罵洋鬼子卑鄙無恥之外,各派也有人出聲談論。
比如說,此刻的陽春觀的陣營中。郝道長是第一個敗下陣的,臉色一直都不怎麽好看,張禹的一番話,點到了他的名字,終于讓他的臉色,恢複了一些。
老道捋了捋胡子,點了點頭,顯然對張禹的說法十分滿意,十分的贊同。
陸道人見郝道長臉色好看了,連忙說道:“道兄,我就說這裏面有問題,看來果真如此,要不然的話,以道兄的實力,怎麽可能不是洋鬼子的對手。隻是因爲一時大意,着了道兒罷了。”
“沒錯、沒錯,連張禹都能破陣,道兄出手的話,肯定是更加沒問題。都是那洋鬼子,太過無恥!”.又有幾個老道如此說道。
陸道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但還是說道:“這個張禹,雖然不如我,不過他的眼界,卻是高人一等,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啊”
畢竟張禹稱贊了他,他也的回敬一下,雖說都是一個順水人情,起碼算是幫他老人家保住了面子。
不僅僅是這樣,白眉宮、無當道觀那裏也都是這樣。
小丫頭張銀玲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跳腳說道:“張禹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我爹比他厲害。不過麽,他能有這般修爲,也算是不易的。”
“銀鈴!”張真人馬上瞪向女兒。
張銀玲吐了吐舌頭,扁着小嘴說道:“這是張禹自己說的,也不是我說的。”
張真人雖然嘴上訓斥女兒,但是對于張禹的一番話,還是十分滿意。他微微點頭,心中暗說,勝不驕敗不餒,孺子可教也。
在普陀庵那邊,尼姑們也都嘀咕起來。
“小師叔,這下你出名了。”“是呀、是呀那個張禹說,你跟她勢均力敵。”“本來就是勢均力敵,小師叔天賦異禀,你是着了洋鬼子的道兒罷了。”.
“他看出來了,我沒看出來,自然還是他強,表面上送個人情而已。”空弈小尼姑面容平和,淡淡地說道。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目光卻不自覺地鎖定張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