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海道人門下的弟子們,周真人門下的弟子一個個也都是火沖頂門。
但他們同樣不敢亂說什麽,大師兄青梅子現在還躺在床上,其他的師叔們,現在大體上都得到了實惠。這些實惠,其實都是他們的利益。
這種利益劃分,讓他們這些人一下子被孤立。加上以往住持一脈的弟子們得勢,在門内氣焰也有些嚣張,難免會得罪人。此番受到打壓,絕對不會有人替他們出頭。
儀式結束,他們出了大殿之後,一同朝青梅子的房間走去。這個時候,他們的臉上,也都露出忿忿不平之色。
見旁邊沒有他人,有的甚至忍不住說道:“洪師叔這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咱們以前的職司,都分給了别人,幾乎是把最差的差事,分給咱們!”
“可不是麽,簡直是欺人太甚!”
“昨天的較量,也真是邪門。洪師叔的修爲根本不高,怎麽可能一下子就将大師兄打傷!”
“大師兄說,當時眼睛突然一花,什麽都看不清了。問題好像是出在那把桃木劍上。”
“不會吧,難道還有這麽厲害的桃木劍。”
“就是,我以前也沒聽說過。”
“呂祖閣有什麽法器,咱們住持門下弟子,不可能沒聽說。洪師叔背後有陽春觀撐腰,你們說”一個弟子,提出了這樣的疑惑。
其他人聽了這話,一下子都停住腳步,隐然意識到原委。
屠牙子說道:“就算是這樣,又能怎麽辦,眼下大局已定,咱們再說什麽也沒有用。先去看看大師兄吧,他的傷勢不輕,都不知道多久能緩過來。”
衆人也知道确實如此,唯有悻悻地搖頭。
進到一個院子,這是他們住持弟子居住的地方。這個院子,要比别的弟子所居住的院子都好,是個三進的大院子。
“你們說,咱們會不會搬出這個院子。”一個弟子說道。
不少人都想到了這個問題,隻是沒說。聽到這個弟子的說法,衆人的心酸也都被勾了起來。
青梅子的住處是在最後面的院子,來到他的房間,此刻的青梅子虛弱地躺在床上。昨天的重創,起碼要躺上好幾天。
他看到師弟們垂頭喪氣的進來,忍不住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師兄.”屠牙子低着頭說道:“今天的住持接任儀式上,洪師叔對道觀内的職司進行了重新分配.原本咱們的職司.都被分給了别人.而那些最差的職司,全都扣到了咱們的頭上.”
“不僅如此,我看咱們早晚會被趕出這個院子,去别的院子住.”又有弟子低頭補充道。
“混蛋!”青梅子心頭氣急,忍不住一口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哇”
“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衆人見狀,忙搶到床邊,查看情況。
青梅子臉色蠟黃,憔悴不堪,他無力地說道:“我、我沒事”
“那就好隻是現在咱們該怎麽辦.”歲數小的弟子,都已經沒了章法。
莫說是他,其他的弟子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青梅子心中難過,更是神傷。他的師弟青松子見他氣色太差,說道:“咱們先出去吧,讓大師兄好好休息”
衆人隻能一一告辭,讓師兄好好保重,有什麽事等師兄好了再說。估計,青梅子就算是好了,也沒什麽辦法。誰叫洪元珀成爲住持,他們曾經的住持弟子,必然是要受到打壓和排擠的。
等衆人都出去,青梅子的臉色更爲慘淡。師父失蹤,自己是這些師弟們的支柱,本來以爲能夠靠道法拿到住持的位置,結果可好,還被打成如此重傷。
“嘎吱”一聲,窗戶突然響了一下。
青梅子感覺好像是進來人了,忙大聲問道:“誰?”
雖說是大聲,也顯得有些無力。
“是我。”一個青年人的聲音響起,伴随着聲音,一個身影慢慢來到青梅子的床邊。
青梅子是躺着的,很快便能看到這人的相貌。一看到此人,他又是一驚,詫異地說道:“張、張真人你怎麽突然來到我這”
這張真人當然不是别人,乃是張禹。
張禹溫和地一笑,說道:“我是來給你治傷的,不要說話”
說着,張禹在床邊坐下,抓住了青梅子的脈門。
青梅子疑惑地看着張禹,不明白什麽意思。不過以自己的實力,就算是沒受傷,也肯定不是對手,更何況是現在。
他老老實實,不敢出聲。張禹給他把了脈,說道:“内傷不輕,一天恐怕難以痊愈。但是你胸腔内有淤血,如果疏導出來,對恢複有很大幫助。”
青梅子的身上隻有一件單衣,張禹解開扣子,從兜裏取出銀針,刺入胸口及周邊的一些穴道。青梅子這下看出,張禹是真的給他治傷,令他更加納悶。
過了一會,張禹拔出銀針,将手印在青梅子的胸口,他真氣透入,好似按摩一般,向上推了幾下。
“哇”青梅子的腦袋猛地一偏,一口淤血噴了出來。
“呼呼.”
這口血噴出來,青梅子立刻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順暢了許多,要比先前好受多了。
“謝謝張真人”青梅子真摯地說道。
“不必客氣。”張禹親切地一笑,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麽事?”青梅子好奇地問道。
“呂祖閣已經換了住持,你們原先的住持弟子一脈,必然要受到打壓。可以說,你青梅子會成爲不少人眼中最不待見的人。與其受人白眼,不如拜入我的門下。”張禹認真地說道。
“我”青梅子一愣,這張禹怎麽一上來就要收徒弟啊。張禹的年紀比他小不少,但學無先後達者爲師,倒也沒什麽。隻是自己隸屬全真教,張禹是正一教的,拜入張禹門下,算是什麽。
“你師父恐怕永遠也回不來了,你慎重考慮一下。如果你拜我爲師,入我門下,日後的造詣,必然要遠勝今日。”張禹又是溫和地說道。
青梅子琢磨了一下,眼下的境遇,實在是糟糕到家。日後想要有提升,怕是十分困難,被洪師叔穿小鞋,肯定是不在話下。如果現在轉投張禹門下,再不濟的話,憑着無當道觀的招牌,自己也會更進一步。畢竟,自己的師父周真人在世的時候,顯然都不是張禹的對手。張禹可是跟呂真人平起平坐的。
想到這裏,青梅子鄭重地說道:“多謝張真人垂青,弟子願拜入張真人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