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總不能上來就拿溫瓊做試驗品,他拿着剪刀來到葉不離的身邊。
葉不離的背後還好,主要前面都被陶土給覆蓋住。張禹先試了試,沿着衣服和陶土的結合部下了剪刀。
他已經算是小心,這一下刀,沒想到剪刀實在太快了,終究是法器,不同于的剪刀,和身子一接觸,立刻就在皮膚上穿了個眼。
“呃”葉不離疼得悶哼一聲,卻也不敢放聲,任由張禹下刀。
張禹一點點用剪刀在衣服和陶土上穿過,用力一剪,就能将陶土給剪落。不過說是簡單,葉不離也算倒了黴。
陶土和衣服都粘在一起,算是一塊下來的,就算張禹再怎麽注意,也會将葉不離的肌膚刮破。
這小子細皮嫩肉,要不然人家怎麽想要爆他菊呢。身上一會就就留下好幾道血痕。葉不離當然也顧不得疼,陶土被剪下來之後,還覺得一陣輕松。
忙活了半天,上半身的陶土終于被清潔幹淨。葉不離也算是運氣好,守門的四個陶俑雖然将陶土噴到葉不離的身上,但主要是上半身和雙腿,腰間的部位還算幹淨。
葉不離上身已經清潔溜溜,張禹在給他剪開陶土的時候,總結了不少經驗。
他現在停下手來,轉而去給溫瓊處理,葉不離還指望張禹救命,也不敢多言。
“阿姨,你别緊張,很快就好。”
溫瓊的情況可要比葉不離重,她是前後都被陶俑給噴上了泥巴。張禹下手的時候,就得走溫瓊的肩膀開始。
最爲要緊的是,女人的身上比男人多兩塊肉,想要将這兩塊肉上面的陶土給清理幹淨,就相當費勁。
在這個地方下手,多有不便,張禹琢磨了一下,還是先清理别的地方。肚子、腰部、大腿、小腿,好在溫瓊腰間位置的陶土不多,慎重起見,張禹也沒在這裏清理,以免再走光了。
一番折騰下來,溫瓊算是能夠活動了。此刻的她,看起來蠻有藝術感的,身上是陶土抹胸,腰間是陶土和黑色相間的短褲,不知道還以爲是從土裏出來的。
解決了溫瓊,張禹又去處理了葉不離的下半身。處理好之後,葉不離的身上就剩下腰間的短褲了。
牛小鵬在一邊老實的坐着,不停地大喘氣,現在才驚魂稍定。葉不離則是給張禹連連道謝,客氣地一會才道:“兄弟,不知道你是哪個道派的,修爲竟然如此了得。”
“無當道觀的。”張禹如實說道。
“聽說過原來是無當道觀的道友,今日在此幸會,實在是平生之榮幸啊.”葉不離真摯地說道。
他倒不是撒謊,短短時間,張禹救了他兩次,他當然要覺得榮幸了。
“道友也不要太過客氣。現在咱們都累了,休息一會再走。不知道友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還穿着這樣的衣服?”張禹客氣地說道。
“實不相瞞,我進監獄了,因爲有人欺負我師妹,讓我給打成輕傷害了,判了三年。這不是跟着監獄勞作幹活麽.我師叔說,這裏有個古墓,讓我進來弄點東西出去,他賣了錢幫我減刑,沒想到.”說到最後,葉不離苦笑一聲。
這次前來,簡直是九死一生。
張禹又牛小鵬,說道:“他呢?”
“他是我獄友,我雖然找到了墓地的位置,可想要下來,一個人也挖不動,就找他們幫忙給挖開。當時答應他們,找到寶貝之後,大家一起分。誰曾想竟然死了這麽多人,也不知道.被巡捕發現之後,該怎麽辦.”葉不離搖頭說道。
這次跑來盜墓,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回去之後,隻怕都說不清了。
聽了他的說法,張禹心中暗說,這小子也夠點背的了,修道修的,竟然都被抓進監獄了。
緊接着,張禹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溫瓊在說出石碑上刻着“九藏人倫”四個字的時候,這小子跑的那叫一個快。九藏人倫到底是什麽,張禹都不清楚,看來茅山派這種大門派的弟子,知道的還是多。
張禹好奇地問道:“道友,這裏面的石碑上刻着九藏人倫四個字,當時看道友的反應,好像是知道是什麽意思,不知道友可否賜教。”
“原來是這個,告訴道友也沒關系。這是我聽我師伯講的,我們茅山派雖然不去倒鬥,可對于一些陰宅的事情,還是十分清楚的。在不少古代的王公貴族墓中,除了有名貴的陪葬品之外,還會有機關和陣法。常見的一些陣法,想來老兄也都知道,但這九藏人倫陣法,極爲少見,當時我在山上,聽了師伯提到之後,也就是好奇,這才翻典籍研究了一下,方能記憶深刻。據記載,九藏人倫陣法乃是春秋時齊國的一位高手方士創出來的陣法,現在已經失傳,這陣法的主要功用,是不孝子在埋葬父親時,鎮壓亡父身上怨氣和命魂的。”葉不離說道。
“還有這樣的陣法”張禹吃了一驚。
“沒錯。”葉不離點頭說道:“故人有雲,子弑父,視爲大不孝,有悖人倫。這種人,不說死後将會堕入地獄,就算在世之時,也會遭到報應。你應該知道,人死之時,天魂歸天路,地魂歸地府,命魂會消失。通常被兒子害死的父親,身上怨氣極重,不會輕易消失,但一旦消失,到了地府的地魂就會将遇害之事上報閻王,請求報仇。所以,做了虧心事的人,往往會想辦法避免報應。典籍上記載,春秋五霸齊桓公在重病之時,膝下五個兒子爲了争位,互相征伐,以至于齊桓公病死之後,躺在床上兩月之久,屍體腐敗不堪,無人收屍。公子無虧在殺光争位的兄弟之後,這才給父親下葬,可之後終日惶恐不安。于是,公子無虧請來方士蔡峥幫忙解困,蔡峥言明公子無虧心中有愧,需要向亡父忏悔,告慰亡靈,方能得到安甯。蔡峥在齊桓公陵寝中擺下九藏人倫大陣,公子無虧果然不再心慌。”
“原來是這樣”聽了葉不離的講述,張禹暗吸一口涼氣,怪不得先前能夠聽到那個聲音一直在喊“逆子”,看來還真像這麽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