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禹背着溫瓊快速朝前跑去,一路暢通無阻,什麽都沒碰到。不過,越是向前,前面的光線就越亮,張禹已經能夠看出,那是一團金色的光芒。
這裏會出現這樣的光芒,着實讓人有些意外。張禹繼續向前,又走了一段距離,這次終于能夠看得清楚。
前面有一道門戶,門戶兩側分别是一隻鎮墓獸。那鎮墓獸是人身獸首,腦袋很是怪異,像是魚頭吧,還長着兩隻牛角。不過也是,鎮墓獸就是這種不明所以的樣子,到底是什麽品質,估計連雕刻的人都不清楚。
不過在左邊的那隻鎮墓獸旁邊,此刻正趴着一個人,那個人的雙手死死地抱住鎮墓獸的小腿,隔壁都在顫抖。而他的雙腿,一半好在門内,瞧那意思,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想要把他給拽進去。
張禹心中好奇,仔細觀瞧,很快看出端倪。
原來,正有幾根頭發纏在這人的腿上。這人穿着監獄的号服,被纏住的右腿,已經滲出血來,将褲管染紅。
再看門戶之内,橫七豎八躺着好幾個身穿号服的人,這些人身上鮮血淋漓,隻怕已經是死了。
而張禹先前看到金光,則是在一個青年人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青年人也穿着一件号服,頭頂上好像是盤旋着一塊類似于黃布的東西。這東西散發着金光,将青年人給罩住。
而在青年人的身周,裹着好些頭發,那些頭發分别從好幾個方位而來。以張禹所站的位置,看不清頭發是什麽東西散發出來的。
隻是眼前的一幕,着實有夠詭異。
“茅山靈圖!”張禹一看到那懸浮的黃布,在心中不由得暗叫一聲。
這東西他雖然從來沒見過,但他聽老王頭說過。一些大的道派,都有象征着身份的東西,就好像這茅山靈圖,就是茅山派的印記。
茅山靈圖看起來是一塊黃布,其實它不是。具體是怎麽回事,老王頭也說不清楚。但老王頭說過,見到會用茅山靈圖的人,那肯定是茅山派的無疑。
既然是茅山派的,張禹不禁松了口氣,看來這肯定是人,不能是什麽邪魔外道,也不能是什麽陷阱。
但讓人納悶的是,這個會用茅山靈圖的家夥,怎麽還穿着一身監獄号服呢?
張禹不明就裏,他也不着急出手。溫瓊騎在張禹的背上,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這時,趴在地上抱着鎮墓獸小腿的那位,好像是看到了張禹的腳,他下意識地擡起頭來,見到果然有人,立刻叫了起來,“救命!救命!”
張禹這下也看清這人的相貌,年紀三十多歲,看起來比較彪悍,隻是現在,呲牙咧嘴,苦着臉,滿是痛苦。
張禹遲疑了一下,認爲不能讓人就這麽死了,還得找出路了。他一擡手,打出一張火符,“噗!”
火符跟頭發一撞,登時就将頭發給燒化了。
漢子腿上一松,如蒙大赦,猛地向前爬了兩步,開始不住地大喘氣,“呼呼.”
張禹等他喘息了幾聲,問道:“你是幹什麽的?”
聽到張禹的問話,漢子呲牙咧嘴,掙紮地爬了起來。看得出來,他腿上特别的疼,起來的時候,都有點站不穩。
漢子也好奇張禹是幹什麽的,但剛剛張禹救了他,還打出來一團火,顯然不是一般人。另外,張禹身上還背着一個美女,也挺叫人納悶。
漢子裂開大嘴,喘着粗氣說道:“我叫牛三炮,江湖上都叫我一聲炮哥.你今天救了我日後必有厚報”
“牛三炮”一聽到漢子報名,溫瓊不由得沉吟一聲。
“怎麽?你聽說過我的字号!”漢子頗爲得意地說道。
“聽說過,不是販毒的讓人幹掉了麽”溫瓊這般說道。
原來,當日潘雲曾經給溫瓊講述過,國内有四大毒枭,其中一個叫牛三炮,就是給玉天王的人給幹掉的。
“呵呵.”漢子聽了溫瓊的說法,不由得幹笑一聲,跟着又咧嘴說道:“原來是道上的朋友,連這事都知道啊.那個呵呵牛三炮是我哥他本名叫牛大鵬,我叫牛小鵬.不過我在石城也很有名氣,隻是暫時進監獄了,等我出來了,必有厚報.”
張禹見牛小鵬這般,心中暗說,這家夥心挺大呀,到了這種時候,還不忘了吹牛13呢。
他看了眼裏面的青年人,好奇地問道:“這人是幹什麽的?”
“我們号子裏的頭鋪.以前我是頭鋪,後來看他挺仗義的.我想金盆洗手了,就讓給他了.”牛小鵬說道。
說完這話,他朝門戶内看了一眼,這才意識到身在險地,他連忙又道:“對了,咱們還是先走吧。”
張禹和溫瓊何等眼力,哪能看出去來,這小子就是說大話在行。
“你知道出路?”張禹問道。
“知道。”牛小鵬立刻說道。
“好,咱們走。”張禹急于脫身,哪管其他,當即就要走。
他和牛小鵬的對話,裏面那青年人聽的清楚。
青年人開始是背朝外面,現在則是轉過身來。這人不是别人,就是在号子裏險些被爆的葉不離。
葉不離急切地說道:“你們别走,救救我!”
“大哥,我自身難保,救不了你。你自己想辦法把!”牛小鵬直接說道。
再讓他進去救人,扯犢子呢?話說回來,他跟葉不離也沒什麽交情,憑什麽玩命。
“我沒說你!”葉不離焦急地說道:“這位兄弟,這位大哥救命”
張禹急于逃離這裏,不願意多惹事端,沒辦法才冒險,有辦法的話,誰願意找不自在。
可眼下這位求救的老兄,人是茅山派的,都是正一教的人。見死不救,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不僅如此,張禹跟着又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當初他問過賈真人,如果能夠讓人的魂魄回到體内。賈真人告訴他,正一教的範圍内,有這本事的隻有茅山派。茅山派有一門還魂咒,專門是幹這個的。
想到還魂咒,張禹意識到,于情于理,還真得救這小子。同樣,他順便也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能夠散發出來如此多的頭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