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友,你也聽到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聲音,而是整個道教協會的聲音,也是我們道家的聲音。你說該怎麽辦呢”呂真人看向張禹,語氣平淡地說道。
說是平淡,卻又故意在最後拉長聲音。
張禹知道這是呂真人發招了,對手出手,自己自然是要接招的。張禹淡淡一笑,沉聲說道:“那呂道友說,該怎麽辦呢?”
“很簡單,要不就是停止愛睡手機的生産,要不就是将金當科技劃歸爲道教協會的産業。張道友,你選吧。”呂真人傲然地說道。
一聽這話,旁邊坐着的袁真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氣。愛睡手機最近的風頭,她是聽說過的,市面上一台賣一萬六,一年下來能賺多少錢。如果說,将愛睡手機變成道教協會的産業,那道教協會一年能多收入多少錢。
她是道教協會的會長,自然是要分大頭的。
袁真人本來就是在靜觀其妙,看看呂真人能耍出什麽花樣來。如果是,後續有損害到正一教的事情,她自然不會默不作聲。
現在看來,隻是針對張禹,給道教協會謀福利,這個方案,倒是不錯。
所以,她繼續不出聲,先瞥了眼呂真人,又撇向張禹。
張禹就知道呂真人不懷好意,沒想到還挺狠的,竟然提出這樣的建議。
“呵”張禹冷笑一聲,說道:“呂道友,你的說法,跟搶有什麽區别。金當科技又不是我張禹一個人的,那麽多的股東,你說劃入道教協會就劃入道教協會,他們會答應嗎?你給那些股東多少賠償?至于說停産,更加是開玩笑,公司接了那麽多訂單,停産的話,違約金你來出嗎?”
金當科技是張禹和蕭潔潔出資不假,但都是以公司的名義出資。也就是說,是金都地産和無當集團合夥投資的。這兩家公司另外還有股東,就好像蔣憲彰這樣的,人家也是投資方,不參與管理,可每年得分紅。
張禹的話說的很明白,就算我張禹答應,别的股東也不可能答應。要不然,你看看出多少錢補償這些股東。
這也是張禹料定,呂真人根本不可能出錢。如果敢說出錢,張禹就敢漫天要價。
果然,正如張禹所料,呂真人輕輕皺了下眉,但随即笑着說道:“道友的話,那是商人的論調。可是道友終究不是商人,而是道門中人,豈能一身商人的市儈做派。道友若是一心經商,索性不要繼續修道了,退出道教協會好了。你以後想怎麽做生意,就怎麽做生意,我們道教協會絕對不幹涉。”
說到此,呂真人故意看向鳴仙宮的焦真人,說道:“焦道友,你是道教協會的理事,你怎麽看?”
焦真人坐在第一排,沒想到呂真人會突然問他。
想到在鎮海大學招生時的慘淡,又想到愛睡手機這麽賺錢,鳴仙宮也是需要錢的。于是,他略顯爲難地說道:“呂真人說的話,也很有道理。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修行就是修行,哪能混爲一談。”
他雖然沒有直接說,想讓金當科技歸入道教協會,也沒說要把張禹提出道教協會,但他的話已經很明顯,是在支持呂真人了。
呂真人就知道會這樣,誰能跟錢過不去,畢竟道觀結善信就是爲了賺錢。
他馬上又看向東福觀的吳真人,說道:“不知吳道友怎麽看?”
吳真人剛剛見焦真人都這麽說了,他的心思和焦真人一樣,大家都是修道的,憑什麽錢都讓你張禹賺了。所以,他也這般說道:“沒錯,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修行就是修行,哪能混爲一談。這豈不是将咱們道家的宗旨都給抛諸腦後了。”
呂真人的臉上閃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随後他又問了長壽觀的鍾真人。鍾真人也是這般說法。
這三位可是鎮海正一教的三個招牌,僅次于白眉宮的。
現在他們都這麽說,呂真人最後看向身邊的袁真人,故意說道:“不知道袁真人以爲如何?”
他剛剛見袁真人一直不出聲,沒有回護張禹的意思,料想對于他剛剛建議也動心了。畢竟這個年頭,誰會嫌錢紮手,各道門每年辛辛苦苦的結善信,還不是爲了錢。給人做一個法事才多少錢,加持一件才多少錢,而且費工費時。哪像金當科技這般,來錢這麽快。
此刻,呂真人幹脆進一步的試探。隻要袁真人表态,張禹就必須就範。
袁真人自然明白呂真人的意思,一來是試探,二來是要把她給拉下水。
她本來是打算坐享其成,自己能不出聲就不出聲,呂真人要是能把張禹逼的答應條件,那是最好不過。
現在可好,她的如意算盤直接就被呂真人給打亂了。
聽呂真人的口氣,甚至還打算将張禹趕出道教協會。即便自己跟張禹有了芥蒂,可也沒到這個份上。張禹起碼對白眉宮有功勞,而且在白眉宮還有功德,若是自己對張禹發難,就太說不過去了,顯得她忘恩負義。
在張禹的事情上,她認爲可以打壓,但不能做絕了。畢竟張禹是法師級别的事情,又是正一教的,太過分的話,對她也沒有好處。
奈何呂真人問及,自己也不能不出聲。特别是鳴仙宮、東福觀和長壽觀都表态了,她即便是想回護張禹,也很困難。
眼下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袁真人的身上,想要看看她怎麽說。
袁真人明白這些家的心思,不讓張禹出點血,那是不可能的。
略一思量,袁真人說道:“呂道友和張道友的話,都有道理。咱們修道中人,講求的是一心向道,怎能心有旁骛。用道家的法術賺錢,就更不應該了。可愛睡手機多多少少也是造福社會,爲顧全大局,劃入道教協會也是一個辦法。可張道友也說了,金當科技還有不少股東,哪能随随便便的劃入道教協會。我看不如折衷一下,将金當科技在名義上挂上道教協會的招牌,我們道教協會也不參與管理,有不少企業都是這樣,屬于象征性的。另外,給道教協會一些幹股,每年分紅就好了。”
她這多多少少也算是回護張禹了,又保全了大家夥的利益。在場的人都是圖錢,她也不可能說爲了張禹一個人,得罪所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