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潔潔獨自躺在病房内,根本睡不着。她的腦子裏亂糟糟的,都不知道爲什麽突然會從樓上掉下去。
自己的衣服都濕透了,她穿着醫院的病号服,臉色蒼白、憔悴,眼圈都是紅的,臉上布滿了淚痕。
在這個時候,她是最需要關心的。然而酒店的人,把她的東西送來之後就走了,醫生護士也都不在,她給父親打電話,父親關機。除了父親之外,她第一個能想到的人就是張禹了。
張禹果然沒有讓人失望,竟然已經趕到南都了。她睡不着,病房内亮着燈,現在是夏天,天亮的很早,四點鍾的時候,外面就有了光亮。
這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跟着房門推開,一個女護士帶着一個青年人走了進來。
“先生,人.”
護士剛張嘴,都沒等她說完,後面的張禹就喊了起來,“潔潔!”
說着,人已經撲到床邊。
“張禹.”蕭潔潔忍不住大哭起來,人在這個時候,是最脆弱的。
看到張禹,就等于看到自己最親的親人,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身子一下子坐了起來,緊緊地将床邊的張禹抱住,仿佛不願撒手。
護士十分的識趣,馬上關了門。
張禹任由蕭潔潔抱着,過了一會之後,才柔聲說道:“潔潔,沒事了。有我在,你放心好了。”
“張禹.你真好.”蕭潔潔委屈地說道。
現在的張禹,其實很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一幕,他曾經在潘雲的身上見過,可給潘雲講故事那個人,已經被關在監獄,基本上是很難出來了。
又會是誰給蕭潔潔講的故事?
要知道,蕭潔潔這次是跟父親去徐城掃墓,爲什麽會來到南都?跑到這裏見網友,張禹認爲不太可能。
他輕輕将蕭潔潔扶到床頭靠着,手指憐惜地輕撫蕭美人的發梢。被張禹這般輕撫,蕭潔潔覺得踏實了很多,甚至還産生了一些幸福的感覺。
遙想上次自己遇到危險,就是這個男人挺身而出,這次發生意外,張禹甚至能夠在第一時間趕來。這份情誼,已然深深地印入她的心底,讓人根本無法再忘記。
張禹給蕭潔潔把了脈,并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受了驚吓,有些心緒不甯。加上沒有休息好,略微有點氣血不調。
他從拎着的包裏掏出一個塑料飯盒,裏面裝的是皮蛋瘦肉粥,這是他路上買的。
張禹拿着勺子,盛了口粥,吹了兩口,慢慢地送到蕭潔潔的嘴邊。
“潔潔,先吃點東西。”張禹溫柔地說道。
看到張禹如此溫情的一面,蕭潔潔的眼淚更是奪眶而出。
一次次的感動,特别是眼前的這碗粥,令她感動的一塌糊塗。她可以确定,自己沒有選錯人,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生命中的那個男人。
什麽狐狸精呀!已然被她抛諸腦後,她流着淚,張開小嘴,将勺子裏的粥給吃了下去。
粥這麽的溫暖,心那麽的火熱。
一碗香噴噴的皮蛋瘦肉粥都被蕭潔潔給吃下肚,她仿佛從來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見碗裏沒有了,她扁起了小嘴,委屈地說道:“還有麽我沒吃飽”
“還有。”張禹馬上點頭,又從包裏取出來一碗。
他打開這個碗,蕭潔潔很快又把這碗粥給吃下了。
吃完之後,蕭潔潔眼巴巴地看着張禹,“還有麽”
“我沒想到你這麽能吃”張禹攤了下手,說道:“要不然,我再讓司機去買。”
“那算了其實我不是很能吃隻是我還想.讓你”蕭潔潔原本蒼白的小臉,在兩碗粥下肚之後,已經好轉,有了點紅暈。此刻說這話的時候,俏臉更是绯紅。
雖然她沒好意思把話說全,但是誰都能聽的明白,這是她想讓張禹繼續喂她。
張禹溫柔一笑,說道:“那這樣,等你出院之後,我再喂你吃飯。”
“嗯”蕭潔潔馬上興奮地點頭。
有這個男人在身邊,先前的緊張、害怕都已經消失不見,眼下蕭潔潔的心中,有的隻是溫馨和甜蜜。
見蕭潔潔的情緒穩定下來,張禹知道是到說正事的時候了。
他仍然溫柔地說道:“潔潔,我聽說你不是跟着蕭叔叔去徐城給母親掃墓麽,怎麽跑到南都來了?”
“我和我父親掃完墓,遇到了我堂姐,她非拉着來南都玩,我們就過來了。”蕭潔潔如實說道。
“那蕭叔叔呢?回鎮海也路過南都,怎麽沒在一起?”張禹問道。
“我堂姐先前說是要去她家的,我父親公司有事,就沒過去。結果走到一半,我堂姐突然說要到南都玩,于是我們倆就來南都了。”蕭潔潔說道。
“是突然改道來南都的?”張禹随即問道。
他隐隐意識到,蕭潔潔的堂姐好像有點問題。但具體情況,還得等下繼續了解。
“嗯。”蕭潔潔點了點頭。
“那她現在人呢?”張禹問道。
“不知道呢.我給她打個電話.我來到醫院之後,光想着我爸和你,把她給忘了”蕭潔潔說到最後的時候,害羞地低下頭,偷偷地看了張禹一眼。
她跟着才拿起枕邊的電話,撥了堂姐的号碼。然而,電話裏隻是響起這個聲音,“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的電話關機.估計在睡覺吧”蕭潔潔說道。
張禹點了下頭,然後問道:“潔潔,你.是這樣的你有沒有聽人給你講過一個故事.”
“什麽故事?”蕭潔潔好奇地問道。
“就是有一對情侶出了車禍,女人毀了容,男人雙目失明。而且在這個故事中,講故事的人還會向你提問,詢問你願不願意獻出眼角膜,願不願意穿上嫁衣。可這個故事到最後,卻沒有結局”張禹這次直截了當。
“你也知道這個故事呀,白天的時候,我堂姐就給我講過這個故事,我問她結局,她就說已經講完了.對了”說到此,蕭潔潔猛然想起一事,就是自己做的那個夢,“我今晚還做了一個夢,在夢裏發生的一切,跟故事裏的情節幾乎是一模一樣.隻是,夢裏的人是咱倆到了最後,我就莫名其妙的從樓上掉下了.而且,我好像聽到一個人在我耳邊說話,他說.他問我,你不是想要知道結局麽.”
越往後說,她的越是後怕。仿佛夢中的一切還曆曆在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