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大會,按照以往的流程,兩大派出席之後,先請宗教管理署的官員上台講話,講完之後就到一邊坐着。
中間的位置,還得是袁真人和呂真人的。這兩位正常做個報告,交流一下工作心得,然後有一個大選,選舉正副會長,基本上也是袁真人和呂真人連任,不會有意外。最後就是開飯。
先前的步驟倒是這般,秦署長講話,袁真人做了報告。聽着這些沒有的廢話,張禹都好睡着了。
此刻,輪到了呂真人做報告。然而呂真人并沒有拿出事先準備的報告,直接輕咳一聲,跟着說道:“咱們道教協會成立以來,一直都沒有什麽人事上的變化,正副會長各有一個,另外還有幾位理事。别個城市的道教協會,在人事方面,已經有了相當大的變化,職責也更加明确。咱們一直墨守成規,似乎有些跟不上潮流,鎮海的道教協會,同樣也難以繼續做大呀。”
聞聽此言,台上台下的人,不少都是愕然,特别是坐在呂真人身邊的袁真人,眉毛登時一掀,随即淡淡地說道:“依呂道友的說法,這人事上面,應該有什麽樣的變化才好?”
她的語氣看似平淡,其實是話中帶鋒,像是在說,你這是想跟我争會長的位置了?
呂真人馬上一笑,說道:“袁會長在位多年,一直秉公行事,正是我等之楷模,會長之位,自然是非袁真人莫屬。”
袁真人一愣,一下子有點糊塗了,不知道呂真人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看着呂真人,微笑着說道:“也不敢當,隻不過恪守本分罷了。如果有更好的人選,我也不介意退位讓賢。”
“比袁真人更好的人選,我現在是沒有發現,所以還得請袁真人能者多勞。”呂真人真摯地說道。
袁真人輕輕點頭,說道:“那呂道友在人事上面,有什麽樣的想法呢?”
見呂真人并沒有打算篡位的意思,所以袁真人想要看看,呂真人的真實意圖。
“咱們道教協會中,首要的大事,無外乎是度牒審批,每一張度牒都事關道教興衰。所以,我的想法是,專門設立一個度牒審批的副會長,然後一點點的将道教協會的發展流程更爲系統化。”呂真人說道。
負責度牒審批的人,自然是白眉宮的。
袁真人也不是傻子,這些年來,白眉宮日益壯大,原因之一也是度牒審批的權力在他們這邊。現在呂真人提出這個問題,顯然是打算染指度牒審批的權力。
“度牒審批工作,一向有我門下弟子柳源負責,其工作能力,也是不錯,沒有聽過半點非議。”袁真人故意說道。
“柳師侄的辦事能力,自然沒有問題。但度牒審批工作,乃是重中之重,這與設立專管度牒審批的副會長,好像沒有什麽沖突。”呂真人說到此,随即看向一邊坐着的秦署長,又道:“秦署長,你主持宗教工作多年,對于其他行政區的道教協會人事工作,想來也熟知詳情。其他行政區、執行區現在都有專門的度牒審批副會長,一來是爲了更加有力的弘揚道教,二來也是令度牒審批工作更加系統、更加權威、更加公正。關于咱們鎮海道教協會設立度牒審批副會長一職,不知道你有什麽意見?”
秦署長馬上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呂真人說的倒是沒錯,其他行政區、執行區都有專職的度牒審批副會長,也确實能夠令度牒審批工作更加系統、更加權威、更加公正、更加嚴謹。副會長的權力,不會受到各方面的幹擾,全心全意的爲道教協會服務。所以麽……我對于呂真人的建議,是十分贊成的……”
收了人家的和田玉三清像,自然得幫着說話。但是,秦署長所做的事情就是這個,至于說最後誰能拿到這個副會長,那他就不管了。
“袁真人,你看呢?”呂真人馬上看向袁真人。
袁真人瞬間明白了,這是你們商量好的吧。
她不慌不忙,笑着說道:“更加系統、更加權威、更加公正、更加嚴謹……那柳源看來是做不到這一點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柳源畢竟是袁真人的弟子,由他擔任這個副會長,難免要受到袁真人的影響……呵呵……”呂真人最後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我可從來沒有幹涉過他的工作。”袁真人正色地說道。
“這個自然……隻是,終究也是要避嫌的麽……”呂真人平和地說道。
“避嫌?那按照呂道友的意思,這個副會長由你們陽春觀的人來做,就算避嫌了?”袁真人反唇說道。
“當然不是……”呂真人說道。
“那由誰來做呢?”袁真人又問。
“我認爲,這個人選,不應該出自白眉宮,也不應該出自陽春觀。應該給其他道觀一些嶄露頭角的機會,這才能更加促進鎮海行政區道教的發展,以及達到權力的平衡,做到沒有幹涉,公平公正。”呂真人認真地說道。
這話一出口,台下不少道派中人,都是面色一凜。
要知道,以往以來,都是白眉宮和陽春觀兩家制衡,其他的道派,屬于正一教歸附白眉宮,屬于全真教的以陽春觀馬首是瞻。其中雖然也有大的道觀,但誰也說就是第三家。
眼下如果有哪家道觀得到這個副會長的位置,那就可以稱之爲兩家之外的頭一号了。
袁真人心中暗說,呂真人的這招挺厲害呀,如果自己不答應,就顯得她白眉宮有私心了。
同樣,袁真人也不怕呂真人的這一手,在鎮海,正一教的實力明顯是在全真教之上。而且,在鎮海隻有白眉宮有授纂的資格,别家正一教的道派哪怕是得到了這個位置,也得聽命于白眉宮,否則的話,不給你授纂,你空拿一個審批度牒的副會長又有什麽用。另外,我白眉宮的度牒,你還敢不給批麽。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位置不能讓全真教給拿去。
“呂真人既然這麽說了,我今天若是不答應,就顯得有私心了。可是台下這麽多家道派,這個位置又該由誰來出任呢?”袁真人故意問道。
“自然是要能夠服衆。”呂真人正色地說道。
“如何服衆呢?”袁真人又問。
“咱們既是道派中人,自然是以玄門之術爲根本,我看不如就以玄門之術做一番較量。誰能最後勝出,就由哪家道觀的人來做這個副會長!”呂真人信誓旦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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