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四點鍾,鎮東區客運站外。
張禹和彪哥站在那裏等待,楊穎沒有過來,正在家裏忙活做飯呢,彪嫂也在幫忙。老兩口今天第一次來鎮海,肯定得好好招待,好好的吃一頓。山珍海味,楊穎準備了二十多個菜,那叫一個忙活。
等了一會,客運站内湧出大量的人流,張禹仔細瞧着,很快看到一對老夫妻從裏面出來。
男人的手裏拎着兩個大行李袋,張禹一看到來人,馬上沖了過去,“爸、媽!”
“小禹。”“小禹。”
出來的二人正是張禹的父母,老兩口一見到兒子,也是激動地大喊起來。
張禹過去接過行李袋,彪哥也過來搶了一個,這就要帶老兩口上車。
正這當口,不遠處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小張。”
張禹忙轉頭一瞧,心裏登時打了個哆嗦,來人不是旁人,正是牛豔玲。
“阿姨。”張禹緊張地說道。
“這麽巧,在這都能遇到,過來幹啥呢?”牛豔玲走了過來。
雖然昨天氣的夠嗆,但她還是十分喜歡張禹這孩子。
“我”張禹有點不敢說呀。
“小禹,這是誰呀?”張母問道。
“這是牛阿姨。牛阿姨,這是我媽,這是我爸。”張禹知道,這個不能不說呀,總不能給爹媽加個别的稱呼吧。隻好硬着頭皮介紹。
一聽說是張禹的父母,牛豔玲的眼中登時閃出一絲不悅之色,但她還是壓着火氣說道:“這麽巧呀,昨天還打電話呢,今天就遇到了。”
張禹聞聽此言,差點沒跪地上,眼淚都好出來了。他心中暗說,鮑佳音整的都是什麽事呀,真是要坑死兩個。
“昨天咱們打電話了?”張母有些茫然地說道。
“你忘了。張禹過年帶我閨女去你家,你、你沒看上.”牛豔玲克制着心中情緒說道。
“我沒看上.哪有的事兒啊”張母使勁撓了撓頭,一臉的不知所措。
張禹現在恨不得趕緊找個地縫躲了躲。
“怎麽沒有?我閨女差哪呀?”牛豔玲見張母還裝糊塗,終于有點忍不住了。
“你、你你姑娘.我們打過電話”張母突然雙手抓住自己頭發,表情略有痛苦。
“你是彤彤的母親嗎?”見到妻子這般,張父趕緊将媳婦抱住,平和地問道。
“什麽彤彤呀,我姑娘叫鮑佳音,過年的時候,去的你們家。年前的時候,我和這位嫂子還通過電話呢!當時張禹在我家,電話是我接的,我們老姊妹還說這事了呢。”牛豔玲口若懸河地說道。
“啊?”這一次,張禹的老爹也糊塗了,納悶地看向張禹。
張禹根本無法解釋,隻是低着頭不說話。
不想,張母的眼睛猛地一亮,出聲叫道:“我記的這事,咱倆昨天确實通話了,說的就是這事!”
乍聽老媽這麽說,張禹一個趔趄,差點真坐地上。
昨天和牛豔玲通電話了?不會吧!
“我昨天就想當面鑼對面鼓的跟你說清楚。你就說吧,我家閨女是嬌氣點,可你也不用發那麽大脾氣啊。”牛豔玲正色地說道。
“你昨天就說讓你閨女跟小禹回家,我還沒見到呢”張母如此說道。
這話張禹聽的迷糊,後半句倒是沒問題,這頭半句從何說起。
“沒見到,怎麽可能呢?”牛豔玲也納悶了。
“真沒見到!要不就是我忘了!”張母認真地說道。
“那沒見到不要緊,現在見見呗。”牛豔玲嚴肅地說道。
她想看看,張母到時候怎麽解釋,昨天剛通的電話,今天就跟我裝糊塗。
“行啊。”張母當即說道。
“不!”這下張禹急了,連忙喊道:“媽,那個啥小阿姨在家做飯呢咱們先回去吃飯,你明天再跟牛阿姨唠.”
“不不不”張母直接搖手,說道:“我得見見。”
“走走走,上我家我來安排”牛豔玲說着,就拉起了張母的胳膊。
“牛阿姨,那個啥”張禹都好急哭了,這怎麽辦呀,眼瞧着就穿幫了麽。
“我正想見你媽呢,這正好,到我家吃飯,一邊吃一邊聊。”牛豔玲也急了,非要跟張母說出個所以然不可。
張母倒也不客氣,就要跟着牛豔玲走,張禹無奈地看向老爹,說道:“爸”
“去看看吧。那個.”丈夫皺眉說道。
他還有什麽話想說,但遲疑了一下,沒有開口。
見父親欲言又止,張禹有心追問,奈何在此不太方便,就沒有問出口。
就這樣,衆人上了彪哥的車,牛豔玲現在急的連拿東西的事兒都給忘了,隻管拉着張母的胳膊。
一進到車裏,牛豔玲就撥了女兒的電話,“佳音,什麽時候到家?”
“一會就回去。”電話裏的鮑佳音有點納悶。
“家裏來客人了,快點回來。”牛豔玲說道。
“好。”鮑佳音答應。
來到牛豔玲家,她家的房子那叫一個大,跟一般的别墅都别墅都差不多。
二百多平的大躍層,裝修那叫一個豪華,張父和張母看到這樣的大房子,都有點迷糊。
雖說家裏也蓋了别墅,可在裝修格調上跟城裏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幾個人剛坐好,牛豔玲就要沏茶,不想這檔口,外面的房門打開,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媽,誰來了呀?”
“你快來看看。”牛豔玲說着,幾步就沖到玄關。
進來的自然是鮑佳音,她才剛把鞋給脫了,就被老媽給拽了進去。
一來到大客廳,看到大沙發上坐了四個人,其中張禹和大彪哥,她是見過的。另外的一對老夫妻,那是根本不認識。
張禹看到她來,直接把頭就給低下來,實在是豁不上那個臉呀。
鮑佳音見張禹這般,心頭不由得“咯噔”一下,雖然不知道這對老夫妻是誰,但她隐隐能夠猜出來一點端倪。
“愣這幹什麽呢,打招呼呀。”牛豔玲說道。
“叔叔、阿姨,咱們又見面了哈。”鮑佳音的臉上突然擠出微笑,随即湊了過去,來到張母的身邊,說道:“還記得我麽”
見她這般,張禹那叫一個服啊。這到這種地步了,竟然還敢演。這得是什麽樣的心理素質,什麽樣的臉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