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銘山一看到褚臻煥,立刻站了起來,客氣地說道:“褚署長,您怎麽來了?小女這麽大點事,怎麽還把您給驚動了。”
“我……”褚臻煥一愣,跟着點了點頭,“來看看,你也在呀。”
這個回答,讓蕭銘山有點莫名其妙,什麽意思呀?不是來看我閨女的麽。
同樣令他更爲納悶的是,褚臻煥這麽大的幹部,會來看他閨女麽,自己有這麽大的面子嗎?
褚臻煥扶着的人自然是禇老爺子,經過張禹的治療,禇老爺子已經能站起來了。另一側的中年婦女當然是褚臻煥的媳婦。禇老爺子這時說道:“小張睡着了呀。”
“應該是睡了。”褚臻煥輕聲說道。
“那咱們在邊上坐着等他,這孩子受了傷,也不知道重不重,怪心疼人的。”禇老爺子說道。
“好。”褚臻煥答應一聲,又跟蕭銘山點頭意思了一下,便扶着父親來到張禹的床邊坐下。
蕭銘山一看這意思,終于明白了,原來褚臻煥不是來看他閨女的,是來看張禹的。
“我就說麽,潔潔的事兒也不可能驚動到褚臻煥呀。不過……張禹是什麽來頭呀?連褚臻煥都得親自來看他……”蕭銘山一腦袋問号,不自覺的撓了撓頭。
蕭潔潔一直沒睡,褚臻煥一家到來,她自然也看到了,而且還發現,老爹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對方根本沒給她爹面子。
蕭潔潔用極低的聲音說道:“爸,那是誰呀?”
蕭銘山在女兒的耳邊答道:“廉政巡案署的署長……”
“這麽大的官呀……”蕭潔潔又是低聲說道。
這一刻,蕭潔潔更是狐疑,張禹看起來就是一個鄉巴佬,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官親自前來探望,而且還沒去打擾他睡覺。
父女倆都十分好奇,這檔口,房門再次推開,從外面又走進來仨人。兩個老頭,一個青年女人。
蕭銘山一看,馬上站起來微笑着說道:“沈老師,您來了。小女的事兒怎麽還把您給驚動了。”
進來的倆老頭正是沈煜和聶老爺子,青年女人是沈煜的孫女沈晴。老爺子有看報紙的習慣,一看到張禹受傷,立刻招呼了聶老爺子一同前來探望。
沈煜當了一輩子老師,可謂是桃李滿天下,蕭銘山就是他的學生。而且沈老師在市裏也算小有名氣,退休之後還擔任區收藏家協會的副會長。
“啊……銘山你也在呀……”沈煜朝蕭銘山點了點頭。
這個回答讓蕭銘山一愣,怎麽跟剛進來的褚臻煥一個腔調呀。
不等他說話,坐在床邊的禇老爺子就用不大的聲音說道:“小點聲,小張睡覺呢,别把他吵醒了。這孩子傷挺重的。”
“對對對……”沈煜趕緊點頭,跟蕭銘山做了個手勢,就孫女的攙扶下和聶老爺子來到張禹的床邊。
褚臻煥給兩位老爺子搬了椅子坐下,然後一起等張禹醒來。
蕭銘山看的更加糊塗了,怎麽回事呀,這小子比我還有面子呀,都是來看他的。
這一刻,他不由得重新審視起張禹來。原本他隻認爲這小子是一個有膽識、有骨氣的年輕人,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麽簡單。
蕭潔潔則是更加好奇了,老爹先後兩次被人閃了面子,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張禹穿的衣服,都土得掉渣,根本不像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到底有什麽來頭呀?
蕭潔潔再次轉頭看向張禹,可惜現在視線已經被床邊的人擋住,她的視角,已經看不到張禹的臉。
又是“咔”地一聲輕響,房門又一次敞開。
父女再次轉頭看去,這次進來的一男一女兩個人。
蕭銘山一見到二人,趕緊起身,笑呵呵地說道:“陸總探長、鮑律師。”
這一次他學了乖,沒有提女兒的事,以免再像前兩次那樣丢人。
進來的兩位正是陸維臣和鮑佳音。蕭銘山認識陸維臣不稀奇,他之所以也認識鮑佳音,全是因爲去年請東振律師事務所打過一場官司,當時的代理律師就是鮑佳音。
經過那一次的官司,他發現這位的女律師絕不是等閑之輩,嘴皮子太厲害了,死的都能給說成活的。
“蕭老闆。”“蕭老闆。”陸維臣和鮑佳音先後跟蕭銘山握了手,顯得要比先前這兩撥給面子多了。
跟着就聽陸維臣說道:“令愛的情況怎麽樣?”
“沒什麽大礙,主要是受了點驚吓,多謝陸總探長關心。”蕭銘山微笑着說道。
心中暗說,這次終于碰到來看我閨女的了。堂堂的巡捕總房總探長,地位不在褚臻煥之下。
“那就好。老蕭,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陸維臣小聲說道。
“沒問題。”蕭銘山點頭。
二人一起朝外面走去,蕭銘山跟着發現,鮑佳音竟然走到了張禹那邊,很自覺地搬了把椅子坐下。
蕭銘山更糊塗了,什麽意思呀,難道又是來看那小子的?
出了病房,走廊上沒什麽人,二人一起走到走廊的盡頭,站到窗邊。蕭銘山好奇,陸維臣有什麽話想跟自己說呀,整的神神秘秘。
“老蕭,有件事我想跟商量一下。”陸維臣終于說道。
“請講。”
“張禹爲救你的女兒,受了這麽重的傷,現在媒體關注,你總不能一聲不響呀。”陸維臣跟着說道。
“這個……”蕭銘山微微點頭,心裏卻在犯糊塗,這個陸總探長到底啥意思呀?
他有點納悶地說道:“那陸總探長覺得我應該怎麽做呢?”
“是這樣的,我們巡捕總房想要表彰一下張禹的見義勇爲,可是你也知道,巡捕總房資金有限,拿不出大筆的獎金。張禹救的是你的女兒,你也應該表示表示吧,這樣的話,我們也能通過此事鼓勵市民見義勇爲的熱情,同樣也能樹立你知恩圖報的形象,何樂而不爲呢。”陸維臣慢條斯理的說道。
讓巡捕總房掏一百二十萬給張禹,那必須有合理的名目,若是以賠償的名義給錢,實在不方便。就算是見義勇爲,也沒有說給這麽多錢的。
但是陸維臣這個總探長可不是白當的,一看到張禹救的是蕭銘山的女兒,當時就想出來一個主意,讓蕭銘山來掏這筆錢。
蕭銘山一聽這話,登時就懵了。心中暗說,張禹這小子是哪來的呀,昨天我問他要多少錢,他說不要,今天可好,巡捕總房的總探長出面替他要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