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死

清瀾園,百裏容瑾正坐在圓桌旁,屋中還站着兩個身着青衣勁裝的男子。

兩人一前一後的彙報完在許氏和百裏府的見聞後,百裏容瑾‘嚯’的捏緊了手中的茶盞,眼眸中一片冰寒。

夏聽凝聽後也感到十分震驚,沒想到這百裏露瑤竟然不是父王親生的,這許姨娘未免也太大膽了吧,居然敢給父王戴綠帽子,還讓他替别人養女兒,這一養就是十幾年。

揮手讓暗衛們先行退下,夏聽凝小心的握住了百裏容瑾的手“容瑾,你打算怎麽辦?”這可是一樁奇醜大聞,一個弄不好,王府不免會淪爲全京都的笑柄。

百裏容瑾微微松開了手中的茶杯,擡眸道:“這件事隻能秘密處理,先把那個陳嬷嬷抓起來,問清所有事情再說。”

夏聽凝輕輕點頭,也隻能如此了。要是直接審問許姨娘,怕是會百般狡辯,沒那麽容易撬開她的嘴,畢竟她還要爲百裏塵軒着想一二,還是先從她身邊人下手爲好。

當晚,原本正在院門口插科打诨的陳嬷嬷突然感到頸後一痛,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嘩’的一桶冰水淋下,陳嬷嬷頓時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怎麽回事,大晚上的難道下雨了不成?

被水這麽一淋,陳嬷嬷立即被驚醒,睜開眼一看,這是一間小黑屋,四周黑漆漆的,她此時正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頭全身都濕嗒嗒的。

她剛才不是在院門口那舒舒服服的休息嗎,怎麽會跑到這來了?難道是哪個作死的捉弄她?哼,要是被她知道是誰,看她不剝了對方的皮。敢動她陳嬷嬷,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正當陳嬷嬷腹诽不已時,頭上卻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醒了。”

陳嬷嬷反射性的擡頭望上看,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差點就把她的魂給吓飛了。

隻見一張四方桌前,百裏容瑾靜靜的坐在那,身邊站着兩個神情嚴肅的侍衛。那一雙冰冷的眸子直直的望向她,盯得她心裏一陣陣的發憷。

怎麽回事?世子怎麽會在這?難道她做的那些事都被發現了?

一瞬間,陳嬷嬷的心中已經轉過了好幾個念頭,但行動上卻是絲毫不敢怠慢,連忙就爬起來跪着行禮道:“世子。”

百裏容瑾冷冷的道:“知道我爲什麽讓人把你帶來嗎。”

陳嬷嬷心裏一緊,果然是世子派人把她捉來的嗎,雖然心中很是惶恐,但她還是強裝鎮定道:“老奴不知,還請世子明示。”

百裏容瑾眸光一瞬,登時就讓陳嬷嬷軟了腿“不知,你以爲你跟許氏做的那些勾當還能繼續瞞下去嗎,還不從實招來。”

陳嬷嬷差點就被這淩厲的聲音吓破了膽,她從來沒跟世子接觸過,從前一直以爲對方不過是個沒幾年活頭的病秧子罷了。所以才對姨娘生的二少爺百裏塵軒繼承王府一事,覺得大有希望。

沒想到世子竟是個氣勢讓人這般心驚的,連看一眼都覺得心慌不已。

現在怎麽辦?難道真的要招供嗎?世子明擺着就是知道了一些事,否則也不會把她給抓到這來了。可她一直是許姨娘的心腹,日後二少爺一繼承王府,那可是少不了自己的好處的。現在招供,可不會落得什麽好下場。

陳嬷嬷一陣激烈的思想鬥争後,這才膽戰心驚的開口道:“世子,老奴實在不知您的意思,老奴跟許姨娘可沒見過幾面,哪做過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百裏容瑾沉聲道:“你也知道你們做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你以爲你不說就沒事了嗎,或者是等着你那主子來救你?她現在可是連自身都難保。”

她以爲她不說他就奈何不了她嗎,他多的是法子撬開她的嘴。

陳嬷嬷聞言頓時冷汗直冒,身子也有些哆哆嗦嗦的。世子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許姨娘真的要大難臨頭了?那她怎麽辦?是要死守着不說,還是現在就招供?到底哪個做法才是對她最有利的?

百裏容瑾眼見陳嬷嬷一直不吭聲,也沒多做強求,他到時候自有法子能讓對方開口。

百裏容瑾再沒多看陳嬷嬷一眼,起身便帶着侍衛走了。

随着‘咔’的一道落鎖聲,陳嬷嬷惶恐不安的被鎖在黑屋子中,一個人胡思亂想着。怎麽辦?世子就這麽丢下自己走了,難道真的不在意自己會不會招供嗎?那她豈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難道世子是想要殺人滅口嗎?陳嬷嬷登時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驚得心涼。

就這樣,陳嬷嬷一整夜都處在深深的恐懼中,控制不住的亂想着。

隔日,原本一直待在房中抄寫佛經的許氏,突然被侍衛請到了王府的一間僻靜房内,她隻聽那幾個侍衛說是靜王爺要見她。

到了這個地方後,不知爲何,她一直感到一股不安萦繞在心頭。

不多時,靜王爺也在百裏容瑾和夏聽凝的陪同下到了屋内,見到等候在那的許氏後,他隻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怎麽回事?兒子一大早的說有極重要的事要禀報于他。帶他到這個僻靜地方來不說,怎麽連許氏也給叫來了。

靜王爺帶着滿腹的疑惑坐了下來,看向百裏容瑾道:“瑾兒,這是怎麽回事?”

百裏容瑾淡淡的瞥了一眼許氏道:“這就要問許姨娘了。”

許氏聞言心頭一緊,強忍着不安的繼續站在原地。

靜王爺疑惑的轉頭望向許氏,臉上盡是不解的神情。

百裏容瑾眼眸冷厲的看向許氏,語氣中透出一陣陣的冰寒“許姨娘,你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是要自己老實交代,還是要我替你說出來。”

靜王爺聞言頓時狐疑的看向了許氏,隻見對方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顯然是做賊心虛了。

這教靜王爺登時警鈴大作,疑窦叢生,能讓瑾兒這般嚴厲責問的,必定不是什麽小事情。他立即沉聲道:“你做了些什麽見不得光的事,還不快從實招來。别挑戰本王的耐性,把最後一點子情分都給磨光。”

許氏早在聽到百裏容瑾的話時,便心頭一慌,難道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秘密了?還是故意說出這話來炸她的?

驚慌過後,許氏努力調整着心态,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鎮定,定下神後才道:“王爺,賤妾冤枉,賤妾一直都是本分做人,何曾做過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來?世子一定是有所誤會了。”

百裏容瑾漂亮的眼眸中閃現着點點寒光,直看得許氏心驚不已“誤會?許姨娘,你的心腹陳嬷嬷可是在本世子手中,你确定是誤會?”

陳嬷嬷落到他手裏了?許氏聞言大驚,這陳嬷嬷可是知道她許多事情的心腹,難道就是因爲她招供了,所以世子才會知道她的秘密,對她咄咄相逼?

一想到這,許氏連忙裝出一副詫異的表情道:“什麽陳嬷嬷?世子,賤妾不過是個人微言輕的妾室罷了,哪來的心腹?世子可千萬莫聽信小人的讒言呀。”

這個時候,她得趕緊摘清自己,隻要不承認跟陳嬷嬷有關系,把事情都推到她頭上去就行了。等晚間再讓軒兒想個法子除掉這陳嬷嬷,以絕後患。

百裏容瑾冷冷的瞥了一眼許氏“這麽說,許姨娘是不識得那陳嬷嬷了,一切都是她誣陷你的?”

許氏忙點頭道:“這是自然,賤妾一直深居簡出的,哪能識得此人,也不知她是爲何,竟這般坑害賤妾。”說罷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看得夏聽凝一陣哆嗦,這許氏的演技簡直比百裏露瑤還要高上好幾個檔次,真不愧是母女,都一樣那麽的愛裝。

夏聽凝當下就淺笑着道:“這誣陷主子可是大罪,這陳嬷嬷可是少不得要被杖斃呢。”

百裏容瑾端起茶盞輕抿了口,淡淡的道:“她還不能算是主子。”

這話一出,許氏的臉頓時僵住,夏聽凝卻是暗笑不已,這倒也是,妾室隻能算是半個主子,說到底本質上還是個奴婢的。否則也不會有發賣妾室這一說了。

眼見許氏的臉都綠了,夏聽凝隻能忍着笑意道:“雖說許姨娘隻能算是半個主子,但好歹也是不能讓人随便誣陷的。将陳嬷嬷杖斃這一處罰,不知許姨娘可滿意?”

許氏心頭一喜,要是就這麽将陳嬷嬷杖斃了,那可就少了她許多麻煩。雖心中這麽想,但許氏面上仍露出一副怯弱的表情道:“一切但憑世子做主,不過賤妾還是希望能給那陳嬷嬷一個痛快,畢竟杖斃太……。”

她才懶得管那陳嬷嬷的死法呢,隻是若是杖斃的話,難免時間長了點,還是直接喂藥或是絞死她來得快。省得一個不小心橫生枝節來。

“姨娘,你好狠的心哪。”陳嬷嬷此時被侍衛從裏間押了出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許氏道。

她方才一直待在裏間,從頭到尾的聽清了外邊的對話。枉她還一直猶豫不決要不要坦白招供,沒想到許氏竟然背地裏想要置她于死地,讓她去做替死鬼。

許氏被這聲音給唬了一跳,擡頭就看見陳嬷嬷正一臉陰狠的死盯着她。

百裏容瑾清冷的道:“陳嬷嬷,你是想現在招供,還是想下地獄到閻王那去說?”

陳嬷嬷跪到地上,連連磕頭道:“老奴願意招供,求世子饒老奴一條賤命。”

百裏容瑾淡淡道:“你沒資格跟本世子讨價還價,是說還是去見閻王,你隻有這兩條路可選。”

陳嬷嬷聞言頓時滿臉苦澀,好半晌才下定決心道:“老奴說,許姨娘做的那些事老奴都知道。”

既然她都活不了,那臨死前怎麽也要拉個墊背的。

許氏驚恐的道:“不,王爺,賤妾不認得此人,她這是要誣陷我呀。”

這個該死的陳嬷嬷,這是要拉着她一起死嗎。早知道,她就不應該留這人到現在,應該早早的就滅了她才對。

從剛才開始,靜王爺就一直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隻能皺着眉問向百裏容瑾道:“瑾兒,這到底怎麽回事?”他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百裏容瑾聞言道:“父王莫急,聽聽陳嬷嬷是怎麽說的。”

陳嬷嬷深吸了口氣,這才緩緩道:“王爺,世子,老奴本是許姨娘娘家的一個親戚,先前是一直在百裏府當差的,後來姨娘做了王爺的妾室後,才把老奴從百裏府要來的。”

靜王爺聞言登時一驚“你是百裏府的人?”

陳嬷嬷點點頭“是,王爺有所不知,其實許姨娘是百裏老夫人派到王爺身邊的眼線,就連當初您酒醉寵幸許姨娘一事,也是老夫人安排的。”

這話一出,許氏登時就火急火燎的喊道:“你胡說,你根本就是在血口噴人。”說完又急忙對着靜王爺道:“王爺,您千萬莫信她,她這都是在誣陷賤妾呀。”

陳嬷嬷冷哼一聲,反唇相譏道:“我胡說,這分明就是事實,當初老夫人不放心王爺這個庶子,才派的你過去,想方設法的讓王爺收用了你。你當初不是還跟我抱怨說自己命苦,竟要委身給一個落魄的庶子。”

說罷陳嬷嬷又轉頭面向震驚的靜王爺道:“王爺,當初許姨娘根本就不是心甘情願跟着您的,隻是迫于老夫人的威脅不得不照辦而已。不止如此,您娶王妃之前,許姨娘懷有身孕一事是假的,您當時已經在軍中嶄露頭角,又有王妃這樣高貴出身的嫡女下嫁,許姨娘看出您日後定有一番作爲,這才耍了手段硬是要留下來。隻是畢竟是假懷孕,所以她裝到了三個月便沒法再裝下去,隻能假裝不小心摔了一跤導緻小産。”

這一連幾件真相,讓靜王爺氣惱到極點,怒瞪着許氏道:“好哇,沒想到你居然是百裏府派到本王身邊的人,虧本王一直感謝你當初的不離不棄,一直輕縱于你,沒想到你竟是這麽一個謊話連篇,耍盡心機的小人。”

任誰知道自己的枕邊人竟然一直算計着自己,且還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才到自己來的,誰都會因此而惱怒不已,更别提是念着舊情的靜王爺了。他之所以能夠容忍許氏,靠的就是對方當初在她落魄時的不離不棄,這會卻得知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這教他怎麽能不惱不怒呢。

許氏心如亂麻,焦急的看着靜王爺道:“王爺,你聽我解釋,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我是真心……。”

話還沒說完,便被陳嬷嬷打斷道:“王爺,許姨娘做的還不止這些,當初懷上二少爺也不是意外,是許姨娘買通了送湯的嬷嬷,斷了兩個月藥後才懷上的。還有大小姐,其實她并非王爺的親骨肉。”

最後這話猶如一顆驚雷,登時轟得靜王爺一陣眩暈,不是他的親骨肉?這是什麽意思?

許氏尖叫着撲向陳嬷嬷道:“你給我閉嘴,你這個該死的老貨。”

在百裏容瑾的示意下,屋中的兩個暗衛連忙上前抓住許氏,将她制住,隻是她嘴裏仍是罵罵咧咧的,看樣子恨不得上前去撓死陳嬷嬷一般。

“夠了。”靜王爺一聲大吼,閉上眼深吸了口氣,這才又睜開眼微顫着手指着陳嬷嬷道:“你繼續說,露瑤她,到底是誰的孩子。”

陳嬷嬷狠瞪了眼許氏道:“大小姐是許姨娘跟百裏三少爺苟合生下來的,您封王以後,百裏老夫人一直都拿許姨娘是她派到您身邊的眼線一事相威脅,不停的從許姨娘那掏走不少銀兩。當時許姨娘剛生下二少爺,日子過得很不錯。因爲受老夫人威脅,所以常常帶銀兩到百裏府,就是在那時跟三少爺勾搭上的,不到兩個月就有了大小姐。”

靜王爺聞言微晃了晃身子,竟然是百裏洵,他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居然是别人的孽種。

靜王爺猛的一睜眼眸,‘轟’的一聲一掌擊碎了茶桌。雙眼赤紅的盯着許氏道:“你這個**。”竟讓他替别人養女兒,這一養就是十五年。

許氏渾身癱軟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王爺是不會放過她的,當初她雖然生下了軒兒,但王爺不過是每月來坐上幾回,極少在她那過夜。她也是一時糊塗才會跟百裏洵搞在一起。隻是沒想到,不過區區幾次歡愛,就懷上了露瑤。她想過打掉,卻怕惹來懷疑,隻能将其生了下來。

好在王爺膝下一直無女,對露瑤很是寵愛。這也爲她掙得了不少地位。沒想到如今女兒的身世被捅了出來,紅杏出牆,自己怕是難逃一死了。

許氏掙紮着爬到靜王爺腳邊道:“王爺,賤妾知道自己萬死不足以謝罪,但軒兒是無辜的,他的的确确是王爺的親骨肉,求王爺不要遷怒于他。”

靜王爺一腳踹開了許氏道:“這事輪不到你操心,軒兒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有了你這麽個娘親。來人,把她押下去,賜她三尺白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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