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秦謝衣出聲打斷元阮的話,看着她瞪圓的眼睛,也覺得有些眼熟。
他輕輕擡手,在元阮和秦向晚都看不到的地方,摁了摁自己的胸口。
有些悶。
有些慌。
就好像之前她也做過相同的類似的事情,以至于他即便是沒有那些遊戲記憶,依然存在陰影。
“這有什麽好不同意的!”元阮有些急,她想知道真相,也甯願拿自己冒險,“咱們做好準備,聯系兩個安保或者提前報告給警局……”
她咬住唇,眉眼有些倔。
秦謝衣對她有防備,她知道,對她排斥和疏離,她也能感覺到。說實話,如果哪天她懷裏揣個大秘密,一覺醒來後卻忘了,有個人過來和她說他們倆在這段時間怎麽怎麽同生共死怎麽怎麽患難與共,她大概會覺得對方是個騙人的神經病。
所以……隻要知道真相就好了吧。
元阮偏過頭,躲開秦謝衣和秦向晚的目光。
秦先生在躲什麽呢?她還能在遊戲之後對他有什麽非分之想不成?他們一個是公司小職員,說不定還馬上就要失業了,一個是事業有成城府極深的大老闆,就沒有一點能對得上的地方。
她還能真分不清劇情是劇情現實是現實,真要他來提醒她不成?!
元阮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底那抹委屈和不甘,轉回頭來,堅定道:“如果你懷疑常钰,我也可以幫你把他引出來。”
*
元阮引蛇出洞的方案被秦謝衣一手鎮壓,她還沒來得及反抗,就在兩天後接到了常钰的電話。
兩人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元阮将地址發給秦向晚之後,早到了半個小時,攪拌着咖啡,看着拉花糊成一團,有些恍惚。
沒一會兒,常钰就到了,他帶來了一份邀請函。
“宋教授,你還記得嗎?”
邀請函是深紫色的,不華貴,卻很精細。
常钰:“大二教……”
“記得。”
常钰:“這學期結束她就退休了,今年退休的老師有點多,系裏打算開個恩師謝宴。回去看看嗎?”
元阮翻開邀請函,邀請函是還在校的學生做的,邀請對象就是他們這一群已經畢業的老鳥。元阮之前在同學群裏就看到了,不過因爲忙着公司的事一直忘了回複。
“去的。”
“好,我那天來接你。”
元阮頓了一下,看向常钰。
常钰穿了一件白毛衣,清清秀秀的,不像是搞計算機的人,更不像是會在泥地裏打滾的人。
她眼神有一瞬的恍惚,蓦地開口道:“學長,你記得我們打架那回嗎?”
“怎麽了?”常钰也笑,神色間似有幾分回憶,“記得。不是你我也不會遭受那樣一場無妄之災。”
無妄之災。
元阮低頭攪動咖啡,輕輕笑了笑。
“不過……你還真是沒怎麽變啊。”
元阮搖頭:“變化挺大的。”
她看向常钰,眼裏神色難辨:“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