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秦謝衣收回視線發動車,随口問道。
元阮還處于一種莫名其妙的尴尬當中,突然被提問還有些沒回神,“啊?嗯——回家啊。”
“咕~”
秦謝衣動作一動,瞥了一眼縮在副駕駛抱着肚子漲紅了臉的小姑娘。
“還沒吃午飯?”
沒。想到監控就直接過來了。
元阮有些喪氣,不知道爲什麽,她面對秦謝衣的時候總是不自在。
醫院裏知道這個人是誰以後就開始不自在,在家裏和他單獨見面也不自在,在花房裏有别人在場也不自在。
現在竟然還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讓秦謝衣送自己回家。
你沒車嗎!
你沒保镖嗎!
慫個屁啊!
撸起袖子就是幹啊!
元阮猛地擡頭,沖秦謝衣一本正經的搖頭,然後又垂下了腦袋。
幹、幹個屁。
這個人剛才還爲自己找了監控,上次還将自己從虎口裏救了下來。
明明應該是恩人,應該懷着敬畏的心情好好感謝對方,但奈何——
她看見秦謝衣的臉就有些發怵,聞到對方身上淺淺的味道就雙腿發軟。
作孽哦。
元阮深深唾棄自己,都是原主造的孽。
肯定是!
知道元阮沒吃午飯,秦謝衣立刻調轉車頭,将她帶到了附近一家私房小廚吃午飯。
元阮跟小雞崽一樣亦步亦趨的跟着,一邊跟一邊繼續唾棄自己,心裏碎碎念道,如果現在有面照妖鏡,她肯定就是山頂上成精的那株綠茶!
包間裏,等菜的空擋,元阮就坐在秦謝衣對面接受審視。
她挺直一點背,就覺得對方看向了她的頭頂,她動手摸一摸桌子,對方的視線就掃了過來,她擡一擡臉看一眼對方,就能從秦謝衣身上感受到涼透心的惡意。
元阮:我好難,真的。
她現在能确定的是,秦謝衣對自己肯定還是不喜歡的,但是明明這樣不喜歡,卻還能提出結婚,還能來幫着找洗白自己的證據。
元阮歎了口氣。
男人,果然是一種猜不透的生物。
“雖然很不禮貌,但我查到點有意思的東西。”秦謝衣忽然開口。
“什麽?”
“爆料人。”秦謝衣道。
元阮一愣,“是我,想的那個爆料人嗎?”
“在A大校刊上發布謠言的爆料人。”
謝謝,不用說這麽明白,我知道了。
元阮看向秦謝衣的眼神一時更加複雜。
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麽?說他爲了自己好,是真的,但那些掩飾不住的惡意和森冷,也是真的。
“聽說你在找他?”
“嗯。”元阮點頭,“我要起訴他。”
秦謝衣笑了一聲,意味不明:“起訴?”
“侵犯隐私散播謠言惡意诽謗,哪樣罪名重我就起訴哪樣。”
“認真的?”
元阮正色道,“秦——謝衣,我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秦謝衣一時沒有說話,他手指修長,擺弄着桌上的一套茶具,茶具勾着青花和鯉魚圖,卻都不如秦謝衣的手指好看。
良久,他才出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他是誰,但,你答應我,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當中。”
元阮:???别了吧,這種一聽一看就知道是假話的話,咱們能不能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