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阮伸了伸手指,在秦謝衣察覺到她的掙紮準備松手時,蓦地反手捏緊了對方的手。
捏得牢牢的。
不一樣,這回有秦先生在,她又不是一個人。
于是元阮昂首挺胸,和秦謝衣從冷着臉的秦母面前路過!
诶?
等等,怎麽路過了?
不是見家長嗎?家長不在門口站着呢麽?
元阮一直被秦謝衣拉到了秦宅後邊,一處白牆黑頂的房子外。
“這是秦家的祠堂。”
是他這輩子記憶的起點。
秦謝衣推開門,帶着元阮進門,一一給她介紹每一個牌位是誰。
偌大的祠堂燃了小安神香,和秦謝衣低緩的嗓音一起,逐漸平息了元阮躁動不安的心。
等兩人從祠堂出來時已經接近午時,秦謝衣看起來沒有和秦母打招呼的打算,拉着元阮就準備離開,卻被秦母率先攔了下來。
“小典呢?”
秦謝衣擡頭看着秦母,沒說話。
“我問你小典呢?!”秦母豎眉,呵斥道,“早上出門就沒回來,是不是你做了什麽?!”
元阮拉了拉秦謝衣的手,往前拱了小半身子,開口道:“他比我們離開得早。可能是去哪兒玩兒了吧。”
“放屁!”秦母有些激動,“他說了今天中午陪我吃飯的!”
秦母的激動不似作假。
元阮愣了一下。
她本以爲秦母是拿秦典當借口來找秦謝衣麻煩,但,找麻煩也不至于這麽不顧形象。像上上回她見秦母時,對方都快氣死了也沒這麽激動。
“不知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秦謝衣你這個……”秦母說到一半,在秦謝衣的目光中自動消音。
她緩了緩情緒,拿手帕擦了擦眼角,惡狠狠的盯着秦謝衣:“把小典找回來!”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
“那他也是你弟弟!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對你二叔做了什麽,他那公司不是你批的資金能開得起來?!”
秦母冷笑:“我說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怎麽忽然轉了性,原來在這兒等着呢!”
從秦母發飙開始,秦謝衣就将元阮拉了回來護在身後,她擡頭側鬧,都隻能看到秦謝衣挺直的背。
雖然談話之後秦先生好像變狗了一點,但,他還是那個能讓人安心的秦先生呀。
秦母說到激動處還想動手,手都揚起來了,卻被一聲呼喊叫住了。
“媽?”
秦典穿着上午的衣服,正站在門口,他詫異的看着秦母和秦謝衣的争吵,有些不能理解的偏了偏頭。
“怎麽了?”
“小典!你這孩子,跑哪兒去了!”
秦典放軟語氣,看着撲過來的秦母,低聲哄道:“我回來的時候遇到一個産婦在路邊,快生了,我就把她送去醫院了。”
他說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臉上飛起一片紅暈:“她家人趕到後非要謝謝我,就沒讓我走……”
秦母嗔怪的看着她,高高揚起手,輕輕落在秦典背上:“那你電話爲什麽打不通?!”
“手機丢了嘛。”
元阮看着那邊的母慈子孝,又看了看孤身一人的秦謝衣,忽然伸手,摟了摟秦謝衣的腰。
“秦先生,我今天中午想吃炸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