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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那麽點癢癢。
元阮縮了縮脖子,渾身的白毛汗倒是退了不少。
秦先生果然是什麽時候都可靠呢。
正想着,她就聽到秦謝衣将話說完:“恐怖的事情還沒到呢。”
元阮:……日啊。
女護士将他們帶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門前,她先是在門上敲了敲,操着一把沙啞的嗓音詢問:“秦老先生,我們進來了。”
“咔哒”一聲,她推開門,露出了潔白卻溫和的病房。
房間裏窗簾半拉,有晨光透進來,顯得比冷冰冰的走廊要舒緩得多。
元阮剛松了口氣,又忽然提起了心,總覺得、總覺得這裏給人的感覺不舒服!
而不舒服無的源頭……
等秦謝衣叫退了女護士,她走到病床邊。
病床上躺着個帶着呼吸管的老人,老人雙眸緊閉,睡得很安穩,沉在軟和蓬松的棉被裏,一點也不像是昏睡了好幾年的老人模樣。
他雜亂的雪白發絲沒幾根,露出的頭皮和臉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老人斑。
“爺爺。”秦謝衣關了門走近,對這樣一位老人沒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親手将老爺子的發絲整理好,然後坐在了病床邊。
“我把你孫媳婦帶來了。”
元阮:……
她臉上抽了抽,有些僵硬的露出一個微笑:“爺爺,我是元阮。”
秦先生說的更加恐怖的事情,是不是就在這個屋子裏?
元阮連呼吸都放緩了,她看着幾乎沒有胸口起伏的老人,嚴重懷疑老人不是植物人而是一具屍體。
“過來看看爺爺。”
秦謝衣對元阮招手。
元阮咽了口口水,摸索着坐在了病床邊,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
錯不了!不舒服的源頭就是從老爺子!
元阮幻想了八百種老爺子忽然起身,露出猩紅的眼睛和尖牙掐她脖子的畫面,好一陣才回頭看着一動不動的秦謝衣。
“秦先生?”
“你覺得爺爺怎麽了?”
元阮:“嗯?”
“你看着爺爺。”秦謝衣起身,退後兩步,把空間讓給元阮。
在他的記憶裏,老爺子的存在感一直很弱,上輩子那些已經慢慢遙遠模糊的記憶裏,更是沒有關于老爺子的任何信息。重生後,他從被人背叛的怒火裏冷靜下來,一直到和元阮領證,才察覺到不對。
當年老爺子昏迷不醒癱瘓在床,對外給出的原因是中風,這裏彙集了全球頂尖的科學家醫學家,時不時還有學術界的頂尖交流會,然而他們全部不能給出一個明确的解釋。
診斷書上對于老爺子昏迷的原因也一直不明。
他知道其中有蹊跷,直到禮盒的出現和昨天那場婚禮,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老爺子,到底應該分到哪一類?
秦謝衣忽然退開,元阮就覺得周身的溫度冷了下來。
她也想跟着起身,想躲到秦謝衣身後,然而剛一動,忽然聞到一種很熟悉的味道。
像是……久置不用的機箱,除了陳年老舊的灰塵,還有新鮮的機械味。
或者用另外一個詞來形容更加準确,燒焦的電腦主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