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謝衣拿鑰匙的手一頓,他擰着眉看元阮:“李桐?”
元阮滿頭霧水。
不是李桐是誰?他說李桐,她說李先生,難道還能是指的兩個人?
秦謝衣将元阮的表情收在眼裏,對她招了招手,示意人過來。
“怎麽了?”
元阮還穿着毛茸茸小粉熊的連體睡衣,不知道什麽時候将帽子戴了上去,兩個半圓的耳朵軟哒哒的聳拉着,穿着同款毛茸茸粉熊的拖鞋,一步步走近,像是
秦謝衣移開視線一秒,又轉了回來。
像隻被獵人蠱惑、待宰的小羊羔。
秦謝衣:“我是誰?”
元阮立刻想起了上回在江邊吹冷風的時候,心頭警鈴大作。
就是那天,她回到家之後就開始看資料!
元阮咽口水:“……秦先生。”
秦謝衣:“你是誰?”
元阮:“……秦、秦夫人。”
秦謝衣擡手,捏住了元阮頭頂的小熊耳朵,視線輕飄飄的,沒什麽力道,像在看她身後的地闆,又像在看她被他捏在手裏蹂躏把玩的耳朵。
一時無話。
元阮的臉卻慢慢紅了。
操了,爲什麽有點腿軟。
感覺秦先生手裏捏着的好像不是睡衣,而是她!
瑟瑟發抖,卻不敢躲開。
“怎、怎麽了?”
怎麽了?
秦謝衣也在問自己。先生這個詞,既可以是夫妻之間的先生夫人先生太太,也可以是陌生人之間的先生小姐先生姑娘。
秦謝衣也聽過元阮這樣叫别人。
之前沒什麽感覺,剛才那一瞬,卻生生湧起一股所有物被别人窺探的危險感,讓他有些煩躁。
熊耳朵很軟,填充了棉花,捏着手感也很好。
秦謝衣沉默了一陣,說:“元阮,我們結婚了。”
元阮再次懵逼,有點跟不上秦謝衣的腦回路。
“……啊,是的。”結婚不到一個月,诶,他們是不是還沒有渡蜜月啊?不不,之前不是已經去海島了嗎?那是結婚之前,算嗎?
秦謝衣再次淡淡開口,将元阮發散的思緒扯回來:“我比你年長。”
“我……知道。”
秦謝衣:“你可以叫我哥哥。”
元阮卡殼。
别了吧,用這個詞叫你,怎麽總覺得不那麽單純呢,總覺得連詞都變塗上了黃色……
元阮:“哦……”
秦謝衣瞥她:“叫。”
元阮瞪圓了眼,來真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她迅速膨脹,連腰杆都挺直了,下一刻就要開口教育秦先生了,卻被秦謝衣沒什麽溫度的眼神一瞟,迅速蔫了下去。
元阮細弱蚊蠅的喊:“……哥哥。”
“帶上姓。”
元阮:???哥哥,我覺得你不對勁!
秦謝衣卻一臉正直,還是一張嚴肅臉,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元阮狐疑。
一把抓過身邊的鑰匙塞進秦謝衣手裏:“快走吧,待會兒上班遲到了,秦!哥!”
她說完将人推出門外,“碰”一聲關上門。
一氣呵成行雲流水。
屋裏重新安靜下來,除了元阮自己的呼吸聲,還能聽到一下一下,有些急促,又有些歡喜的心跳。
不怎麽安分。
元阮緩緩擡手,碰了碰,臉上立刻爆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