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山是一處私人莊園,非有拜帖和邀請函不得入内。
秦謝衣将車停在莊園外,看着抱着筆記本坐在副駕一副沒回過神的元阮。
“元阮。”
“記得!沈庭微爲了從S國取得利益,将元家拖下水成爲炮灰!利用元家挑起痨鬼和吸血蟲的争鬥!”
元阮猛地坐直了身子,偷偷摳了摳腦袋。
沈庭微是男主啊,男主做了什麽事情應該是要寫出來的才是,她怎麽記不得有這樣一段。
秦謝衣:……
他張了張口,最終沒有對元阮的口号發表看法,隻是轉回來盯着前方:“進去吧。”
“嗯?”
元阮指着自己,又指了指莊園大門。大門處站着不少黑衣安保,每個人腰帶上的木倉袋都鼓鼓滿滿的。
“莊園主人姓唐,能說動他,你元家就沒事。”
“我?一個人?”
秦謝衣直接将人拎下車,用實際行動解釋了他的意思。
元阮看着齊刷刷盯過來的視線,立刻挺直了背脊。
秦謝衣揉了揉有些發漲的腦子。
怎麽回事?他分明是唾棄自己之前那些幼稚行爲的,但看見元阮卻忍不住想欺負她傷害她,想按照自己那些幼稚計劃繼續走。
甚至覺得那樣才是正确的,而一旦他有計劃之外的想法,便會覺得腦子發漲腦仁突突跳。
見鬼了?
秦謝衣甩了甩頭,眼底閃過一道陰霾。
元阮走到門口,還沒說話,其中一個安保人員便用一口有些生疏的華語問道:“是玫瑰小姐嗎?”
元阮:……我覺得這個稱呼過分豔麗了。
安保确認了她的身份,立刻通知裏面的人把門打開,又轉身對元阮道:“玫瑰小姐,家主等你多時了。”
莊園是中西結合的風格,元阮被人領着七拐八繞的,心裏卻沒怎麽害怕。
大概是因爲這裏是秦先生帶她來的?
元阮搖頭,發現安保已經停了腳步,出現在面前的,是一處小花園。
花園裏坐着個老人,背對着她,倒是老人身前的小男孩嗖的一下蹿起來,蹦到了元阮面前。
“玫瑰。”
小男孩洗幹淨了污泥,換上合身的衣服,臉上的冷漠被隐約的高傲和疏離取代,看起來像個金貴的小王子。
半點沒有之前在維爾集團被人扒衣服都不敢反抗的熊樣。
“莊園主人姓唐。”
秦先生的聲音在腦子裏響起,元阮看着眼前冷冰冰的小少爺,帶着些詫異的喊出了小男孩的名字:“唐涼?”
出發前秦先生說過,他們要去見的,是礦主聯盟的一大巨頭,濱鶴家族。
濱鶴是礦主聯盟最早發展壯大的一支,早年争權奪勢腥風血雨,後來倒是慢慢低調起來,成爲了礦主聯盟中小透明那一派的頂梁柱。
怎麽又姓唐了?
濱鶴家族的小少爺,竟然會被帶到維爾集團的工地去?
唐涼将元阮帶到桌邊,上面放着些許糕點和茶水。
“我爺爺,”唐涼指着坐在輪椅上的老頭。
老頭睜開眼,精神矍铄的視線跟X光似的将元阮掃視了一遍。
元阮下意識繃緊了身子,就聽到小少爺在身邊跟沒有感情的點讀機似的,吐出了老爺子的名字。
“唐天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