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
秦謝衣一字一頓,兩個字在舌尖一滾,念出幾分缱绻。
元阮聽在耳朵裏卻全是威脅。
撒嬌?
撒、嬌??
她臉都木了。
秦謝衣将她扶着站穩,輕輕拍了拍她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列舉了一串秦家擁有的私人航線資源,并着重強調:“使用審批提交權在我手裏。”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元阮瞪着眼睛咬着牙鼓着腮幫子,沒到三秒就洩了氣,像隻聳拉下耳朵的小狗崽。
“幹嘛呀……秦先生,我以爲我們中午說清楚了。”元阮低聲道,語氣裏全是無解和喪氣,卻沒什麽埋怨。
秦謝衣盯着元阮的發頂,抿了抿唇:“你說過的。”
元阮迷茫擡頭:“嗯?”
“真實的我。”秦謝衣睜着眼睛說瞎話,“就是這樣的。”
元阮:???我特麽信了你的邪?甯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秦謝衣皺眉,面上帶出些許煩躁:“你要反悔嗎?”
語氣很輕,内容卻很重,元阮敏銳的覺得自己從這句話裏頭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反悔,然後将秦謝衣丢掉?然後等着這隻大狗黑化成反派搞死元家搞死自己?
oh no……
秦謝衣自然也不會給元阮反悔的機會。他看了一眼手表,摸出手機準備聯系朱歇,忽然被什麽東西拽住了袖口。
那是兩隻白嫩嫩修剪得很整齊的手指,就捏着他卷起來的袖口,看着委委屈屈可可憐憐。
“秦先生……您能送我去S國嗎?”一句話功夫,小姑娘頭垂得更低,耳尖紅了個徹底,有幾分可愛。
秦謝衣恍惚了一瞬。
上輩子的元阮,手指從來是五顔六色花樣百出,戴着手镯手鏈和各色裝飾,唯獨不會戴上那枚結婚戒指。
這個叫着秦先生,讓撒嬌真撒嬌還真的隻局限于撒嬌捏衣服垂腦袋的元阮,真的是元阮嗎?
小姑娘沒有得到回應,扭扭捏捏又補充了一句:“我想去S國,嘛。”
元阮覺得自己捏着秦先生袖口的指尖發燙,空閑的手在兜裏狠狠搓了把掌心的汗,一不做二不休,鼓了勇氣搖晃起秦謝衣的袖口:“秦先生秦先生。你答應我好不好嘛?”
挺、挺順手啊。
元阮驚奇的盯着腳尖,一回生二回熟,隻要肯開口,好像不是那麽難?
忽然打通任督二脈掌握新技巧并認爲自己已經出師的元阮,豎了豎并不存在的耳朵:“秦先生你陪我去嗎?我一個人好害怕哦。”
“秦先生秦先生——”
秦先生秦先生,全是秦先生。
秦先生面無表情扯回自己的袖口,擡起愣怔的小姑娘的下巴,“不會?”
元阮蹙眉,臉上明明白白寫着我會,剛才就是在撒嬌,你賴賬,控訴你。
秦先生沉默一瞬,嘴唇微動,在元阮額頭印了個吻,随後丢開小姑娘往車庫走去。
松香檀木的氣息久久不散,元阮摸了摸額頭。
“還不走?”
元阮看着不遠處回身叫她的秦謝衣,他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元阮卻莫名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陣……愉悅。
吻下來時男人嗓音又低又暧昧,含在嘴裏吐詞不清,偏偏砸得元阮不敢動彈。
他說:“不會,我教你。”
我教你。
元阮朝天翻了個白眼。
走個屁,老娘腿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