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動了元遠的電腦。
元阮背對李桐,眼底一片陰影。
那些滴滴聲和那個刺眼的骷髅頭,都是她安置在元遠電腦裏的木馬程序被啓動的警報!
元遠和整個元家有事情瞞着她,她之前可以當做不知道,但現在……就算是報答這些濃烈的親情,她也不能做到坐視不理。
這個小木馬程序有監聽盜取功能,并設置有自動毀滅程序和簡單的防尋回清除格式,正是前去牛頭山當天下午在屋裏飛快編寫的,靈感來源于如何正确躲避宿管阿姨沒收違規電器的突擊掃蕩……咳。
那日元阮給元遠送午飯到公司,除了簡單的資料看了看,更是被一條鎖得很深的加密文檔吸引。
隻可惜那道文檔加密算法太多,而她又無法在元遠回到辦公室前抹去自己解鎖的痕迹,隻好作罷。
後來想起這件事,這才編寫木馬塞進了元遠賬戶守着文檔。
小木馬平時都安靜如雞,但如果有人想暴力破解密碼或者轉移下載,小木馬就會向元阮發出信号,并開啓監聽模式。
而現在,警報和骷髅頭一并出現,這是……有人通過非正常手段下載了元遠電腦裏的機密文檔!
她在包裏翻出耳機戴好,點開了小程序,立刻就通過元遠電腦攝像頭,看到了一張陌生的年輕女人面孔。
女人似乎有些緊張,時不時就擡頭看一眼大門,額頭上都是冷汗,嘴裏還輕輕念叨了什麽。
元阮記下這張臉,打開另外一個界面,立刻就看到,這個女人正在将加密文檔解鎖後通過特殊渠道壓縮傳入了移動硬盤。
元阮掃了眼硬盤内存,空的。
她手指在窗玻璃輕輕敲擊一下:
“李先生李先生,就近找個網吧将我放下,你找個地兒休息休息,我要車了給你打電話。”
李桐看了一眼元阮,調轉車頭,一個字沒問。
網吧包間,元阮隐匿了地址将自己從網絡中摘除,一邊盯着下載進度條一邊進行木馬重編。
元遠的電話沒人接,大概是還在開會——或者被人拖延在了會議室内。
下載進度條已經走到了百分之八十七。
元阮額頭上微微冒出些汗水,纖長白嫩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滿屋子都是哒哒哒的鍵盤聲。
既然元遠電話打不通,而她又不相信公司其他人,那麽,隻有用她的法子了。
将木馬壓縮改置删去多餘的内容并添加定位功能,塞進移動硬盤,隻要有人将硬盤塞進聯網的電腦打開,她這邊就能立刻定位到對方的位置。
元阮眼裏閃着冷光,嘴唇抿成一條線。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手裏的小螞蚱都開始不安分了。
敲下最後一個代碼,進度條正好滿百分之百。
元阮向後躺在椅子上,長長舒了口氣,她已經挺久沒有這麽高強度的逼迫自己的腦子了,現在隻覺得精疲力盡,想睡.jpg
她再次調出監控那一塊,陌生女人已經沒有那麽緊張了,神色放松,大概知道自己下載完畢不會出什麽問題了,也沒怎麽檢查,匆匆拔了硬盤關閉電腦就離開了。
電腦上,視頻一閃,徹底黑了下來。
與此同時,包間木門被人暴力推開,網管妹妹跟在男人身後,一臉歉意的看着元阮:“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位先生他硬要進來,我們沒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