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阮收拾好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她打了個哈欠,看了眼營地。
不少人都在整理東西,虞熙歌站在竈台前煮東西,李桐不在。
元阮一怔,昨晚一直到她睡前,李桐好像都沒回來?
怎麽現在又不在?
今天降溫很厲害,都七點半了還是陰天,雲層泛着灰色。
她多加了件外套在身上,半眯着眼睛提着東西往停車場邊的衛生間去,準備洗把臉漱個口。
還沒走出營地呢,就被人從背後拽住了衣袖。
“你不準走!”撲過來的小姑娘哭哭啼啼的拽着她,一張圓臉哭得都不能看了,“你不準走!”
元阮起床氣半天沒消,洗臉之前她都是一隻炸毛阮,忽然被陌生人粘過來哭一通眼淚鼻涕,簡直莫名其妙!
她奪回自己的衣袖,眉眼不善:“你誰啊?”
圓臉還在哭,又要伸手來抓元阮:“肯定你是!就是你!”
周圍不少人看過來,指指點點的。
“放手。”元阮黑着臉,“我動手了啊。”
“你把東西還給我!”
“讓你别拽我!”
元阮翻了個白眼,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要來抓她哭的姑娘沒站穩,幹脆撲在地上扣住了她的腳。
得,這碰瓷是越來越嚣張了。
“我踹了啊。”她一臉煩躁,“别以爲我不打女人。”
冷風一過,元阮打了個哆嗦,一腦門的氣消散一些,也認出這個圓臉姑娘來,就是昨晚過來搭讪虞熙歌的其中一個,躲在另一個身後,畏手畏腳的。
不是,性别歧視嗎?昨晚看見虞熙歌就一臉小心翼翼,今天怎麽就直接過來抱大腿了。
“喂,你把鼻涕蹭我褲子上我真的要打人的啊。”
虞熙歌正在熬粥,舉着勺子就過來了,看着元阮慫成一坨腳邊還堆了一坨的造型,愣了愣:“怎麽了?”
“不知道。”元阮動了動腳,抽不出來,“喂,你别一直哭啊,怎麽了你倒是說話啊。”
就這麽幾分鍾的功夫,周圍人越來越多,圓臉哭到打嗝了才擡起頭來,一張嘴就是無頭無腦的控訴:“你把東西還給我!”
虞熙歌都愣了,他問:“什麽東西?”
“我的項鏈!”
元阮眯眼:“哈?”
她指了指自己:“我拿你項鏈?妹妹你帶藥了嗎?”
“就是你拿了!”
元阮:……
道理說不通,元阮仰天淚流。
她正琢磨将腿上這一坨弄下去的時候,耳邊傳到一道輕呵聲:“拿人家東西就還給人家嘛,看這位小姐都哭成什麽樣了?”
聲音略微耳熟,元阮轉頭,看見了在晨風裏凍得瑟瑟發抖的吊帶小于。
她重新看向腿上這一坨:“姐妹兒,你爲什麽說我拿了你東西?”
“就是你!有人看見了!”
“誰啊?”
圓臉抿着唇不說話。
元阮生生氣笑了。
她揚了揚手,猛地撩開袖子,一臉震驚:“诶诶姐妹你先别哭了,你看見我表了嗎?”
她把白生生的手腕伸到圓臉面前,手指在嫩呼呼的手腕上戳出個小窩:“就這兒,我一直帶了塊表。八十萬的。怎麽一覺起來就不見了呢?”
圓臉沒料到這個發展,連哭都忘了,一臉吃驚的看着元阮。
元阮嘴角帶笑,微微彎腰,眼神森然:“姐妹,你讓我還你項鏈,要不這樣,您先把我的表還給我?”
“你胡說!我沒拿你表!你根本就沒有表!”
元阮雙手環胸,居高臨下,有些無奈和可惜的瞥着她:“诶呀,那可怎麽辦呀?有人說,他看見你拿我表了呀。”